莫教主的过去

“你说什么？”兮叹道，“莫北峋那老头被你？”

“哈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一个早该死的老头儿死了呗。”莫韶华把弄着手中的匕首，淡淡的说道。

“那你让我怎么帮你？”兮道。

“简单你想办法骗莫北凌出去就可以。”莫韶华顺手把匕首壳拔开，刀刃映出莫韶华不带感情的金眸。“他现在在流月教中，我没有办法再叫中动用影杀术。况且我自己也杀不了他。”

“自己？”兮道，“还有谁呢？”

“前几天我去过一次冥阳教，顾望琼那老头儿依旧是以前那种野心勃勃。本来我说的时候还犹豫了几分，可后来啊。”莫韶华“嗖！”把匕首插在梁柱上。

“后来怎么了？”

“莫北凌当众羞辱他的爱女，那老贼将信将疑找到我。然后到昨天我手刃了莫北峋那老贼，他彻底信了，我有这个能力呗。”莫韶华甜甜的笑了一声。

“嘶！”兮被他杀自己父亲这么顺手，还在雾隐教上下没有乱的情况下，不由得感慨。

“怎么，你也不信我？”莫韶华捏起兮的脸颊，顺着脸颊到耳根，在金色残月上一抚，那印记的光竟在这抚摸之下消失了。

“这是我教特有秘术‘影匿’。”莫韶华道：“有影子的地方，这就起作用。”

金色残月消失了，这不就代表他可以正大光明地逃离流月教？

“你别着急，莫北凌比莫北峋那老头棘手。流月教派招数，我可没那么了解，你先把它引出来再说吧。”莫韶华道。

莫韶华野心很强，血族三派各立为教。顾望琼掌管冥阳教，地处优越，易守难攻，早在赤尊牌

派和西门派两大教派联合众小派都没能攻下冥阳教。莫北凌和莫北峋两兄弟独占北方，从占洒一直到冷峻都是流月和雾影的地盘。

现下莫韶华想谋篡，将两教拿捏于自己一个人手下。不说他野心大，甚至要翻天了。

子夜，门轻轻被推开。莫北凌一把拉过熟睡的兮，吸食起血液。

被着粗鲁的动作摇醒，兮下意识的凝聚身体里的灵力。但看到莫北凌熟悉的脸孔，丹田蓄力又渐渐放下。

下午教内就开始传出莫北峋殁了，起初教内的人还不相信堂堂教主怎会忽然死去。但事实就是事实，莫北凌并没有阻止流言，使他们更加肯定了这个谣言。

“教主大人。”兮道。

“哥哥走了……连雪女都丢了……”莫北凌声音低了很多，脸如镐素一样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有力无力的垂着，体温低到了极致。

“血族是冷血动物？但是会痛，会伤心，会难过的吧。”兮心想。

“教主不要伤心了。”兮道。他没有什么可以安慰莫北凌，只能把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又觉得不合适，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就不回她了……”

“她？莫非是莫北凌的‘爱人’？”兮心想，“这该是怎样的女子使莫北凌如此动心？”

莫北凌道：“知道吗……”

三百年前，莫北凌刚好一百零四岁，当时血族还没有分立。都有衡帝一人掌管。神族不惜死伤，联合人族，龙族，人鱼族，精灵族。八大族中，五大族进攻魔族。

而魔族单一无靠，把亡灵族和血族拉下水，一同迎战。但危亡时刻关闭魔域与人间的通道，亡灵族不适应地界。没合适的摩息大批死亡，只有血族靠着吸食血液，调整修习存活下来。

那一战本可以直接灭魔族，但由于亡灵和血族的参入，这场战役持续了三个月。最终以人族走通信息，导致神族灭亡，魔族残逃，血族和亡灵族在人间整息。

贪婪的人族，卑劣的人族。除了仅有的精灵族会和人类有些交易。现在人类大陆上龙族，人鱼族已经和人类划明界限，彻底隐匿了。

也就在那一战，衡帝长息了。莫北凌的父亲是衡帝手中最强势的元帅。衡帝走时把留在人间的血族托付在了莫岩和顾朗手中，也就是莫北凌、莫北峋的父亲和顾望琼的父亲。

莫岩对衡帝过世深感痛恶，与其它族掀翻，使血族处境显弱。而顾朗放弃了权位，把年幼的顾望琼交于莫岩。

有人说莫岩杀了顾朗，独占权位，。有人说顾朗因衡帝死亡伤心过度去世。没有人知道顾朗后来去了哪里。

莫岩顶着族内的质疑，抗着其他族的厌恶，在人间建立了地盘。

这些艰辛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没有讨论过魔族的残忍，没有道论过其他五族的排挤，也没有控诉过顾朗的不辞撒手。

直到死前都没有抱怨过一切。他说：“为父这一生没有背负血族和先辈的期望，也没有辜负衡帝的信任。可为父不能再次看到魔域大门了。”莫岩叹息道。

“不会的，父帅。” 年幼的莫北凌紧紧握住莫岩的手。

“答应为父，为父这辈子已经很累了。不要活在负债累累之下，走自己的路吧。”

莫岩走了，莫北凌不知在莫岩灵前跪了多久。年少的莫北凌从来没有经历过亲人的痛失，只是听父亲说母亲去世。当时并不知道去世的含义，现在听来就像是：

幼郎芽轻漫不语，时世壮懂闭不语。

莫北峋多次劝莫北凌：“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了。望琼和我都在，弟弟。”

“我想多陪会儿父亲。”莫北凌道。

庭院里的枫叶铺红了地，风扫过时发出“沙沙”的声音。莫北凌跪着有些麻木。

又过了三百年，又是枫叶落地的季节。当年和他说“我在”的人也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