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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黑暗祭司

守护——家园

【莫丽卡·塞特里亚】

当我在长餐桌的一端坐下时,我意识到这已是第三次了,简直频繁的不像话。以前我们十天半个月的都开不了一次会,而现在⋯⋯我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贝娜,很显然,又有新的塔罗牌预言了。我坐在长桌这边,贝娜则坐在那边的主位,因为我的母亲——赫卡忒女神——这次没有出面,会议自然由她主持。

我缓缓环视了一圈其他区长。南茜·温迪与亚芮丝·斯德姆,风女孩与水女孩,正言辞激烈地争论着。冥区的区长,死神之子塔洛斯·科尔浑身散发出比平时更为浓郁的黑暗死亡气息,对此,自然区的区长R.J.皱起了眉头。她看上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使劲从神羊查理尾巴上拽毛的行为还是反映出了她内心的不安。战区和医区的两位区长,伦克斯·沃尔与麦克斯维·道格,两人动作一致地用刀刃轻敲盘子,只不过伦克斯拿的是餐刀,麦克斯维拿的却是手术刀。罗莎蒙德手持《圣经》,正在闭眼祈祷。说真的,我很好奇,作为身处希腊神话世界的半神,罗莎蒙德是怎么会拥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信仰的?“战争与和平”同学特伦斯·米德恩和艺术区的阿特·肯那尼德在默默地埋头吃饭,光区的黛茜娅一边咬着果汁里插着的吸管,一边对着空气发呆。这么多人看下来,只有在我身边的第十二区区长音洛最为淡定。实际上,音洛似乎只有这么一种态度,她从来就没有不淡定的时候。

贝娜清了清嗓子。他正准备再清一次,但等待已久的一桌人立刻全望向了她,这反而让她有些不自然。“嗯⋯⋯那,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说一说这次的塔罗牌吧。”她伸出右手,一张塔罗牌现于她的指尖,由于我就坐在她的对面,虽然离的很远,我还是理所当然地第一个看清了那张牌,“隐者——代表探索?”

“是的。”贝娜垂下目光,盯着桌面上的某个点。她并不会从那个点里看出什么,她只是需要一个支持她的支点。她声音柔缓地念道:

一位神,隐居多世

六个人,踏上征程

顺路的任务,枫叶的诺言

回旋的飞镖,圣林的低语

“啥啥玩意儿?”伦克斯问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押韵并不严格,与我爷爷的风格不是很像。”阿波罗的孙子阿特咕哝。

“你管它押不押韵!这是诗吗还是什么,是什么意思?”R.J.摊开双手。

“贝娜?”南茜试图唤回光明祭司大人游离的思绪。

“嗯⋯⋯”贝娜总算是回了神,“其实我也无法理解⋯⋯无非是一位已经隐居很久的神,这样的神说真的其实并不少。然后,什么叫顺路的任务我不知道,至于枫叶的诺言⋯⋯”

“枫叶是谁的象征吗?”南茜猜测,“枫叶不就是秋天⋯⋯是秋之荷赖厄瑞涅,还是秋与结果女神卡尔波?”

“枫叶与我的母亲没有关系。”厄瑞涅的儿子特伦斯说。

“我可以回去问问弗端特·玛秋尔,卡尔波的儿子。”R.J.说。

“回旋的飞镖呢?”塔洛斯问,“有谁的武器是这个吗?”

“你问我们?你在开玩笑!“亚芮丝叫道,“我们的武器又没有一件件的登记在册,谁知道啊?还有,你知道它就是字面意思啊?万一它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我就问一句,你激动个什么?”

“圣林的低语呢?”麦克斯维在他俩杠上之前及时插嘴道,“是哪一片圣林?难不成是多多那圣林?”

“实际上,就是多多纳圣林。”贝娜说,“就在昨天晚上,混血营又有营员误入了多多纳圣林。”

“诸神之母啊。”罗莎蒙德用古希腊语念叨着。她手里捻着她的金色玫瑰念珠,那是她伪装起来的武器。

“我有一个问题,“我把我缠在手臂上的带子那垂下的一端从盘子里拂了出去,“这是第三张塔罗牌了⋯⋯之前的两张已经有部分应验了,是不是?所以,你弄明白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非自主预言’现象吗,嗯?”我看着贝娜说。

贝娜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我说过,如果不是我去占卜的话,有了新预言也会由我的力量代为表达,但从来没有这样过⋯⋯这种突如其来的神谕更像是德尔斐的风格。我已多次向母亲祈祷,但没有得到回应。我也问过混血营的阿波罗小屋与德尔斐女祭司芮秋,还问了朱庇特营的占卜师科林斯,甚至咨询了鹰身女妖艾拉,都没有找到原因。”

“不靠谱的诸神。”伦克斯小声念叨。天边响起了一声雷。

“看看,他们的耳朵尖着呢。”亚芮丝说着,抬起头来望向天空。除了音洛,我们也都抬头望向天空,就好像指望诸神之王能在天上用云拼出一句话来告诉我们答案似的。然而,我们只看到了乌云翻涌的天空。

“又要下雨了。”南茜叹息般地说。

“塔⋯⋯呃,他们是怎么称呼的来着?‘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神’,他能控制天气吗?”塔洛斯摸了摸他额前的头发,把它们从他眼前撩开,“他与天空之间不是隔着⋯⋯我算算,厄瑞玻斯、哈迪斯与盖娅吗?还有一大堆冥神?”

“我妈妈说过,不止一位神。”我说。

“所以呢?还有谁?”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会知道的。”贝娜接下话道,“上次发现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神’,就是出于偶然。”

“还有那几个人?”特伦斯忽然提起了这一茬,我都快忘了这事了。“那几个地狱之神手下的半神?”

“你咋忽然想起这事了?”R.J.看了他一眼,“天晓得是哪几个嘞。”

“天也不一定知道。”罗莎蒙德认真地说。

“其实吧,可以问问大家的。”阿特提议道。

“不是不让造成恐慌吗?”

阿特耸了耸肩:“他们连敌人是地狱深渊之主都知道了,还能恐慌个什么。”

“呃,好有道理的样子。”

大雨猛地落下来了,那么凶猛,能清楚地听到它击打魔法屏障的声音。大家再次着魔般地抬头望着天空,望着透明的屏障上溅开的大团水花。

贝娜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各位。”她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呢。以后的日子里,还是需要大家一同努力啊。”

【贝娜·弗瑞茨】

当我走到格林塔前时雨还在下,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在我身边的南茜一脸忧愁地抬头望着。“这不正常,贝娜。这绝对不正常,这天气⋯⋯”她朝天空挥了挥手,“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它。”

南茜的曾外祖母是一位风仙子,拥有一部分宁芙血统的她对这种事情有着相当敏锐的感觉。我也抬起头,想起了我上次与自然区的副区长薇妮娜·伍德的对话。

“自然在改变,贝娜。”薇妮娜的声者仿佛梦呓一般,“大地在沉睡。深洲在苏醒。天空将倾覆。海洋将翻涌。”

薇妮娜是自然女神克洛里斯的女儿,对自然的变化十分敏感。我当时以为她说的又是人类活动对自然的破坏,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回事。

“我上去了,回头见。”南茜没精打采地说,向塔顶处飞去。我看着她进到塔内,才走进了大门。

整座格林塔其实都属于天区,只不过第一层有一些特殊的用处,相当于新营的⋯⋯行政管理部门?有一间房间就是专门给我这个祭司准备的。虽然我更喜欢光区给我的那个普通的小房间,但大多数时候,我都不得不作为新营的祭司大人,在这里践行我的职责。

我叹息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和我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样。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到处扔着各种枕头,水晶球、纸牌等各种与算命占卜有关的小玩意散落了一地,当然了,它们没什么实际用处,只是我小时候的玩具而已。已经这么乱了好几天了,我也不打算收拾,就随便扒拉了一下,弄出了一块地方坐下。本来就是阴雨天气,我又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这让房间里十分昏暗。身为光之女神的女儿,我本应该不喜欢这种环境,但此刻,我却很要这种黯淡的、昏昏沉沉的氛围。

我躺了下去,望着天花板发呆。

母亲赠的诸罗牌在我的意念作用下出现了,在我眼前飞舞着。很快我就嫌烦而闭上了眼,它们也纷纷坠落下来,静静地躺在地毯上,接着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回到了我的精神世界里。

我紧紧闭着眼睛,努力不去想什么事情,然而清空大脑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难。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我们的敌人究竟都是堆?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这些预言究竟是什么意思?作为新营的光明祭司,我一向被大家视为精神领袖一样的存在,大家有什么问题都会来找我,可实际上我只是个十四岁的女孩⋯⋯神啊,我不想再想了,让我睡一觉吧,我已经十几天没睡个好觉了⋯⋯我喃喃地向许普诺斯与俄尼里亚*祈祷,同时一把拽过睡神之子泰尔德·柏加得送给我的枕头。

也不知道是我真的太困了,还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抑或是睡神牌枕头的作用太好,我真的睡着了。但又不是我期望的那种无梦式睡眠。

换言之,我做了个梦。

⋯⋯这里是?

⋯⋯这里是!

我的手心里微微出汗,我认得这里。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真正来过此处,但不止一次的梦到过。算起来,距上一次的梦也很是有一段时间了呢⋯⋯我这么想着,边习惯性地打量着四周。

虽然挺久没来⋯⋯没梦到过了,但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仍然是一个黑暗的大厅,唯一的光源便是墙壁上安着的火把——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个?地面上,几乎每个地方——尤其是角落——都丢了很多老旧的兵器,我虽然不是赫菲斯托斯的孩子,但也看的出它们都是仙铜或帝国黄金——半神们的武器。还有不少的尘土,也不知道是长期未打扫落下的灰,还是魔兽们的遗骸。我大致扫了一眼,将目光投向大厅中央。和我记忆中的一样,那里砌了一个小坛,坛上是一把王座,看上去像是黑曜石之类的东西,在火光映照下闪着幽黑的冷光。那当然不是克洛诺斯的黑王座,但总会给我这样的错觉。

王座上坐着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克洛诺斯,而是一个半神——至少我认为他是半神。在梦里见过他这么多次了,根据别人对他的态度等等因素综合来看,我觉得他确实只是一个半神——尽管他比我见过的任何半神权力都大。他双目微阖,用右手支着侧脸,似在闭目养神。火光照映下,他凌乱的黑发在额前投下浓黑的阴影。他穿着普遍的褐色T恤与帆布长裤,但身后有一条黑色披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大概那是反派的标配?

我把手伸进口袋,竟真的摸到了我想找的那张小纸条,我还以为它不会跟到梦里来呢。我把纸条展开,扫了一眼上面记着的几个名字,抬起头来看了看王座上的少年,又低下头,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

威里尔·普瑞科特。被称为黑暗祭司。竟然真的是他。

原来你是塔塔勒斯的手下,我默默地想。想想这么多年做过的梦,原来⋯⋯塔塔勒斯已经暗中策划这么久了,我们却一点也不知道。

传来一声巨响,大厅的门被猛地踹开。那么厚的门,踹的那个人也不嫌脚疼,而是径直冲到了坛前。那是一个满脸怒容的少年,拳头握的紧紧的,似乎想要狠狠砸向什么东西。“普瑞科特,你TM的都干了什么?”他吼道。

“刻忒拉,冷静!”一个女孩紧跟着刻忒拉跑了进来,她跑的那么快,头上编的一排麻花辫在她背上拍出了阵阵声响。她似乎想拉过刻忒拉,却被对方反手推开,“菲匹丝,你到拦着我!”

我心头微震,连忙低头查看小纸条。刻忒拉,菲匹丝,这两个名字赫然在列。

“哦,迪佐斯?”威里尔总算睁开了眼,目有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是干什么来了?”

“你还问?!”刻忒拉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对我爸爸说了什么?!”

威里尔懒懒地低头瞅着自己左手,似乎是连一个眼神都懒的分给他。“我说什么了?我好像没说什么呀。哦,让我想想⋯⋯我好像确实和摩洛斯*说了几句什么⋯⋯但,那都是事实呀。”

“事实你大爷的!”刻忒拉几乎要冲上去打他,差点撞上我,虽然我在这里是没有实体的,但我还是慌乱地避到一边,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

“威里尔,你少说几句会死啊!”菲匹丝有些气愤地说。

“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看的局面吗,菲匹丝?”威里尔微抬眼皮,“你可是争吵女神安菲洛格亚的女儿,还是不和女神厄里斯的孙女。你应该喜欢看到争执啊。”他一边说,一边盯着已经一只脚踩上台阶的刻忒拉,似乎是无声质问他敢不敢上来。

“我⋯⋯”菲匹丝语塞了。她烦燥地晃了晃脑袋:“你以为我想管你们的破事儿!”

我惊讶地望着菲匹丝,我刚刚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容。我以前见过她?!⋯⋯不,并没有,我很确定。那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感?⋯⋯

“那就别管了,菲匹丝。”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又一个人缓步迈入大厅。他几乎全身上下都是黑的:漆黑的双眸,如墨的风衣,黑色的鞋裤,周身还笼着一层黑暗。除了头发——他是白金色的头发,与那一身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哟,几百年不出暗夜之厦的莫奈也来啦?”威里尔悠哉游哉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招呼。菲匹丝则没好气地看了莫奈一眼:“你既然难得来一趟就管点事,难不成真让我看着这两个家伙窝里斗?”

“我看他俩就该正儿八经的打几架,还省点事。”莫奈语气平缓地说。

“你们⋯⋯”菲匹丝气乐了,“行,我也不想管你们的破事了,你们是死是活关我鬼事!”她转身冲出了大门,留下了三个男生在原地。

“走吧。”莫奈的语气仍然平缓,却仿佛带着让人不得不照办的压力。刻忒拉慢慢退了下来,走到了莫奈身边。“威里尔,你也少做点无聊的事情。”莫奈抬眼,望着王座上的人说。对此,威里尔挑衅地笑了笑,莫奈却像没看到似的,领着刻忒拉转身离开。刻忒拉恨狠地瞪了威里尔一眼,但终是跟着莫奈走了。

大厅里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我又待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威里尔似乎又在闭目养神了。往常这时候我差不多该醒了,但这次好像没有要醒的迹象。我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大门,也许我可以溜出去到处看看,也许会有什么有用的发现⋯⋯然而,我刚转过身,背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都待了这么久了,不打声招呼就要走吗?”

我抬起来的脚僵在了半空中,然后,我僵硬地转过身去。威里尔确实是在望着我,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

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我说的就是你,贝娜·弗瑞茨小姐。你是想去哪里呀?”

我心中警铃大作。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明明是在梦中,明明没有实体,他怎么可能看到我⋯⋯那之前呢?还有刚才呢?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存在的? 我正在胡思乱想,威里尔却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顿时,所有的火把都熄灭了,大厅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这片黑暗里,我惊恐地睁大了眼。

不,不要黑,不要这么黑,不要⋯⋯我茫然地伸出手,向一片虚无抓动,想要抓住些什么,可什么都抓不到。不,我好害怕,爸爸,爸爸你在哪儿⋯⋯我的眼泪漫上眼眶,而在这时,眼前好像显出了几点光亮⋯⋯

不,不止几点。无数光点纷纷亮起,前仆后继地升上天空,那是一颗颗星星。它们汇成庞大的星系,在天花板下缓缓移动着,那么璀璨,把大厅里照的一片雪亮,虽是虚像,却仍有着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震撼。我呆呆地望着那片星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它们全诞生于威里尔的指端。威里尔一直在看着我,此刻他轻笑了一声:“你的弱点还真是明显。”

“你不仅是那位的儿子,还有阿斯特赖俄斯*的血统?所以你才有占星术?”我胡乱抹了一把泪,问。

威里尔用一根食指轻拂自己的下巴,显得很慵懒:“小姐,你一上来就问人家的血统,是不是不大礼貌?”我一时语塞,他偏头看了我一眼,却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他是我的外公。”

“哦⋯⋯”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大脑仍处于放空状态。威里尔换了个姿势看着我,“你一来我就发现了,不过是⋯⋯”他打了个哈欠,“懒的管罢了。你在不在这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我有些被激怒了:“你!你难道都不在乎我可能会听到些什么吗?”

“不在乎。”威里尔回答的很是干脆,“我这里你也来了很多次了,你们又弄清了什么?没有吧,预知小姐(Miss. Foresee,即弗瑞茨小姐,弗瑞茨为贝娜的姓)。”

“也许是吧,预知先生(Mr. Predict.即普瑞科特先生,普瑞科特为威里尔的姓),”我狠狠瞪着着他,“但至少不是一无所获!你们几个人,都是塔塔勒斯的手下,其中你的地位最高。黑暗祭司大人⋯⋯科俄斯的祭司,科俄斯之子。”

“你不也一样吗,光明祭司大人?福柏的祭司,福柏之女。”威里尔反唇相讥,我微微怔住。光明祭司⋯⋯很少有人这么叫我,但我确实是光明祭司,母亲福柏亲口封的光明祭司。“你怎么知道的?”我脱口而出,然后才想到,他不一定会告诉我。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笨,姑娘。”威里尔故意叹了口气,“你能梦到我这里,难道我就不行?”

这句话仿佛睛天霹雳,我猛然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你⋯⋯你看到过我的生活,在梦里进入了新营地?”这样的话,借助于我,新营在他们面前岂不是都成了透明的?

“你还真是笨,你不知道你的营地是有魔法屏障保护的吗?”威里尔似是有些无语,“更何况,赫卡忒女神本人都在那里,你让我怎么潜进去而不被发现?”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可紧接着我又想到,万一他是骗我呢?那⋯⋯

“可能你还不知道,贝娜,”威里尔突然说,“但实际上,我俩的命运丝线已经被命运三女神绑在一起了。你是光明祭司,我是黑暗祭司,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到。光明与黑暗其实本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我和你这种人才不一样。”我咬着牙说。

威里尔只是耸了耸肩。“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你是光明祭司,是你母亲福柏的祭司*;我是黑暗祭司,却并不是我父亲科俄斯的祭司*,”他用古希腊语说。“事实会证明我说的话。无论你信不信,我们会真正见面,到了那时,也许你会明白的。”

威里尔摊开手掌,星星接连熄灭,大厅里再度陷入了黑暗。

这一次,我醒了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房间里仍是一片昏暗。我又躺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雨已经停了,屋子里亮堂了一些。我随及注意到,塔前好像站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男一女,透过水雾迷蒙的窗户,更多的我也看不清楚。两人好像是在争吵,我不想插手别人的私事,于是从窗前退了回去。

然而,我刚坐稳,我的房门就被敲响了。刚刚还在外面争吵的两个人走了进来。

那个大男孩看上去快成年了,身上线条分明,面容硬朗,我认出他是情感区的副区长布朗斯·曼斯菲尔特,正义女神忒弥斯之孙,还是一位遗族。而那个小女孩,我一时没认出来。不过营里小孩子不多,我很快就想起来了:菲莉儿·堪瑞萨得斯,不和女神厄里斯的孙女。而我刚把目光转到她脸上,内心就因惊讶而激荡不已。我明白了刚才在梦里我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种熟悉感了。“你⋯⋯”

布朗斯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往前走了一步。“贝娜,我们有事情想问一问你⋯⋯”他向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挥了挥手,“是关于菲莉儿同父异母的姐姐,菲匹丝·堪瑞萨得斯。”

*俄里尼亚:又称作奥内伊洛伊,或称为梦境妖魔,三千梦神的统称,睡神许普诺斯与水仙女帕西提亚的孩子们。他们在凡人睡觉的时候拜访他们,送去幻觉或噩梦。

*摩洛斯:厄运之神,另一个名字是俄勒特罗斯,尼克斯之子。

*安菲洛格亚:争吵女神,厄里斯之女。

*阿斯特赖俄斯:群星之神,第二代泰坦,海之力量欧律比亚与南方泰坦克利俄斯的儿子。与黎明女神厄俄斯生下了四风神与众星神。

*福柏是古光明女神,科俄斯是暗与智慧之神,两位是一对泰坦夫妻。在古希腊语中,“福柏”(Φοίϐη)即“光明”,“科俄斯”(Κοῖος)则是“是什么,为什么”的意思。从字面上来看,贝娜是“光明祭司”,等同于“福柏的祭司”,而威里尔则不然。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第二十章 End共计7260字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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