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自私

“秋末。”他咬牙切齿，我知道，他无能为力了，洛洛已化作一抹烟气，散在了空气里。

　　“你用得什么？”他掐着我的脖子，眉眼里尽是悲与痛，我微笑：“诛仙刀。”

　　那刀，流光渡满，鲜血淋漓，看着，也甚是触目惊心。

　　“我让你，为她陪葬，你信吗？”有风拂动了他的一袭红衣，他的回眸，像极了人间的白落月，我，似乎，用情至深了。

　　那天，我入了仙牢，面颊上被他亲手盖上了囚犯的烙印，那一瞬，烈火钻入肌肤，泛起了白烟，我的眸子里，是他不曾动容半分的脸，我的眼睛，干涩至极，竟未涌出泪来。

　　流光布满的藤蔓锁住了我的双腕，双腿，最后一根，扎在我的心口，仅仅没入半寸，我便已痛的麻木，我垂眸的那一刻，才瞧见，这是锁仙藤，能褪去神仙的仙骨，自此与仙无缘。

　　这藤，不比那刀差，我想着，我大抵也是要去那忘川走一遭了。

　　在奈何桥头，我碰见了洛洛，她捧着一碗茶，坐在那儿，音色沙哑：“师父，你终是堕仙了。”

　　末了，又补上一句：“你的爱，可真是无私至极。”她的眸子带上了几分讥讽的色彩，为我填了一碗茶水，不再看我。

　　是，我的爱，无私至极。

　　我放弃了洛洛，放弃了仙身，得了满身的伤痕累累，为的，就是他活着。

　　洛洛噙着笑，“我爱的人，要别人来救，而救他的代价，就是我亲爱的师父将我送入地狱，秋末，你觉得你的爱，他夏初，受的起吗！”

　　她的发散在黑漆漆的空气里，一双血红的眼睛里，尽是这万千世界的种种，她还是成魔了，就像上一世，她依旧是不被这六界接受的存在，而罪魁祸首，便是我。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在孟婆汤前，夏初问我。

　　“没有。”我端起那碗汤，唇边微微漾起了笑。

　　“既然司命还要死守知道的命理，那么，便一直守着吧。”白衣翻飞，仅仅一刹，他便夺了我手中的汤，跳进了忘川河，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抓住，有了种被窒息的感觉，“夏初！”

　　他遵循了他的誓言，纵使魂飞魄散，也定与天斗，他做到了，于是，我终究还是一人。

　　我自持地狱的烈火，烧了那天河的梧桐，夏初说得对，我这人太过毒辣，如此，留这灵体又有何用。

　　仙界自此没了司命，六界的命理也都由我一人知道，而我，不救人，不伤人，也不曾理过人。

　　直到奈何桥头，来了一人，他带着一位风华绰约的美人，缓声问：“秋末司命，你可知我的命理？”

我干涩的唇微微颤动，他像极了夏初，他这一生，我都算的到，唯独这生生世世的结局，我说不清。

　　一张檀木桌前，他席地而坐，斟满茶水，细细地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