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启程

“玄天洞门？那是什么？这名字起的就好古怪。”红衣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一个仙家宗门，你有它的消息吗？”

　　“没有，仙家宗门都非常神秘，常人根本打听不到他们的存在。”

　　“哪里才能得到情报？”

　　“唔……”红衣放下碗筷，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思索。

　　“如果论情报的话，那必然是长安天鹰府当为第一，那里从各种渠道收集了无数的情报，说不定会有这什么洞门的消息。”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天鹰府。”无涯子起身，催促红衣。

　　“诶，等等，你知道天鹰府是什么吗？那可是朝廷情报机构，你以为是你一个穷道士能换到情报的地方？拜托，大哥，咱俩现在凑一起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去天鹰府换情报，还不如自己找呢。”红衣拉住无涯子，并借机嘲讽他一番。其实红衣心里知道，以无涯子这般年纪踏上金身境，即使是天鹰府也乐意投资，一两个仙家情报并不算太昂贵，若能换来未来大能的人情那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但红衣可不想就这么回长安，长安到处都是大理寺地眼线，如果她出现在城门口五公里以内，定会被父亲亲手抓回去好生教育。

　　无涯子觉得有理，又重新坐下。

　　“还有什么能换情报的机构吗？你行走江湖的时间比我久，想必也知道一个两个吧？”无涯子发问。

　　红衣面露窘态，支支吾吾地回答。

　　“这个……你想，拥有数量庞大的情报机构肯定不会到处张扬对不对？我虽然在江湖上游历许久，但没碰见这类宗门机构不是也很正常的嘛……”

　　“意思是你也不知道？”无涯子问。

　　“嗯……”红衣咬了咬嘴唇，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承认。

　　这时，小二端上一碟猪头肉，一碟茴香豆。

　　“客官，这是为您践行特意送您的两盘下酒菜，祝客官一帆风顺。”

　　无涯子颇感奇怪，自己与红衣并未要酒，为何会送两盘下酒菜作为践別礼？在无涯子还在思考客栈用意时，红衣兴奋地拿起筷子在两碟下酒菜里翻来覆去地寻找什么东西，这引起无涯子的注意。

　　“你这是为何？”

　　“你没听过书吗？一般这种情况下送两道下酒菜必有蹊跷，再加上开在这远离集市的位置，这客栈必然不简单。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你想要的线索。”

　　虽然无涯子很想提醒她分清故事与现实，但总觉得红衣说的有理。拿起筷子与红衣一同寻找可能藏匿在下酒菜里的线索。

　　结果事与愿违，这只是普通的下酒菜，从掌柜那颇有深意的笑容中就能得知，这下酒菜不是为了传递情报，而是别有他用。红衣有些丧气，刚才的举动无疑显得自己跟个白痴一样。无涯子见红衣不再用餐，起身结算饭钱。

　　“不用，说了不会收钱就不会收钱，老娘又不是什么贪财之人。”老板娘从抽屉拿出一个小包裹，丢给无涯子。

　　“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出了城再打开看看吧。”

　　无涯子心领神会，踢了一脚身后发呆的红衣，两人迅速离开客栈。

　　“刚才老板娘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红衣突然发问，接着她发现无涯子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个小包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这是什么？难道是线索？！”红衣双眼发亮，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包裹证明自己并不是白痴。无涯子将包裹收起，让红衣扑了个空。

　　“老板娘说出城后方可打开，若是在城里打开只怕是会有什么隐患。”

　　红衣点点头，目光在集市到处张望，忽然，她看见一家马商，里面的马匹虽说比不上赤风，但也是一等的好马。

　　“我说小道士，咱们闯荡江湖总不可能靠着双脚闯荡吧？你看那有家马商，我们进去挑选两匹骏马代步可好？”

　　“不妥。”无涯子摇摇头。

　　“这有什么不妥？”红衣诧异。

　　“我身上的盘缠不足以购买马匹，况且我也不会骑马。”无涯子一脸严肃地说。

　　红衣无言，不再与无涯子多费口舌。一番拉扯后，红衣将无涯子生生拽入马商之中。

　　盐城外，一匹黑色的骏马正撒开蹄子奔跑，马背上是极其兴奋的红衣和死死抱住红衣的无涯子。

　　“死道士你能不能松开点，你勒着我都要喘不过气了。”红衣想要挣脱无涯子的双手，却发现那双手如同铁钳似的死死卡在她的腰上。

　　“是你非要买马，种下了因，现在就是你的果。”无涯子声音略微颤抖，包含着恐惧与斥责。

　　“我哪知道你一个堂堂金身境的仙士竟然会害怕骑马，传出去不得被野史记为世间一大趣事？”红衣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无涯子不再说话，而是加大了双手的力度。

　　“停停停，别勒了，我知道错了。不过你现在可以打开包裹看看里面装的啥了吧？”红衣试图转移无涯子的注意。

　　无涯子从腰间拿出包裹，却又开始犯难：如果要打开包裹，就要松开抱着红衣的手，这样他就有可能会掉下马背，若是依靠单手，想要打开包裹怕是有些难处。红衣见无涯子半天没动静，转过头一看，差点笑出声来。红衣腾出一只手说：

　　“我俩一人一只，不就能打开包裹了吗。”

　　“有理。”

　　最终，在二人的努力下，包裹被打开，里面放着一块印有乌鸦的令牌，还有一张地图。地图上有一座城镇，而在那城镇外有一处被标记起来的红点。无涯子将地图拿到红衣身前问：

　　“你可知这座城镇是哪里？”

　　红衣仔细观摩后，得出一个结论。

　　“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