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双城（10）

等到西京带着那笙和左权使炎汐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正在月谣和苏摩喝茶，看起来感情似乎很好的场景。

“呀！月谣！”

那笙看到月谣时眼睛一脸，不顾西京和炎汐的劝阻，几步蹭蹭蹭地就跑上了楼，“太好了月谣！原来你在这里啊！”

“之前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掉了？吓得我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不过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虽然已经相处了许多次，但月谣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于那笙的热情，只是这种时候如果选择沉默的话估计场面会不太好看，毕竟苏摩和那笙之间还有不小摩擦，如果她不吸引走那笙的注意力的话，估计会起火药味吧。

虽然她不是很认同那笙冒冒失失的性格，也曾有过微词，但不得不说，如果队伍里有这么一个人在，无论遇到多么沉重的事氛围都会轻松许多。

“我只是觉得吵醒你们不好，更何况我也不方便一直和你们一起走啊。”

“啊！对哦！毕竟月谣你是鲛……教书的嘛！”

那笙想起自己先前从慕容那里听到的那些关于鲛人在云荒处境的话，尴尬地转了同音字随便糊弄了下去，一边心里暗叹着好险，一边又道：“对了对了！月谣，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虽然我用雪婴子解了他的毒，但是、但是他伤得好重啊！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他？”

原本只是在玩着偶人的苏摩闻言忽然笑了一声：“阿月向来只会害人，不会救人——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呀！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那笙一下子急了：“月谣怎么不会救人了！我是月谣救的，还有个女孩也是月谣救的，很多人都是月谣救的！你怎么能说月谣只会害人呢！”

苏摩冷笑：“怎么？我说得有错？阿月难道不是通过把那些人杀了才保留的下那些人吗？”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些是坏人啊！不，他们甚至都不能说是人，他们就是一群、一群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好了，那笙，别说了。”

月谣差不多知道苏摩说得话是什么意思，无奈插到中间去把两人分开：“苏摩说得没错，你也不用太过较真，我确实是不会救人的，叫我杀人还比这个轻松些。”

“苏摩，去看看炎汐吧，怎么说都是你的左权使。”

苏摩看了那笙一眼，到底没说什么也就真的乖乖下去了，那笙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没有硬要和人犟，等到门重新关上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小声发泄道：“什么人啊这是！”

“月谣！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你们很亲近吗？”

“亲近算不上……”

月谣站起来举起茶壶给那笙倒了杯茶，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的浮光：“只不过我们曾共患难过一段时日，也勉强可以说算是曾帮过他。”

月谣重新坐下，转头看向正把炎汐带走的苏摩，没想到苏摩似乎若有所觉地也抬头望了过来，两人的眸光有一瞬间对上，但是很快也就分开。

“苏摩他遭遇了太多了，虽然他自己并不在乎，但我还是希望……你别怨他。”

那个孩子，虽然比谁都扭曲疯狂，但却也比谁都清楚鲛人族真正的模样。

不是被仇恨蒙蔽，而是回归到碧落海。

回归到……

他们离开已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