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

若不是如风也需要休息，她恨不得停都不停，日夜兼程的赶回去，只想着能早点回去看看她心尖尖上的陛下。

“如风，你也想念陛下了吧~”她在如风耳边轻轻的说，换来如风亲昵的蹭蹭。“以后，你又可以带着陛下去狩猎啦~有了这味药，陛下一定能好起来~”一人一马都沉浸在快乐的氛围里。

终于到了恒安城门口，一进城却被满城的白的刺痛了眼。心脏仿佛跳到了嗓子口，支撑她一路奔回来的力气消失殆尽，只有意识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会的、不会的，她机械性的牵着如风进城，眼前的一幕幕都在敲碎她的妄想，终是在强撑多日赶路的疲惫和眼前景象的双重打击下，晕了过去。

程若鱼在半梦半醒中挣扎，她隐隐绰绰的看到恒安城挂满白绫，慌忙的摇着头试图让自己醒来。不，不可以，这不是真的，快醒来，陛下还在等她。

猛地坐起，四下环望，却是在一个普通民居中，不是她赶路夜宿的山洞。

原来这不是梦吗，昏倒前的记忆逐渐清晰，满是白绫的恒安城不是梦，而是现实。她的陛下，没有等到她回来。

她双手环抱住曲起的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中，传出阵阵压抑的哭声。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抬起头，狠狠地用手抹掉泪痕，站起身整了整衣摆，挡住膝间泪渍，拿起床边的清光剑，抬步向外走去。

走到门边，外面刚好有人推门进来，程若鱼后退一步，紧了紧手中的剑。看到来人明显松了口气，有些恍然地说道：“是你。”

韩定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在心底划过一丝怅然，不等她询问，就主动开口，“之前陛下说，算算脚程你这三五日就该到恒安了，我想着你必然焦急，明日可能便该到了，今日本打算去门口与守卫知会一声，哪料到刚到城门口就听说有人晕倒，她的随行马匹还不让别人靠近，我便急忙赶了过去。好在如风还是认识我的，见我到了也不再躁动，我便将你带来了我的住处。”

程若鱼听到他提到陛下，眼中的神采恢复了一瞬，“陛下提到我，岂不是说···”想到这里，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期盼着说“陛下他…？”

似是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韩定眸光向下，缓缓摇了摇头，“是陛下临去前同程公公说的。”

程若鱼眼中的希冀瞬间熄灭，是了，怎么可能呢。她竟还存了这般妄想。

韩定看不忍再看他的表情，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盒子，转移话题道：“如风我已经妥善安置在马厩了，你且放心。这是它背囊上里的东西，想来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所在了。”

程若鱼看着他递来的盒子，良久，伸手接过盒子，似是喃喃自语“他已然不在了，再是珍惜的药材，又有什么价值呢···？”

韩定站在旁边沉默不语，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己又何尝不难过呢。

过了一会，程若鱼的目光从盒子上移开，看向韩定，嗓音有些干涩的问道：“陛下呢？我可还能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