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贤不贤（3）

谋害端慧太子一事朝野震动，珂里叶特氏诛九族，海兰则被凌迟处死。

不提冷宫之中的如懿是如何为海兰伤心，亦或者是不相信海兰谋害嫡子，这头琅嬅处置了莲心，接下来就是素练了，想一想几乎被素练当成工具人的慧贵妃高晞月，还有那对儿莲花镯里头的零陵香，迟早都要处理掉。

只是要想办法让利益最大化。

乾隆四年正月十四，嘉嫔顺利诞下皇四子，那是皇帝登基四年后得到的第一个皇子，也是皇帝失去了嫡子永琏后得到的第一个皇子，几乎是弥补了他那痛失爱子的巨大痛苦和空落。皇帝喜不自胜，亲自为皇子取名为永珹，日日设宴，又赏赐启祥宫上下，连着皇子的生母嘉嫔也春风得意，恩宠不衰。

到了三月里的时候，天气渐渐和暖。好似一夜里春风化雨，饱满了柳色青青，桃红灼灼，饱蘸了雨露润泽，洇开了花重宫苑的春天。

长春宫派了人唤晞月过去说话，得知琅嬅身子渐好，晞月喜道：“娘娘身子大好了？这可真是喜事啊。”又看了看那面生的宫女，“本宫瞧你有些面生啊，素日里不都是素练吗？”

圆脸宫女福了福身，“奴婢雪柳，是刚提上来伺候皇后娘娘的。自打莲心出宫后，皇后娘娘身边就只有素练姑姑一人，见奴婢伺候得妥当，便指了奴婢到近前伺候。”

原先服侍端慧太子那批宫人都以侍奉不力的理由责打二十大板后，逐出宫去。明面上莲心也被逐出宫，之后因为杖伤高热不退而香消玉殒，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莲心这件事情实在不宜深究，因为再追究下去你会发现是皇后不占理。而且以皇帝薄情的性子，一定会将永琏之死怪罪在琅嬅头上——谁让你识人不清了？谁让你害的人家莲心嫁给太监受尽屈辱了？到了最后连一点儿怜惜都没了，所以只能打断了胳膊往袖子里折。

晞月来到长春宫，见只有琅嬅和素练二人，且一向得脸的素练还是跪在地上不声不响的，顿时吓了一跳，“素练是做错什么？皇后娘娘要罚她，也请看在她对娘娘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她一次吧。”

琅嬅头也不抬，声音不辨喜怒，“难为你好心为她说话，却不知这奴才背着本宫和你做了多少错事！”

晞月甚少见她这般厉声厉色，小心翼翼道：“娘娘……”

琅嬅看向素练，“素练，当着本宫和贵妃的面儿，将你的所作所为都一一说出来吧！”

素练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贵妃娘娘，皇后娘娘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害死玫嫔和怡嫔腹中的皇嗣。”

晞月大惊，指着她说道：“胡说！明明就是和本宫说除掉如懿，就是去了皇后娘娘多年的心腹大患！除了玫嫔和怡嫔的皇嗣也是为了巩固端慧太子的地位……每一次你都悄悄地……”说到最后，晞月的脸色不可抑制地苍白下来，因为她发现素练每一次让她除去旁人时，她根本无人作证是受人指使，甚至皇后与她闲聊之时，都从不曾提起这些事。晞月惊惶地看向琅嬅，“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