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贤不贤（4）

素练白着一张脸，不敢抬头，“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皇后娘娘根本就不知道……奴婢，奴婢也是为了富察氏和皇后娘娘啊！”

琅嬅怒极反笑：“为了本宫？呵！本宫说过很多次，玫嫔和怡嫔出身低微，若贵子能出在她们的肚子里，本宫反而能放心！这些话，你全当耳旁风了吗？直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你在宫外的额娘所用的红参！平白无故多出来的银子！你真当本宫查不出来吗！”

素练膝行几步，跪倒在琅嬅面前，哭诉道：“娘娘，奴婢家中有病重的老母，嘉嫔小主多次相助，奴婢确实感激不尽，可是奴婢未曾有过背主之心啊。”

琅嬅冷声道：“是吗？可事到如今，本宫的永琏夭折，余下的最尊贵的唯有嘉嫔所出的四阿哥了。”

素练闻言一怔，猛然松下劲来，瘫倒在地。

晞月怔怔地听着，原先一直困惑的地方现下也清楚了，难怪，难怪皇后连嘉嫔的孩子都容得下，为何就容不下原先是侍女的怡嫔？难怪她做了那么多事，却也不得皇后半句夸奖！

“哈哈！”晞月虽是笑着，眼泪却是滚滚而下，“我这贵妃当的，还真是失败啊。竟被你这个贱婢给骗了！”说完，劈头盖脸地冲上去打了素练几巴掌，“贱人！竟敢欺骗本宫！贱人！”

琅嬅只是冷眼以待，素练忠心吗？当然，她那自以为是的忠心，让金玉妍将素练作为棋子，坐享渔翁之利。

素练担心长子威胁嫡子地位，于是暗中让阿哥所嬷嬷苛待大阿哥。引得皇帝太后不满，原主本就因为裁剪后宫用度一事吃了挂落，又生了苛待皇子一事，以至于宫权被太后给夺去。

之后又被金玉妍三言两语地说动了心，以贵子会危害到嫡子的地位为由，假借皇后的名义授意高晞月残害怀孕的怡嫔与玫嫔。

害得皇后被众人怀疑坏事做尽，不但两个儿子因此间接被害，皇帝更是因此疏远了她。

若说皇后有十分错，那么素练起码要占上一半！

琅嬅问道：“以水银来残害皇嗣，这样精巧的心思，应该不是你能想的出来的吧？”

素练瑟缩着身子，“是，是嘉嫔出的主意。”

晞月恨声道：“嘉嫔！”

琅嬅轻轻咳了几声，殿外雪柳和碧菡随即进来，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只一左一右扯了素练出去。

晞月急急道：“娘娘还留着这个贱婢做什么？就算不料理了她，也该捆了她到皇上跟前，必不能让嘉嫔得了好！”

琅嬅伸出手扶她起来，“地上凉，快起来吧。”晞月一手都是一层细密的冷汗，琅嬅温然道：“素练所作所为背后都是嘉嫔在指使，可是素练一是本宫的人，二你也是动了手，咱们都逃脱不了干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咱们可不能做啊。”

闻言，晞月缓一缓气息，是啊，素练是皇后的人，有时候素练就代表了皇后，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听从了素练的话。这件事情，她讨不到好，皇后自然也讨不到好——也就不担心皇后会过河拆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