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褚璇玑晕了过去。

见帝君也不扶一下，任人直接倒在地上，腾蛇这才窜出来，可如此场面，腾蛇也不敢多做举动，拘谨地望着他：“帝君？”

“她这一觉，会睡很久，你好生照看她。”

腾蛇乖巧地低下头，交手而握，应了声是。

又迟疑一问：“帝君，您真的要去攻打离泽宫吗？”

昊辰冷眼瞥过去：“怎么？短短些许时日，你也和那些妖孽惺惺相惜了？”

“怎么会！”腾蛇立刻表态，“在我心中，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及帝君万分之一重要。只是，您现在盛怒之下，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未必出自本心，您真的不会后悔吗？”

“知道昨日南茹回来，向我汇报什么吗？”他看着腾蛇这副张扬无忧的模样，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他过于宠他了，才让他养成这般不知所谓的性子。

他告诉腾蛇：“禹司凤以十二羽金翅鸟之身，闯魔域废墟，救了无支祁。”

腾蛇太过震惊，身子后倾，颤了一步。

昊辰又道：“来日若他们再攻上天界，你去求禹司凤，看看你们和他的情分，能不能阻止第二次天魔大战的发生？”

天方夜谭。

意为，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世间有许多事，不是一个‘情’字，就能处理的，单以情义，审度立场形势，辩论是非对错，是多么的荒谬。许多事也不是顺从本心才能做，不是愿意便可为之，不愿意，就能不做的，我所做的一切，对得起我该承担的责任，没什么可后悔的。”

“帝君……”腾蛇蓄了泪，忙垂下眼帘遮掩。

他知道，帝君很苦，帝君一直都过得很苦，他背上仿佛负着一座很重很重的大山，从来都没人能为他分担一二，他想陪在帝君身边，为他做些什么。

可现在，他好像未曾为帝君付出什么，却离帝君越来越远。

昊辰转身，步下石阶，钟敏言迎面而上，拱手行礼：“师兄。”

“掌门师叔已同意了，准备好，我们就出发。”

“是。”钟敏言应道。

昊辰停下来看他：“此战，璇玑和腾蛇不会参与，若你和玲珑不愿，也不必同行。”

“师兄放心，我和玲珑没有不愿，以前我们一直视司凤和若玉为朋友，可司凤一直对我们隐瞒身份，若玉掳走玲珑的时候，又何尝顾念与我们的情谊，若非他引走璇玑和腾蛇，恒阳师伯或许就不会……”提到他的伤心事，钟敏言不再说下去，“我们长大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责任，不可能永远像从前一样。”

昊辰闻言，微颔首道：“师叔对你寄予厚望，企盼着你能传承他的衣钵，传承他的使命，你明白自己的责任便好，切莫辜负他的信任。”

钟敏言浅露笑容：“我远不及师兄，若不是师兄不愿，这掌门之位，如何轮得到我。但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师父和师兄，就一定努力修行，定不负了师父和师兄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