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五岁的烦恼

南城里，悄然泛起在心海。又落在笔尖的那一汪痴恋,终究寻回了当初自己的模样。瞬间就把温润的夏，刻满了季节的墙。那么多的心情，来不及转弯，便跌落在扑面而来的柔情里，有惊喜，有期待。那么，可不可以，在九月的衣襟处，书一笔带着颜色的留白，把美好填满。

江小歆脸上总是带着几许忧伤，没有人知道她藏着什么秘密，包括余苑儿，宋闫。在她刚学会爬着走路的时候父亲就离世了，父亲连一张相片都没留下，可怜的江小歆脑海里连父亲的样貌都没有。母亲带着江小歆改了嫁。在她读幼儿园的时候生下了弟弟江逸，年幼的江小歆便一直待在奶奶身边也就从没体会到母爱的滋味。现在的父亲喜好喝酒，抽烟，常常跟一些酒友喝到半夜才回家，家里的事情都是妈妈在做。江小歆妈妈结婚早，所以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她还是很漂亮，加上一直是娇小的身材，没有人看得出这个做事麻利、长得娇小美丽的女人经历过二婚，生过二个孩子。江小歆的家长会都是奶奶去开，她多想让妈妈给自己开一次家长会啊，同学们见了自己的妈妈一定会羡慕江小歆的......

从江小歆记事开始，妈妈跟爸爸经常打架，白天打晚上打。还互相喊着离婚，那时候的江小歆不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但她感受得到这两个字应该是很可怕的。她从爸爸妈妈争吵的眼神中看见了冷漠，这种眼神不是她妈妈的。江小歆很害怕，她蜷缩在墙角，边哭边捂着耳朵，她不要听这种争吵的声音，不要看见妈妈披头散发的样子，不要看见爸爸扬起的巴掌下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她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将近十年，从开始的活泼到后来的胆小内向。除了亲爱的奶奶和收养的哪些小动物，再没有什么是江小歆的情感寄托。

江小歆又拖着疲惫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学习，眼看别人的成绩越来越好，距离中考的时间越来越近，自己却没办法安下心来。当她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家里狼狈的样子，她的家就像一摊烂泥，走进去就出不来也无能为力。这天的课外活动宋闫来找江小歆玩，余苑儿请假了，她们两个就去了三人经常去的食堂。

宋闫知道江小歆平时不带多少钱，就用自己的钱买了一堆烧烤跟水果。江小歆虽然心里难受，但看见好久没见的宋闫还是开心的笑笑，她不想让发小担心而且告诉她们也没什么作用，还让她们多添点烦恼。她们两坐在食堂里边吃边聊。

宋闫上下大量着江小歆：‘小歆，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呀’

江小歆一脸迷茫：“啥情况，学习情况吗，还是那样稳居15不上不下。”

“不是，你跟莫亦宸，你喜欢他还是他喜欢你呀”

正在吃烤肠的江小歆一下子呛住了：“啊，闫子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他你从哪听来的”

“每次早上都看你跟在莫亦宸后面你俩一前一后的，没情况啊”

江小歆脸一红“你想啥呢，那是我们班主任夏岚罚我俩打扫卫生呢，就校门口哪块”

“我说呢，莫亦宸咋就突然看上你了”

“切，我还不稀罕呢，再说本姑娘也不丑”。

江小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趴到宋闫跟前：“你该不会喜欢莫亦宸吧，我是他同桌。看在你是我发小的份上我可以给你牵牵线啊”

宋闫咬了一口苹果：“我男神在我们班呢”

......

两人聊了不久就回各自的教室上课了。

下午的时候，江小歆坐在凳子上觉得肚子一直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在裤子上 。。恰好今天苑儿没在，也没人帮她。她觉得浑身无力，也不敢动，一直抱着肚子趴在桌子上。这节是体育课，同学们都出去上课了，江小歆一直趴着她不敢起来。莫亦宸是体育委员，老师点名缺了江小歆就让莫亦宸来教室找人。

莫亦宸进来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江小歆：“喂，快起来上体育课了”

江小歆虚弱的抬起头：“能不能帮我跟老师请个假，我不舒服。”

“请假要亲自请，我请不了”

“你跟老师说说我真的很不舒服”

莫亦宸以为江小歆在装生病，她就是不想上体育课。就用手要将江小歆拉起

“别装了江小歆”

本就虚弱无力的江小歆被一把莫亦宸拉起，莫亦宸看见江小歆板凳上屁股上的血迹瞬间惊慌失措。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去跟老师请假”

莫亦宸转身要走，又转过身将自己的校服脱下放到江小歆的桌子上：“你...你用衣服遮一下。”

莫亦宸请完假江小歆就立马跑回家了，一路上血就像水一样流，很多很多。这是江小歆第一次来例假，她不知道血迹让别人看到会丢人，只觉得很难受。也就是从这次开始，江小歆每次来例假都会很痛，像一只手在肚子里面搅弄，后来才知道这是痛经。

回到家后，江小歆妈妈在做家务，看到江小歆裤子上沾满的血似乎很愤怒：“多大的人了，自己的事都操心不好”

说完又朝正在往外搬酒瓶的江小歆她爸：“给你女儿找五块钱，让买卫生棉去。”

江小歆拿了钱换了裤子忍着痛将脏了的裤子用冷水洗了，就去了学校。

江小歆拿着莫亦宸的校服，看见正在看漫画书的莫亦宸：“你的校服”

莫亦宸接过校服随便往身上一穿，江小歆看到被自己弄脏的板凳干干净净。

她不好意思地坐在座位上：“哪个，谢谢你啊”

莫亦宸继续看着漫画书：“没事儿，昨天也是我不好”

江小歆低着头发呆，莫亦宸放下漫画书，对着江小歆：“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

“有点烦人的事”

莫亦宸想起了自己的事：“你知道吗，我表面看起来挺光鲜的，有个会做生意的爸，啥都不缺。但我爸对我好像就不是亲生，他每天除了生意还是生意。”

江小歆：“那你爸也是想让你过的好，这可能是另一种爱你的方式呢。”

莫亦宸笑了：“我确信他不爱我，每天回家他都不在，好不容易在了回回教训我，他好像并不喜欢我”

江小歆：“血缘这东西是不骗人的，大多数父子都是这样。”

莫亦宸：“真的吗”

江小歆点点头：“嗯。”

莫亦宸觉得跟江小歆聊天感觉还挺好的，就想多说点：“江小歆，你觉得苏以蕊怎么样？”

江小歆很诚恳地：“漂亮，温柔，大方学习还好，我好羡慕”

莫亦宸微微一笑，嘴角翻起一个弧度

继续讲“我跟她初一，初二都在一个班，同桌做了一年。”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嗯，哪个时候很多人不喜欢她，说她不好的话没有人愿意跟她玩，我就陪着她，但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觉得呢江小歆。”

“我也觉得苏以蕊挺好的，可能长的好看遭人嫉妒吧，别管那些人了，别人的嘴我们又管不了”

莫亦宸觉得很欣慰。

江小歆始终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家里的事，她怕别人同情她，她的心情在奶奶面前都没有展露出来，唯独在哪几个可爱的小动物面前，她才会说出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