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的青梅竹马

　彦佑“大殿这是做什么！”

彦佑差点被击中，心态炸了。

　　润玉.夜神“救你的命。”

　　润玉接二连三的朝彦佑奇袭，连玄冰剑都幻化在手，满院子都是冰魄与寒霜。

　　彦佑“你这分明是要杀我！”

　　彦佑只道润玉疯了，为了扣住花茸，竟要诛灭他！

　　润玉.夜神“那你还不速速遁逃，或是打败我！”

　　润玉的脸色越加苍白，手段却越加刚烈，似乎真要置彦佑于死地。

　　彦佑“你逼我的！”

盛怒之下，彦佑打出一记火焰掌，满院子的寒霜瞬时蒸发为水汽。

　　润玉反手将水汽凝结为灭日冰凌，“碰”地一声，与彦佑的火焰掌怼在一处。“你正是百年前，趁旭凤涅槃之际，偷袭栖梧宫的黑衣人。”

　　彦佑呆住，表情都顾不得收了。

　　润玉罢手，掸掸衣袖，润玉.夜神“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便是放你离去，不会主动向旭凤提及你曾暗杀他的过往。因我知道，你并非背后主谋，那日的灭日冰凌你召唤不出，必是背后之人将其交于你，命你重伤旭凤。”

　　眼含威胁，润玉.夜神“今日我放你一马，倘若再犯，天涯海角也必追杀你！”

　　彦佑“……呵呵。”

彦佑故作镇定，彦佑“不懂大殿在胡说什么，但你刚刚险些击杀我，确乃证据确凿。”

　　润玉.夜神“但你水火双修，也是证据确凿。百年前，我曾与那黑衣人交过手，还被他的火系术法灼伤。而彦佑君，恰是水火双修的大能。”

　　润玉顿了顿，润玉.夜神“省些力气吧，不必狡辩。风闻你从穷奇掌下救花茸，我便对你上了心，按说能够力敌穷奇该是一件指得炫耀的事，你却扮猪吃老虎，将自己伪装成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之辈，这符合你一贯的行事作风么？”

　　彦佑大呼冤枉，彦佑“这算什么异常，彼时穷奇已先被玄灵斗姆封了七八成法力，后被众上神打得形神将散，它拼着最后一口气逃往花界就是为了去偷吃草药，我也不过侥幸赢了两招，有何可炫耀。”

　　润玉不跟他争。润玉.夜神“好，这点暂且不论，那你暗中调查天界各出口的排兵布阵，又当作何解释？百年来，你除了来我璇玑宫窥探花茸，便是悄无声息的窥探天界布防，尤其是栖梧宫！”

　　彦佑更慌乱了，暗道自己何时留了这些把柄？

　　润玉嘴角牵起讥讽，润玉.夜神“你掩藏得很好，只是我见你屡屡暗访我璇玑宫，若不回敬一二，岂非失礼？遂在你身上种了无影追踪符，但凡踏足天界，便会自动标记你到过的地方。所以，我确定你狼子野心！”

　　彦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彦佑“还是不懂大殿在讲什么。”

　　润玉没兴趣打哑谜，彦佑承认与否，他不在乎，天界如今每隔一段时日便会重新排兵，属于机动布防。彦佑所做的，不过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彦佑也发现了，但他没办法，背后之人命他如此，他还不能拒绝。

　　润玉忽道：润玉.夜神“你当旭凤为何至今没能揪出袭击他的黑衣人？因为旭凤潜意识里认定必是魔界派出的杀手，从未怀疑过与天界有关之人，哪怕是早已被贬凡间的你。”

　　彦佑对此有几分心虚，可他当真没办法，再者，那火神不也没事么，何必揪着不放。

　　润玉.夜神“从前，茸儿欠你人情。如今，我欠你人情。冲这两条，我不会主动向旭凤告密，可若是你自露马脚，我也不会帮你。”

　　润玉说罢，再度抬手施法。就在彦佑准备防御之时，一道冰蓝色的水流从润玉指尖溢出，汇成一个水球。

　　顷刻间水雾弥漫，月柳枝条无风自摆，不归潭中的白鲤也欢欣地跃出水面，妄图沾染几丝上神的精纯灵气。

　　彦佑看不懂了，不知润玉在卖什么关子。

　　须臾，润玉施法完毕，竟是将他体内属于彦佑的那部分灵力半点不剩的抽出，又另提了自身三千年灵力，合在一起凝成拳头大小的灵力球，递给彦佑。

　　润玉.夜神“润玉对花茸，珍而重之，她并非物件，不可交换，更不该被私心算计。此中另有三千年灵力，算是一并还了花茸所欠，今后莫再借此纠缠她，望君谨记！”

　　强烈的肃杀之气，使得彦佑浑身一凛。

　　做完这些，润玉已是面无血色，虚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撂倒。可他眼底的尖锐，眼尾的猩红，无一不在告诫彦佑，若敢不识趣，顶着伤也会揍死他。

　　一龙一蛇，先天的种族差异让彦佑下意识的回避这种眼神交锋，却在瞥过那枚灵力球时，又将眼珠子悄悄挪了回来。

　　那本是他的灵力，在润玉体内周转一遭，竟也沾染上几丝应龙精气。这对于水蛇来讲，是可遇不可求的无上珍品！利用好了便能化蛟成龙，翱翔九天。

　　他又并非断情绝欲的和尚，怎会不动心。

　　彦佑不知，那是润玉故意为之，既为报答，也为了堵彦佑的嘴，更是彻底撕破了彦佑的虚荣，当“有望成龙”与“花茸”摆在天秤两端之时，彦佑会作何选择？

　　彦佑接过灵力球，转身告辞。

　　临别前，他做着最后的挣扎，彦佑“大殿一定猜不出，我和花茸之间的羁绊到底有多深。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流鼻涕的小丫头片子，路都走不稳。我默默陪着、守着，一路见她跌跌撞撞的长大。她不仅是你黑夜里的光，也是……”

　　彦佑“总之……你给我护好她，倘若哪天你心魔失控，我拼尽一切也会带她走，届时你永远别想再见到她！”

　　彦佑隐隐坦白了，他对花茸心有执着的原因。

　　润玉忽然觉得，有些事情脱离掌控了。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错估了形势。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他原以为，彦佑和花茸乃是因九百年前的穷奇之祸，方才偶然结识，殊料竟是故年旧交！花茸为何从没提过只字片语？她不是个有心机的人，过往一切几乎全部告诉他了。

所以，若果不是彦佑撒谎，那便是花茸的记忆也不完整，如同天界的夜神大殿丢了五百岁前的记忆，花茸也忘了某些事？

　　至于彦佑的未尽之言，则显而易见。他在说，花茸亦是他晦暗人生中的一道亮光。表明在彦佑困顿之时，花茸也曾给予了莫大安慰。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也曾心心相惜，彼此温暖吗？

　　润玉.夜神“唔……”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口中泛起苦涩，润玉从不怕苦，此刻竟有些难以承受。从乾坤袖里取出一把葡萄干，一粒一粒含进嘴里。

　　有人曾对他说，吃些甜的就高兴了。

　　可他吃了一捧，还是没用。抬头望天，深觉那几颗错位的星子越发碍眼，润玉转身去了布星台。

　　错了，就校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