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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

无言歌短篇集

  似是故人来

#这个,就当做小短篇来看就好,千万憋认真#

  ㈠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你想做的戏。

  前事故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起。

  欢喜伤悲老病生死,说不上传奇。

  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

   ——梅艳芳《似是故人来》

#噗,这里阿毓,忽然想起来一个挺好玩的事情#

#或者说,挺可怜的一个事情#

#十年之前,张国荣对梅艳芳说,十年之后,如果你未嫁,我未娶,那咱俩就结婚吧#

#十年之后,一个在愚人节那天纵身而下,另一个,也成了悄然消失在人间的女人花#

#如果,真的可以,他们在那边的世界,是不是,还安好呢#

#谨以此文,纪念我曾经的过去#

  咖啡屋里的灯光很暗,舒缓低回的音乐酿造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你抬头看看面前妆容精致,带着熟悉的吴音侬语的女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是啊,真是像。

  眉眼中那三分的沉静安然,多么像是那个曾经说要陪着你走过茫茫时间缝隙的那个少年。

  但是在那熟悉得有些陌生的微笑中,却又少了那七分的狂傲不羁。

  “吴小姐,这留声机,是你的……”你低下头,犹豫了许久,才问出来这样的一句话。

  “……啊,不,不是的呢。”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捋了捋整齐的刘海,“这是家父生前的遗物,当时母亲给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只单单留下了这个留声机在阁楼上……”

  女人看着你的眼睛,澄澈的眼睛里面,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局促,“母亲说,这是家父之前的爱人送给他的,只是,家母逝世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人可能不是母亲。”

  你沉默不语,只是低低地珉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苦涩中,带着一丝难以企及的思念。

  有的时候,人,真的是自私的啊。

  “……这东西,若不是我丈夫急着用钱,我也不会卖掉,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您也可以好好善待它……”女人想着,又补充了一句。

  “……”你依旧是无言,却深处了手,摸了摸留声机下面的盘扣,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

  “啪嗒——”清脆的一声,你打开了一个夹层,从里面取出来一张崭新如今的唱片来。

  “原来……还在这啊。”你苦笑了一下,抬起了手,把唱针轻轻抬起,放入了古老的唱片。

  随着徐徐转动的唱片,似乎,随着那些旧日离曲,时光,也会倒流回来。

  你知道,这是你们的一首歌。

  留声机里的男声清朗,只是宛宛地唱着那首你所熟悉的歌。

  “……这首歌,我听家父唱过。”抬起头,看着那个面容精致的女人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你。

  “那时,我的解叔叔来看他,他们促膝长谈了一晚,我父亲什么都不说,只是叹了口气,唱着这首歌,回到了卧室,和我母亲说,他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口,慢慢地说。

  伴随着朦朦胧胧的歌声,慢慢氤氲开的玩笑,可是那亦真亦假的,关于这个留声机的故事吗?

  你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里面含着些许的悲戚。

  但是,却一闪而过,叫人抓不住你真正情绪的尾巴。

  伴随着宛宛动听的歌曲,清秀得有些苍白的男人,讲述了一个残忍而又缠绵的故事。

  如果只是过路的你,愿意,去静静倾听吗?

  ……

  1959年,春

  你觉得,那可真是混乱的一年。

  三年自然灾害,左倾错误,似乎这个刚刚建设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也开始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你抬头望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不见星星点点的星光。

  而1959年,又是神奇的一年,这一年,诞生了山口百惠,曾经的五星上将米歇尔也与世长辞,更重要的,你,认识了他。

  其实,说起你们的初识,那时正值浮夸左倾风盛行,明明饭都要吃不起了,还要在这里载歌载舞地开着晚宴。

  于你,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但是因为昔日好友的再三要求,也磨不住,只好说实实在在地去了。

  但是到了会场,自然,就有点后悔了。

  当你端着鸡尾酒谢绝了第三个人的名片之后,终于决定去做点什么,打发打发时间。

  如果有空的话,还不如回去把论文写完,听说这次古典音乐那边来的理论和实践老师很是严苛呢,你皱皱眉,有些后悔地听黑瞎子的话,出来了。

  但是,你却在觥筹交错,人海茫茫之中,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那人站在灯火阑珊的地方,身边只有一个穿着夸张粉色衬衫的似乎是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和一个胖胖的人,看样子,是学生。

  这是国家重点资助的学校,洋人的教育方式大都多于国人的私塾一样的旧观念,所以老师和学生这样熟稔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站在中间的那个人,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你忽然就明白了,也许这也是几个纨绔子弟,来学校玩玩,说不定还可以顺带着几个女学生回去。

  刚刚的一点点好感也被这身不伦不类的行头给磨没了。

  ……乐队的靡靡之音,真是叫人没来由的心烦。

  “哎,哑巴,怎么?看上我们小三爷啦?”你看着身后的人突然出现的人,忽然觉得有点无奈。

  “哎?”那人在阴影里,却忽然抬起了头来,本来就是阴影的面容,柔和的灯光打柔了他的面部线条。

  这样蓦然的一抬头,倒是显得那人更加神怡俊秀。

  他冲你身后的黑瞎子温温润润地笑了笑,招招手,“来来来,看看我这个——”

  “什么?”他拽着你走上前去,看着那人摆弄着手上的小球,蓝色的,红色的,亮眼得紧。

  “嘁,玩物丧志的东西罢了,得了,你们玩着,得罪了三爷那可不管我事儿。”这边还没动作,旁边那个有点男生女相的,穿着粉色衬衫的男人倒是有点坐不住了。

  “哎,花儿爷,你姑且先坐下,我瞧着小三爷打刚才开始就捣鼓半天了,咱好歹给个面儿,看看不是?”黑瞎子拍拍那个一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你的男人,示意他继续。

  “喏,你们好生瞧着——”

  那人忽然说了一声,两个小球在他的手里灵活地变换着位置,看着他葱管儿似的白嫩手指,忽然就觉得,有点期待起这个看上去毫无作为的富家公子哥儿会怎样。

  就这样,一走神,却看着他笑嘻嘻地打量着你,手里却只剩下了一个球,“喏,大家猜猜看,球,到哪儿去了呢?”

  旁边一个穿着旗袍的女生不以为然地说,“你这个把戏都已经老掉牙啦,学院旁边的那个大爷经常给我们表演这个,现在这个球,多半是在你的左手或者右手里面藏着呐!”

  他听着,只是嗤笑了一声,故意模仿着那个嗲声嗲气的女孩子的说话口气,说道,“哦~可惜,猜错了呐~”

  说着,摊开了左手和右手的手掌。

  里面掌纹不深不浅,没有什么分叉不平的地方,看来确实白净得像是女子的手一般。

  你没来由的觉得,这样的一双手,就应该去弹琴或者是拿手术刀。

  而或者,两者都有。

  “……那,到底哪儿去了呐?”旁边一直倚着墙的黑瞎子几乎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我也有点疑惑,要不是他那时候的眸子太过深邃,又或者是手指指缝间的光辉太过明亮,我又怎么会走神呢?

  “……咳咳,它啊,被我送到异世界去了呢……”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咳咳,一般的人,是找不回它的,我的功力,也只能够支撑着把它勉强传送过去。”

#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重要性#

  旁边那个一直冷笑着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耳提面命地把那个男人给轰出去的,“我告诉你,三爷要是知道你放他鸽子就是因为在这里糊弄小女生,他绝对叫二爷整死你!”

  那个本来笑的漫不经心的男人却像是突然噎了一下那样,“咳咳,憋告诉我二叔啊……得了得了,这不是瞧着你们这边热闹,过来看看嘛,我这就去就是啦。”然后把手里的球放到桌子上,拿着西服匆匆的出去了。

  你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那枚颜色鲜亮的塑料球,似乎,在那一瞥之间,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呐……

  之后黑瞎子也就是带着你到处嘻嘻哈哈的介绍,你也懒得搭理他,到了宴会快要结尾致辞的时候,你才宽裕出了些许时间,走到了那个男人刚刚在的那个灯火阑珊的不起眼角落。

  应该……在这里的啊。

  于是,当黑瞎子来寻你会宿舍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你堂堂先级班的学长,多少小女生的梦中情人的人,正弓着身子,在桌子下面摸索着什么。

  你没搭理他,他也就饶有兴趣地瞧着你。

  到底老话还是没错的,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教你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球儿来。

  而这个球,正好,就是刚刚那个男人手里耍的那个,号称“被传送到异世界的”那个球。

  黑瞎子好整以暇地抱着肩膀,看着你认真打量着这个塑料球,“啧啧,真是个一往情深深几许啊?怎么我们哑巴真是要一见钟情了?怎么着,还打算睹物思人了是咋着?”

#咋着?甭说#

  你压根也就没打算理他,迈开腿,走出了喧嚣寂寞的会场,“他是谁?”你皱着眉,一边问后面贱兮兮跟上来的人。

  “他啊……你很快就会认识的吧?”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到最后只是变成了一声哂笑,也颇为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啧,真是有趣的一个人呢。

  你暗自想着。

  如果自己的论文已经写完了,或者如果新来的教授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严苛再或者自己疯了的话,也许,你下次还会来参加这样的联谊活动。

  你想着,最终还是推开了繁花似锦背后的无限寂寞空灵的后门。

  秋风不紧不慢的吹着,带走了一片片的树叶,带来了初秋一丝丝的肃杀之气。

  夜,还长呢。

  ……

  …………

  ………………

  你没想到,你们还会相见,或许说,你根本没有想到,你们都重逢会来得这样快。

  次日清晨,因为要进行工作交接,所以你又去了老教授那里一趟,把昨晚赶制的论文又给他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决定打道回府。

  路过梨花苑的时候,你恰巧,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昨天晚上出现在宴会上的那个人。

  不同于昨天晚上沉迷旖旎的装束与颓唐的气质,今天的他,似乎多了那么几分来自骨子里的超然与洒脱。

  他居然……在打太极拳。

  你想,也许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可以把太极拳打出这样的味道来,从前没有,如今没有,想必未来,也不会再有。

  他穿着随身的中山装,如果仔细看上去,上面居然还有淡淡的龙纹。

  真是个大胆的人。

  梨花纷纷落尽,春红悄然飘落之间,一人,一树,一花,一山,一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意境吧。

  你忽然想起,山景园林里,常有的手法,叫做借景。

  你不知究竟是这花树借了人的景,还是这人,借了这花树纷纷扬扬的景,有或是,根本没人留意过的景色。

  但是,你就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静静的,秉着呼吸,看着他打完这一套拳。

  一伸一推,一刚一柔,一呼一吸之间,似乎把那种凡尘俗世的事情,完全摒弃在了心头。

  “……啊,我去,你怎么还在这儿?”那人结束之后,闭着眼睛站了许久,回头看见你,似乎是吃了一惊。

  你想了想,从衬衣兜里面摸出来一个塑料球,果不其然,看着对面的人迅速瘪下去的脸,你的结论,果然是正确的。

  “啧啧……”那人看看你手里的东西,摇了摇头,走近了说“哎呀,真是被你发现了,我本来打算以后行走江湖都靠这一招呢……这样,你还给我,我答应你一个愿望,怎么样?”

  你“……”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了呢?

  “哎呀,两个?”

  你“……”怎么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幼稚呢?

  “啧啧……三个,真的不能再多啦!”

  你“……”这家伙是灯神嘛?还三个愿望,阿拉灯神丁看多了吧?

  “你所谓的‘传送到异世界’就是掉在桌子底下是嘛?”你想了想,还是蛮认真的问出了这个你纠结了挺久的问题。

  “……是。”那人理亏之余,似乎还莫名生出一股横气来,“我就是没捣鼓利索,才这么说的。”

  “……哦,还你。”你淡淡地说,本来就是为了验证内心的猜测罢了。

  “哎?就这么简单?”那人眨眨眼睛,似乎还有一点不敢相信。

  你胡乱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你忽然觉得飘飘洒洒的花雨下面……他,显得有点聒噪。

  那人倒也乐得自在,大大方方的拿了自己的那个球,踏着树叶走了。

  听见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你也静静的放开了自己内心积郁的一口气,如果可以,这个地方,真是安静……

  ……个鬼啊!

  “咳咳,哎,小哥。”你又一次听着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过来,终于认命的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咳咳,那个……我不太熟悉你们学院的路……”

  他对上你淡然的目光,咬咬牙,说,“老子迷路了!你知道这鬼地方的教授住宿楼在哪儿嘛?”

  ……你头一次觉得,原来可能大户人家养出来的,不只有只会争奇斗富的纨绔子弟,也有路痴的纨绔子弟。

  比如说……这个站在屋口对你再三感谢的某人。

  出门的时候,你还有点懊恼,没有讨来他的名字,毕竟,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呢。

  也只好当他是来找什么教授的,但是,远没想到,你们之间的孽缘,居然这么深厚。

  ……你们在半个小时之后,又见面了。

  但是,此时此刻笑的纯良的人,却站在讲台上,不紧不慢地说——

  “今天,所有迟到的人,期末考评,都将不及格。”

  下面本来嘀嘀咕咕的女生,早就不耐烦起来,你也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免贵姓吴,单字名邪,我是你们古典音乐的理论授课老师,多关照啊?”

  ……什么啊……

  你看着下面人有点不服气的样子,总觉得有点会出事的样子。

  不过也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倒也乐得看看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俗话说,新官上任还得三把火呢,不是?

  果真,那人不出所料地挑挑眉,把学校配的古典音乐理论性课本甩到了讲桌上“你们,可以随便考,哪一页,哪一段,我不带背错一个字儿的。”

  你冷眼看着那边一个个同学打开课本,随机着要求背诵,那人果然是胸有成竹,一个字都没有错的。

  ……真是有趣。

  你摇摇头,站起来,看着他似笑非笑,带着戏谑的眼睛,说“吴老师,可以上课了吗?”

  “……当然可以啦,啊,叫我吴邪就好。上课吧?把课本打到第四十三页,看那段文字,我要求背下来……”他挑挑眉,看看那边一片静谧的学生,把手里的书才是放了下来。

  ……

  “……”一节课下来,你皱着眉看着书上画的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真是麻烦,都要背下来?下节课还小测?

  怪不得这个人没有什么人念着他的好呢,上课都是坐着上,还美名其曰说什么站着上课很累……

  “哎,你听说了吗?这个耍大牌的这个男人,他三叔是咱们学院的院长,所以才能这么嚣张呢。”

  几个女孩在那窃窃私语,你也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是啊,这个年代,真是混乱得紧呐……

  有钱,就真的能教鬼推磨吗?

  但是,这个家伙,倒是很有趣呢。

  本来,你就觉得这个院校里面有多少人,这种理论课都是考试之前抱佛脚的背一背,到最后监考的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混过去,变也就罢了,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在吴某人来了之后,得到了极大程度上的改观。

  至少他的专业课没有缺席的了。

  而也有穿着艳丽的女孩开始悄悄斜着眼睛开始打量他了。

  倒是他的反应,叫你觉得很是有趣。

  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走到哪里都是那种不管浪打风吹,胜似闲庭信步的模样。

  每天都是上课最后一个来,下了课第一个走。

  而且,你不止一次看到他板着脸在校园里面溜达,后来,当你们在一起之后,你才知道,他真的只是迷路了。

  ……但是,你觉得,你和他可能有一点孽缘。

  比如说又一次碰见他打太极什么的。

  看着他苦着脸的表情,“小哥,小哥,你知道除了食堂之外,哪里还有出早点的吗?胖子跟我说永定河也不是潮白河旁边有一个穿着蓝褂子的老头卖的卤煮烧饼特好吃,,,而三天过去了,我还没找到校门……”

  你“……”

  所以不知道你就问啊!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知不知道啊喂!

  不懂还装作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样,真是服了他。

  你一时无言以对,但还是看着他的目光,懂了那个穿着白大褂女人经常说的,恻隐之心。

  也许,自打你们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最终还是跟着他寻到了那个卖卤煮的老头。

  你看着他盛了一大碗,想了想,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制成的吗?”

  “唔……不知道啊……但是胖子说好吃,我觉得味道怪怪的。”他用筷子挑起一段,尝了尝。

  你想了想,决定还是日行一善,别告诉他这是猪下水什么的好了……

  无意之间,你和他聊到了那次上课的时候,他摸摸嘴,丝毫不顾平时优雅形象地说“嗐,你还真被唬住了吧?说实话,那书我背了三天,小花几乎是任意翻到一页,我都能一字不漏的背下来,这才敢上去耍彪的。”

  你“……”

  话说他家不是长沙老九门正经出身的吗?怎么还有东北风情的大碴子风味呢……

  但是不管怎样说,你们都友情,也就算是这样结下了。

  之后的事情,说起来也就是从善如流了。

  郎有情妾有意的,落花有意流水也是有情,那么半推半就的也就跟了他。

  ……什么叫做跟了他……

  咳咳,更正一下,是【你跟他在一起啦】对√就是这样。

  然后呢,其实,相处久了,你也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是一个特务。

  来监视你的。

  特务,这种事情,说出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你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微笑,也是跟着他笑一笑,也算是把这个实情搪塞下来了。

  你们两个也就这么顺水推舟的过着小日子。

  你也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真情。

  再后来的事情,你就有些记不清楚了。

  你后来发生了尸变,浑身都散发着异香,头发疯长,他却一点都没有害怕,也没有按照组织上要求的那样,把你带回去那个可怕的研究的黑房子里面。

  他放你走了。

  你只记得那天下着大雨,他脸上带着那种淡淡的微笑,却又是那样的残忍,他说他无法背叛自己的信仰,也无法放弃你。

  那天晚上,天很黑,他临走的时候,塞给了你一张唱片在手里,眉梢眼角之间,尽是悲戚。

  所以,就这样,他离开了你。

  换了一个身份,重新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再后来,你也没有见过他。

  你甚至回到了那个毕业的院校,但是他的三叔却对他的侄子言语不详,三缄其口。

  后来,你才知道 可能,他放弃了他现在所有的一切,权利,身份,乃至一切。

  他的一切都被抹杀了。

  只是,因为你。

  ……

  一曲终了,那女人依旧是含着笑,看着你。

  “……谢谢你,这是我们刚刚谈妥的价格,以后你若是有什么拿不上台面的事情,可以去解雨臣那里,叫他来寻我。”你沉默了一会,放下手里的咖啡,敲了敲那个停止转动的唱针,慢慢地说。

  说罢,转身欲起。

  “张先生,家父……一定不会恨你,他会祝福你的。”女人思考了一下,补充道。

  你看了她一样,真是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你顿了顿,却脚下未停。

  继续向阴暗灰色的方向走去。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生活在阴暗面的,如果不贪恋那一丝丝的温暖,是不是,就不会飞蛾扑火一般都引火自焚了呢?

  你不知道。

  反正你的生命还长,还有时间,去忘记。

  忘记那些曾经鲜活的回忆,那些终将散落在风中的故事。

  而你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你不能,也根本没有资格和立场在这里停留。

  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在某一个瞬间,是那个人走进了你的心中,教会了你曾经的心情。

  成就了你如今的故事。

  可惜,故事终将散场,而你们,也终会离开。

  歌声婉婉,似是,故人来。

  红尘之中太多苦,爱太苦,恨太苦,忘太苦,等太苦,寻往事追忆,岁月泛起涟漪,最初的相遇,到后来只能用不言不语来守住那份曾经的悸动,不妄想不怨憎。

  锋毫染墨,笔端清浅,随时光流逝,心里越发想记住一些往事,只是这一路风尘,再见已不是当年,透过轮回,找到的也不是最初的原点。想学前人“且听风吟”,可风吹散了昨日深情,独留下满身伤痕,曾经的惊鸿俨然成全了日后阑珊尽处的回忆。

  而如今花开向晚,锦瑟无边,春去秋来,枯叶随风零落成冢。只道是一个人的离去成全另一个人的相遇,往往因开头太美而不忍离去,最后沧海浮沉,饮尽时光。指尖抹去尘埃,开启了沉默的轮回,然而,这一次,这一次只有我一个人。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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