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唠

第一个陪贺曦放花灯的，是贺曦的母亲，第二个就是季秋。

又过去了半年，贺曦获得了他的剑，季秋为它取名，叫“熹微”。

用季秋的话来说，就是“阳光撒在你身上，让人看着很舒服，很温柔”，好像贺曦走到哪哪就有光。

贺曦当场一个白眼翻给他，这形容他才对吧。

他们在同门弟子眼中，已经像是兄弟一般了，但贺曦总觉得，多了一点什么。

他打小就心事重，懂事早，正因如此，许多事可能就算一辈子烂在心里，也永远不会说出来。

正是节气立秋，百剑峰弟子结伴外出历练，曦季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其他弟子也各找各的伴。

此去历练的地方叫凌初山，在百剑峰管辖范围内，最近有村民上山求救，说是妖魔作祟，谢屹便派季秋带弟子们来历练一番。

季秋也乐得清闲，就接受了。

“叮铃”一声响，马车停了下来，季秋便招呼弟子们下车，又很贴心地帮贺曦带着帘子，让贺曦下车。

季秋找到了那名求救的村民，村民很热心地给众弟子引路。

凌初山的百草丰茂，杂乱得像是没有人走过一样，一个弟子无心道了一句:“唉，这儿杂草这么多，像是无人走过的荒山，大叔你是怎么发现邪祟的？”

那村民脚步一顿，又很自然地接话:“这里本这很少人来，杂草又多，树木繁茂，足迹极易被遮盖，自然看不出足迹。”

那话虽答得自然，但有心人已经注意到了。

贺曦不好说话，捏捏季秋的手背，季秋反握他的手，让他放心。

身后弟子倒是一片“啧啧啧”，嘴角也都不知道翘到哪儿去了。季秋一个眼刀子递过去，弟子们也都不发怪声了，就这笑还是放肆。

行走了一个钟头左右，季秋问了村民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突然毫无征兆地抽出了剑，向村民刺去。

村民也诡异地抬手，竟然生生接住了季秋的一击，嘴角冷笑，身体爆开，散发出一大圆黑烟。

弟子们猝不及防，贺曦第一时间封闭五感，直后退几步。季秋本是也是封闭五感，可无奈离这“村民”太近了，“村民”自爆前，还顺序点了几个穴位，季秋眼皮一闭，倒了下去。

环顾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名弟子的身体，贺曦惊然，眼前又出现一人。

那人身着玄衣，样貌英俊，此时正拍手道:“嗯，不错，不愧是我儿子。”

贺曦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人，愤愤道:“我姓贺，不姓钟。”

那人慢条斯理地道:“对你父亲还是要态度好点啊。听说你现在已经成了百剑峰弟子，真不错啊，也不枉费我的一番工夫，把你们引到这里来。”

“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把谢屹的项上人头拿给我，这样你就可以见到你的母亲了。”

“母亲……母亲她没有死！？”

那人一声轻笑，轻飘飘飘到贺曦耳内:“是的，她没死。只不过被我打折了双腿，最近发疯一样要见她哥，为了你母亲，这点愿望你可以为你母亲实现吧？”

贺曦冷笑，这就是钟家每代后人都有的考验:“你做梦！”

那人耸肩:“那可由不得你哦。”不由分说，一甩袖，贺曦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