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相见恨晚 叹命运弄人

楚楚此刻已经全无心情，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在这细细的小雪中，小平和三宝跟在身后，都在思索着该如何劝说，而朱棣终于远远的向这边走来，楚楚看的真切，朱棣孤身一人，身边未带任何奴仆，已知他心情失落到极点，只想一个人静静而已，顿时明白了，他根本没有走出来，呵，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打扰他的旧梦！

楚楚转过身来就要回去，而朱棣已经看到楚楚身影，他本以为楚楚看到他会像从前一样跑过来扑倒他怀里，却不想楚楚竟然转身离开，顿时心里就没了底，他加快了步伐终于追上楚楚，小平和三宝识趣的退到一边，朱棣捉住了楚楚的手：“如眉？怎么不在屋里等我？”

楚楚突然感觉心痛的说不出话来，试图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紧，眼泪也跟着不争气的掉下来：“朱棣，我为何要等你？”

朱棣看楚楚此刻态度，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搂住：“如眉，说什么傻话，外面太冷了，我带你进屋”

楚楚用力想要推开他，朱棣哪里肯让她，索性弯腰将她抱起，说道：“好如眉，咱们有话去屋里说，你刚到北方，莫要受了风寒”，楚楚也不在挣扎，既然已做了决定，又何必闹呢！

朱棣抱着楚楚进了园子，园子里的仆从们自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等二人回屋后都忍不住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小平和三宝关好门后出来看到大家这样，厉声呵斥道：“燕王殿下平日治家甚严，能入中宫伺候的都是燕王府最值得信赖的人，你们原比别人长脸，若其中有谁敢乱嚼舌根，丢了差事，就休要怪我无情”

众人自然唯唯诺诺地散开，各忙各的，小平在心中盘算，离府大半年，保不准人心向离，看来府内情况需要重新掌握。

朱棣将楚楚放到床上坐下，帮她脱了鞋子，自己则半跪在床前，手握着她冰凉的双手，给她认真的搓热，而楚楚的泪就这样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朱棣心疼不已，叹息一声，开了口：“如眉，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人”

楚楚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你的过去始终如影随形，朱棣，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高估了自己，我没有那么伟大，既然你已经有了徐妙云，就不该再有我，就当是我的错，是我介入了你们的感情，我此刻就离开”

楚楚已想的明白，她要求的唯一，是身体与灵魂都必须遵从的忠诚，她明确的知道她爱的人是朱棣而不是朱弟，可是，朱棣却始终拎不清过去的感情，她亦有权利拥有一个全心全意只爱她的男人，她同样不想让她的爱情中有别人的影子，既然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大度，那么又何必委屈自己，她终究做不到如任盈盈一般，坦然接受令狐冲心中永远为小师妹保留的那个位置，是的，她的爱是最最自私的。

朱棣着实对楚楚的一番话没有心里准备，他知道此番回来也许她会伤心，可是他以为他们的感情已经足够坚定，没有想到到了如今她还会如此决绝，此刻是真的怕了：“如眉，你不相信我了？”

楚楚已不再流泪，原来说出来也没有那样难：“对不起，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说着就抽回自己的手，想要站起身来，却被朱棣按住，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有化不开的悲伤与深情！

他心痛道：“如眉，我说过了，遇到你我已再世为人，那是我前世的故事，我早已放下，你也不要再纠结了好吗？”

楚楚凄然：“朱棣，你又何必自欺欺人，而我，也不会再自欺欺人了”说着就用力推开朱棣起了身，却被朱棣搂住重新按到在床上，朱棣压住她便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楚楚不挣扎也不回应，朱棣宁愿她打他骂他，也不想她这样心死的态度，他放开了她，同时忍不住落下泪来：“如眉，你不再爱我了么？”

楚楚只觉得心抽动般的疼痛，眼泪也跟着流下“朱棣，我们相遇的晚了……”

朱棣箍住她，摇着头：“如眉，只要我们相爱，就永远不晚”

朱棣的泪滴在楚楚脸上，楚楚只觉得这泪灼烧了她的心，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折磨她呢？已经剥夺了她的一切，将她孤零零的扔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难道给她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男人都不可以吗！

楚楚此刻真的恨命运弄人，更恨自己因着他的泪而软下来的心，她几乎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便起身想要离去，朱棣发誓他这一生都没有见过这样坚韧要强的女子，他起身从背后将她揽入怀中：“如眉，除非我死了，否则都不许你走！”

楚楚只觉得她完完全全的心碎了，忍不住痛哭失声：“朱棣，你为什么没有等过我？为什么你已经先爱上了别人，却还要再来招惹我，你知道我最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吗？！”

委屈一旦找到宣泄的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楚楚原比她想象的脆弱许多，这一刻，她只想做一个自私的女人，自私的霸占眼前这个男人，朱棣将她扳过身来紧紧搂住，任她发泄，任她捶打，心里却安稳了下来，小五说过，能哭出来就是好事

这也许就是爱情本应有的样子吧，爱是毁灭，是占有，是玉石俱焚，最能使人迷失自我，甘愿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