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二）

赵端阳腿伤不便，只好扶着门框慢慢起身，身后那油腻腻的壮汉仍然扒拉着赵端阳。不依不饶间，赵端阳右腿慢慢渗出血来，他咬着牙，不顾那壮汉的推攘，慢慢站起身。

小女孩刚才被父亲放到一边站好。小孩子的视线刚好看到赵端阳腿的高度，只见她盯着赵端阳的腿喊道:“血！”只是那男子仍然跟打鸡血似的激动，丝毫没有听到自家女儿在旁边喊了什么。

赵端阳这边站起身，想要出去，可是那壮汉说什么也不愿意，:“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嘴里仍然不依不饶重复这一句话。

赵端阳却因为不屑与这样的人多费口舌，宁愿看他在一边干嚎，也不愿意搭理他一句。即便他说了，他也不会信。这些人素是会胡搅蛮缠的，所以他宁可一言不发。

见赵端阳即便倒在地上重新爬起来也还是一言不发，那壮汉更加认为是赵端阳理亏了，嘴里越发不干不净地向赵端阳招呼。嘴上不停骂人，手上更是毫不留情，蒲扇般的大手在赵端阳身上招呼。

赵端阳渐渐被他惹恼，冷眼看他，斥道:“给我让开！”

“好小子，我女儿这么小，欺负我女儿还这么狂？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完，又猛地扑倒赵端阳身上。

赵端阳本就有伤，被他这样一推，随即倒在地上。那人看他倒在地上，更是直接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

只是小女孩蹒跚地走到他身边说道:“爸爸，别打了，爸爸别打了！”也被那男人一把拨到身后，险些坐在地上。

只是令人惊讶的是，受如此折辱，他竟然还能一言不发，一副谁都看不上的淡然模样。

一拳一拳打在身上，竟让赵端阳神奇地有一种曾经经历过的感觉。也是这样一个野蛮的人，不闻不问，直接往自己身上挥拳，突然小孩子变了，变成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只是那女子跪在地上，是在跟他求情，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还在想，是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一件事情。很快一声大喊，打破了他的遐想。

“喂！丁老四，你在干什么？”好像是女子的声音，清丽的嗓音，一下子将丁老四喊得懵了。

丁老四赶忙松开手，眼神无助地望向地上，好像刚刚打人只是他无意识的举动而已。

赵端阳循声望去，心理想着:“这人怎么这么像闻大夫？”

原来是闻笙因为家里的黄芪快没了，早起去山上采药，回来时听到小女孩的哭声和丁老四的梦呓声，转念一想肯定是丁老四又犯病了。赶紧跑过来查看，却看见丁老四在跟人打架，而地上那人无疑正是身受重伤的赵端阳。

闻笙赶忙上前扶起赵端阳，这时赵端阳的头上脸上都被丁老四打得不轻，青的紫的红的，通通布满一张脸。

“生子不养，何必生子？”赵端阳看着在自己腿边试图安慰自己的小女孩，说了这样一句话。

闻笙没想到他关于自己挨打的话只字不提，竟然脱口而出是别人家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