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项训练，硬生生还被他强加了发音训练，不过他还是把握有度。
易格额头冒了密密的细汗，面色通红。
“aou的张口诱发唇音都不会，还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尹赞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还是别人训练你适合，省得臭我名气。”
那人顺了口气，打手势示意继续。
“行了，看你不行，还是另请高明。”尹赞收在纸上写了几笔，扣上笔盖递给他。
易格打字：“时间还没到。”
“那又怎么了？是你自己来迟了。”
打字：“我没招惹你。”
“我没事找事。”
打字：“我不笨。”
“我要求高。”
打字：“你没有名气。”
尹赞被他噎住，他虽然不是顶尖，好在也是中上水平，怎么没有名气了？
“你还不快走？”
打字：“我错了。”
轮到尹赞疑惑，但随即他又坦然接受，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继续赶人。
从昨天的开始复习，又开始了鼓腮和吹气，今天强加的内容压根没提，反正也不该今天学。
尹赞给人倒了杯水，难为情开了口：“你还挺聪明的，发音训练要下周才学，这一周剩下三天都是这肌群运动的训练。”
易格笑笑，敲起了键盘：“我错在不应该在叔叔阿姨面前表现太好，害你挨训...”
他字还没打完，手机便被抢了。
“你别想拿手机了。”尹赞踹进自己白大褂里。
转身进了阳台，开始翻昨晚的文字，易格用的是一个软件，类似便利贴，删了还会有保留三十天的记录。
尹赞从头开始看，越看越有趣，看这个长度，应该是不久前才清理过一次。
“爸，我想吃烤猪排。”
“爸，我明天晚点回来，要去康复中心。”
“爸，罗姨的生日到了，我画了一幅画，你悄悄放进你们卧室，给个惊喜。”
还有几条和老师的对话，密密麻麻的，让尹赞直接翻过，他没什么艺术细胞，看不懂。
易格见他翻自己打的字，阳台被锁，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尹赞朝他举起手机，指了指自己，示意只是看看昨晚的文字。
易格不相信他，拼命给他打手语，尹赞不忍心还是把手机还给他。
欺负人不好。
打字：“你看了我隐私。”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打字：“我昨晚的文字说了什么？”
尹赞哑言，顿了片刻开始编：“你说你对不起我，见我又帅又高又有气质才抢我风头，还说什么来着？反正就是夸了我。”
他欺负人打断不了他的话。
打字：“自恋，你就翻我隐私了。”
“那又怎么了？”尹赞没好气道，“你还能让我失忆？”
打字：“选择性失忆。”
尹赞嘁了声，朝他鞠了个躬，表示我失忆了。
易格满意极了，大度挥挥手，便走了。
后领被一把抓住，人附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下周医院组织了个游玩什么的，你去不去？”
易格思索片刻，打字：“免费吗？”
“当然。”尹赞笑出声，“你很穷吗？”
打字：“因为你太贵了。”
贵人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哪里怪也说不出，他的治诊费用确实挺高的。
打字：“可以把人均费用发给不去的人吗？”
“你还想钱？我们医生自掏费用，还要免费当导游，还要扣月假，还不算工资呢。”
打字：“你也要去？”
“我不去你怎么说话？打手语吗？”
打字：“我可以不去。”
尹赞皱眉，他这导游必须去，这人不去还有什么好玩的？
打字：“你也别去，训练要紧。”
“我也想，要不你去和院长说说？”
打字：“...”
“说定了，你必须去，到时候别找错组织，我一号队的。”
易格没点头，只是想跑了。
尹赞抓住他：“想溜？张口诱发唇音还没会呢。”反正他接下来也没病人。
打字：“松手，喘不过气。”
“你不答应就不松手。”
打字：“你不松手我答应不了。”
骗子，都能打字！
尹赞不让步：“再磨蹭午饭时间要到了，我抢不到饭，要不然你请我吃？”
易格连忙点点头，勒紧自己的小钱包。
衣领被松了：“好嘞，中午我想吃大排档。”
易格急了，他答应的不是请客，掏出手机打字的动作被按住。
“算了，还是挑个五星级酒店，我嘴馋，这地儿怎么样？”尹赞查到个地址，递给他看。
后者扁扁嘴，看到价格更是难过，一咬牙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酒店门口，一个侍员带进了小包间内。
虽是小包间，比起一般的地儿还是大。
“白灼虾、香醇牛排骨、蜜汁扒圆蹄、三鲜煮鱼肚、清蒸富贵鱼、豉油加州小黄鱼、田园双时蔬、山菌炖竹丝鸡、麻油上素包、鸡汁阳春面各上一份。”
尹赞不看菜单，像背文章一样，转头又看向对面的人，“看看还需要什么？”
还没等人打字，他继续喋喋不休：“木耳浸时蔬、特色糯米饭、美点映双辉、莲子红豆沙、鲜果大拼盘。”
也来点清淡的。
尹赞起身把窗完全推开：“行了，哭什么鼻子？我掏钱。”
易格敲敲桌，打字：“我没哭鼻子，你点太多，浪费。”
“打包，我这几天住医院。”尹赞忍不住嘲笑，“太矮了反光，手举高点。”
打字，举高：“你生病了？”
“我身体好得很，最近忙，索性不回去了。”
打字：“辛苦了。”
“那这顿你请我呗？”
打字：“辛苦死你。”
陆续上来菜，尹赞拦住侍者：“剩下的菜打包，不用端了。”
打字：“阔气。”
“那是。”尹赞夹起鲜嫩的鱼肚子，想了想还是放进对面人的盘子里。
打字：“？”
“补营养补心情，训练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病人的参与和配合。”他颇为认真开口。
打字：“谢谢。”
“你怎么不鞠躬了呢？”
易格放了筷子，站起来朝他鞠了个躬。
尹赞摸摸下巴，一脸神秘：“你知道你这像什么吗？”
人摇摇头，一脸求解。
“像三鞠躬一样，以后还是写字吧。”那句谢谢还是他的本子上。
人点点头，一脸感谢指导。
易格小口喝着番茄汤，因为有些烫的原因，时不时嘟嘴吹吹。
尹赞给他添了茶水：“含这个，快速鼓腮帮子，有助于训练口齿。”
后者照做，嘴里含着水打字：“吞还是吐？”
他一本正经：“含着继续，等你的腮帮子发酸，就可以了。”
易格还是吞了下去，不相信地打字：“你是不是在骗我？”
尹赞顺势抓住他的手，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握住他的手腕，把手机转向他。
“你自己看看。”
易格反而直愣愣看着两人相接触的地方。
尹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你看什么？怎么了？不能碰？”
大男人碰个手，又不是小女孩。
不过他还是没松手，直到易格的另一只手把他的手移开。
两人都格外沉默，其实只是尹赞一个人。
易格打字：“你怎么了？”
字完全被冷落，他盯着那握住手机的手，微微启唇：“还做什么地铁？我送你回校。”
人摸不着头脑，打字：“下午不上课，我要去雕塑。”
“但我下午还有病人，今晚行么？”
易格晃晃他，想把他晃醒，见他看自己，连忙又打字：“你怎么了？”
“今晚还回二楼看画吗？我家地下阁楼还有好几幅收藏的。”
轮到易格急了，他觉得这人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打字：“你别开车去医院了，回家好好休息。”
尹赞点点头：“好，走吧。”然后抓上人的小臂，拦下一辆出租车。
易格把手在伸他面前晃了晃，见他看自己，快速打字：“刚刚怎么了？”
人一脸疑惑，盯着他不语。
一见他这幅样子，易格知道他又开始了，握住他的手腕朝那张脸扇去。
这下清醒了吧？
尹赞满脑子都是易格好看的脸和手，现在被他一碰，更是像触电，立马收回自己的手。
“你干什么？”他心虚开口，底气不足。
打字：“你醒了？”
“我我我我我一直都清醒。”
打字：“你结巴了。”
“我我我没有。”
打字逗人：“你也快要不会说话了，我就是前车之鉴。”
尹赞失笑，咬咬自己的舌头，一副恍然大悟状：“你怎么跟着我来医院了？”
后者慌忙打字：“是你拉着我来的。”
“不会拒绝？你就是想跟来。”
打字：“我没有，你一个人说不定会犯病，我才跟来的。”
“我是医生。”他帅气利落地穿上白大褂，还做作地理了理。
打字：“医者，不自医，你有心病，应该好好休息，再去看看医生。”
“你是医生？很懂啊小哑巴。”尹赞拍拍他的肩。
打字：“我不是小哑巴，我要去做雕塑了。”
尹赞不乐意：“今早没训练好，下午留着继续，等我忙完就该你。”
易格思索片刻，敲键盘：“这是你的医疗事故，免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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