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岑氏一族

藕荷色披风，长裙逶迤，腰身束住更显不盈一握袖口绣着大片木槿花，露出的颈子肤如凝脂甚为撩人，白苎仔细帮方鸢戴好冠子：“姑娘可要用些吃食。”

方鸢拿过一边花钿细细贴好：“宫里不比其他地方把东西都撤下去吧。”

“大姑娘，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了。”

方鸢接着白苎的力道站了起来：“祖母那里都准备好了吗。”

“大姑娘放心殿下已经准备妥当了。”

太后娘娘传方家大姑娘和昌平公主入宫拜见这事早就传遍了上京城，当今圣上还未册立东宫这稍稍一点消息就能传的满城风雨更可况这可是太后娘娘第一次召见贵女，意义自然不一般。

昌平看出了方鸢没什么兴致的样子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既来之则安之。”

方鸢点头：“孙女知道。”

马车在宫门停住，贺太后早就派了秋嬷嬷过来等着见了方鸢心中也是一阵暗喜这般的容貌怕是天下男子极少有不动心的：“娘娘等了殿下好一会了特地让老奴在这侯着。”

昌平的身份不一样就算是圣上也要喊一句姑祖母的：“劳烦嬷嬷了。”

“殿下抬爱，跟老奴来就是了。”

这寿康宫也是从前昌平常来的地方只是现在时过境迁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参见太后娘娘。”

贺太后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姑姑快点起来，这不是折煞哀家呢。”

昌平自然不会因为贺太后的一句话就起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失了礼数。”

“还不快扶姑姑坐下。”贺太后可没有落下站在一边的方鸢，从前只是在宫宴上见过现在离得近了当真是生的好：“这便是鸢儿吧。”

方鸢缓步上前虽然只是几步可就连袍子下的飘带都没有乱过：“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贺太后很是满意：“走上前来给哀家瞧瞧。”

玉手绵软，贺太后都不敢用力：“可惜哀家没有这般好的命数，没有这样一个女儿侍奉膝下。”

昌平听明白了这里面的话：“圣上龙体康健之后这中宫自会给娘娘添丁，我家也只有这么一个孙女深得我心，未成想还让娘娘伤感了。”上京人都知道这先皇子嗣稀薄，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就连太后娘娘的龙子也跟着先帝去了。

贺太后面色未变：“我们说话，鸢儿肯定觉得烦闷，正好御花园的花都开了不如让秋嬷嬷带着鸢儿去看看。”

御花园的花确实打理的很是精致，但是现在方鸢可没有什么逛院园子的心情，方才贺太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着……

秋嬷嬷对这方家姑娘真是越看越满意不知道比钟粹宫那个强出来多少：“姑娘不知道，这到了冬日里御花园满是梅花那才叫美景呢。”

方鸢浅笑：“确是美景。”

“一大早上就听见了外面叽叽喳喳的，吵的本宫觉都睡不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人声势可谓浩大，满头珠翠走起路来都是叮当作响。

方鸢行礼道：“臣女给熙嫔娘娘请安。”

这谁都知道熙嫔骄横秋嬷嬷也在心里暗骂怎能出来还遇上这个祖宗了：“熙嫔娘娘这是……”

熙嫔围着方鸢转了一圈也不让人起来：“嬷嬷不用多说，本宫知道这是方家姑娘，叫什么来着。”

方鸢怎么说也是世家贵女也不会被这一句吓破了胆子：“臣女方鸢。”

今天一早太后召人入宫的消息就传遍了，她今天就是要来看看是那个小妖精，慢慢挑起了方鸢下巴：“也不过如此。”

“臣女蒲柳之姿不及娘娘万分。”

熙嫔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这种话听起来就是好听：“还算你有点眼光。”

秋嬷嬷带人出来可不是为了给熙嫔折辱的：“娘娘若是无事太后还等着方姑娘呢。”

“下去吧。”

待人一走熙嫔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一边女官迎了上来：“娘娘何必跟她计较。”

“本宫现在不同她计较难不成等到她成了皇后来同本宫算账吗。”熙嫔直接甩了袖子：“去姐姐那。”

方鸢随着秋嬷嬷回了寿康宫出来的时候昌平脸上还挂着泪痕当下走了上去：“祖母。”

昌平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贺太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请圣上过来就说哀家有要事相商。”

身边的太监哪敢耽搁接着就报到了御前总管张来福那里，这今日太后召见了昌平长公主祖孙只怕是这中宫有了着落了：“咱家知道了，这就替太后娘娘禀告。”

张来福一直等着陛下换茶的时候才有这般机会开口：“陛下可要奴才去回了。”

“既然太后想见见见就是，去告诉德妃一声就说朕晚上不去重阳宫了。”

“奴才这就去准备。”

天色渐晚，贺太后靠在凤椅之上：“陛下还没有来吗。”

秋嬷嬷实是不忍心：“许是陛下被事情拖住了。”

贺太后突然笑出了声：“你不用替他遮掩，哀家知道，他看不惯哀家偏帮这世家子弟想下了哀家的面子罢了。”

陛下驾到！”

“儿臣给母后请安。”只是一句话还没等贺太后平身岑胤就已经站了起来：“不知道母后找儿臣过来是有什么事。”

贺太后早就习惯了：“你们先下去。”

岑胤笑道：“说什么秘密还要屏退众人。”

“哀家是要和皇上做个交易。”贺太后拿出了一边的锦盒：“你看看再说。”

光是里面的分量岑胤就猜到了里面的东西，贺太后继续说道：“哀家知道皇上想要扶持寒门子弟削弱世家的权势，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一夕之间达成是万万不可能的，你刚登位根基还不稳，你需要世家的扶持，联姻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母后就选中了方家大姑娘。”

“方鸢是昌平长公主的孙女，其父是先皇的众臣正一品镇国公母亲是朝中大学士之女也是朝中少有的清流，大哥是当朝状元，二哥虽然从商但也是自己攒下了一众家财，方鸢本身还是上京城首屈一指的才女，这样的身份才能担得起皇后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