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如何自处

二

再过几日，便是旭凤涅槃之时。

这晚，等至润玉下了布星台，司空桥上便拐来一道明黄身影，手晃两壶清酒。

润玉那日他恭贺过旭凤与锦觅仙子，却不曾喝这桂花酿，就怕其察觉他手掌之伤。

润玉幸得这几日已将将养好。

推不过他几番盛情，两人在布星台不远石桌坐下。

此时寒星点点，夜凉如水，酒香四漫。

润玉并未说慌，他一向不胜酒力，现未喝，光是闻闻，已面泛霞光。

旭凤刚为其倒了一盏，抬头便见其景，顿觉如雪中落梅，闻之有香，不觉痴呆片刻才将将回神。

润玉“听闻火神，初统天兵，便大有成效。这杯，便敬火神将领之才，若他日上得战场，希能旗开得胜。”

润玉碰其酒杯，一口饮下，只觉喉中辛辣。

润玉哪来何甘甜之味。

旭凤本是将饮，听得他之称呼，心却是一沉。

旭凤“兄长，如今只你我二人，难道你定要同我这般生疏。”

润玉“所谓关心则乱，这天界之大，我只愿择一处而居，只愿行我该行之事，我不愿掺杂太多愁绪之中，你与我远离，还能少些烦恼。”

许是酒意熏人，让一向自持的润玉，难得透露几分心思，倒是旭凤听得迷惑难解，两人又喝得几杯，话却无论拐向何处，皆是难言几句，便陷入一阵沉默。

饮至最后，润玉已不再开口，却觉困意袭来，连带面前都显出重影，以手支桌，侧头晃了晃神，闭闭睁睁，只看得见面前之人，嘴微动了下，眼前景物已模糊一片，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桌上。

旭凤本是见自家兄长，停了酒杯，正觉奇怪，就见他将头一歪，躺在双臂之间，显然醉倒。

便上前扶其，意送他回宫，却见他醉后，无力着地，只能伸手意要抱他，却又觉不妥，只好将其双臂，放于脖上，本以为他只比自己低了半头，要背他回璇玑宫，定是件不甚轻松之事，却不想背上才知，他竟如此般轻软，比之女子都重不上几量。甚至于所触之处，亦能摸到骨头。

从布星台，走至璇玑宫，平日都要费上段时日，这会却是脚下生风，没一会，便已至宫门，用脚踹开宫门，却不想屋内唯亮一夜明珠，比之栖梧宫一百零八颗夜明珠，照得宫内夜如白昼，不知有多寒碜和黑暗。

旭凤口内念诀，寄出一星火，宫内立时火光四涌。

旭凤正将其，放于床上，一手伸向被子，意要替他盖上，抬头就与一道清冷之眸相撞，不等他回神，又见那眸似氲了层水汽，红荔之唇，无意轻呐。

润玉“热．．．．．．”

旭凤惊觉，慌忙灭了火势，将被子四周掖好，不知为何，竟是无法从那黯淡明珠照亮下的面庞离去。

更是因着那淡淡莹光，那微微翕动之唇，如花蕊轻绽，分外迷人，鬼使神差，旭凤低头，吻了上去。

自觉口中似饮蜜般香甜，立时有些难以自制。

惟有心中无挂无碍之人，才会口不择言，旭凤强压心中翻涌，缓缓起身，目视良久。

旭凤那日我望你与一女子渐行渐远，不知为何，总想将你一把拉回。

旭凤连带有几晚梦间，我亦梦见你靠于我怀中，我...我竟吻了你，如同今日一般。

旭凤兄长，我若对你起了妄念，又该如何自处。

旭凤明明，你是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