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_破灭序曲】
第四章_防御失效
——南宫城 “守护者”能源中心——
嚓——！
白发少女胸前的黑晶石，在发光后横生出一条坚硬的黑色荆棘，刺穿了玉燕的胸膛。
玉燕吐出一口鲜血，溅洒在地……
“！！”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问天、阿雷、阿雪、白发少女，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惊愕中僵住了表情。
数秒后，有人发出惊叫。紧接着，车间内沸腾起来。
“玉燕元首！！”“玉燕元首被刺中了！！”
“妈妈！！”问天大喊，飞奔向玉燕。
少女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掏出随身的短刀，手起刀落将荆棘和晶石的连接处斩断。刺透玉燕身体的荆棘随即迅速萎缩，几秒后消失不见。
玉燕失去意识，向后倾倒。少女接住其身体，平放在地。伤口大量出血…
问天、阿雷、阿雪围到玉燕身边。
“妈妈！您醒醒啊！！妈妈！！”问天的喊声近乎疯狂。
少女仔细察看伤口:
“避开了心脏，但伤到了肺部，要马上处理！…”
“你——！”问天眼球浮现血丝，眼神凶狠地甩向少女。
下一秒，问天的天晶剑砍在少女的短刀上，发出一声巨响。刀剑互抵，两人在地面上划出十数米远。
“开什么玩笑！！谁要你这个杀人凶手疗伤！！”
“不……不是…”少女慌张地摇头。
“你竟如此卑鄙！！装模作样骗得信任后使这种歹毒伎俩！！”如同撕心裂肺般，问天怒喊。
不容喘息，问天持续挥砍天晶剑，出招饱含杀死少女的意图。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你误会了！我也不明白！……”
少女试图辩解，但问天的每一击都下了死手，每一击的份量都令她苦于抵挡和闪避，不容她分心去说话。
“杀了她！”“为元首报仇！”
在场的军士们义愤填膺，叫杀声接连不断。
“快住手！别打了！！”阿雪喊破了音。
“问天，你冷静点！”阿雷大喊。
极度愤怒下的问天，此刻根本听不见旁人的呼喊。几招过后，白发少女已是满头冷汗，完全陷入被动。
“啊啊啊啊！！！！！”
伴随着怒吼，问天的下一击使出浑身解数。少女手中的刀被打飞。
“不好！”阿雪惊恐道，飞身冲上前去。
下一剑顷刻便袭来。少女咬紧牙关，看准时机仰头侧身，勉强又躲过一劫，剑锋从离她脖颈几毫米处划过。
剑气在她颈下皮肤留下一道浅浅伤口的同时，将她胸前的黑晶石项链斩断。
项链掉在一旁。少女看着地上的项链，露出惊恐的表情。
项链被摘下就会爆炸，这是贪狼所言。
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间，问天已斩出下一剑。她已来不及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阿雪出现，张开双臂用身体挡在少女面前。
问天大惊，恢复了些许理智，及时将剑停在了阿雪身前。
“不要伤害姐姐！”阿雪道。
不知为何，问天看着阿雪的身体愣了几秒，后又马上转回严肃脸:
“阿雪，你让开！我要为妈妈报仇！！”
“你要杀，就先杀了我吧！”阿雪伸手抓住面前的剑锋，顶在自己的心脏上。
问天见状，连忙后撤一步，把剑放低。
“为什么？！阿雪，你不是也看到这一切了吗？为什么你要维护这个杀人恶魔！？”问天不解道。
“在七星楼的花园里，你明明答应过我，会保护姐姐不受伤害。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我该如何理解？”阿雪道。
问天语塞，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一旁的阿雷只是看着这边，默不作声。
“我能理解，玉燕元首对你们，大概就像姐姐对我而言的存在，所以在场的军士们会愤怒。
他们认为姐姐是行凶者，是因为不知情。可你呢？
我分明对你说过，这项链是威胁我们的人所绑，而非我和姐姐之物，难道你忘了吗？！”
阿雪对问天喊道。
“我…我……”问天支支吾吾，视线不由飘低。
判断问天已经冷静下来，阿雪安心地舒了口气。军士们听过两人的对话，也都停止了哗乱。
“对不起，阿雪，是我冲动了……”
问天愧疚道，转向白发少女深鞠一躬:
“对不起，清平姑娘……”
像是安心，又像是无奈，少女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
“不必多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玉燕元首的伤势。”
她从衣物中取出一只小药瓶，交到问天手中，说道:
“快拿去给神农兽服下，这样他两三分钟便能从麻醉中恢复、来给玉燕元首疗伤了。在这期间，我会先给她做止血处理。”
问天离开后，少女立即回到玉燕处，蹲下准备为她止血。阿雪也跟过去:
“姐姐，我来帮忙——”
“在那之前，燕儿，快先把你那条项链拿掉。”
少女一边止血，一边平平地道，
“我们都被贪狼骗了，那东西根本不会爆炸。
它真正的可怕，是像刚才那样，不知何时会长出锋利的杀人荆棘。”
阿雪一惊，取出短刀快速一挥，将项链割断。黑晶石掉到地上，无事发生。
几分钟后，恢复过来的神农兽为玉燕愈合了伤口。玉燕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由于肺部受创，仍是重伤昏迷。众人目送玉燕被抬离现场。
在场的军士们也开始了现场的打扫，到处走动了起来。这个浑浊的夜晚，终于，在玉燕元首染血的悲痛中，即将告一段落……
阿雷低头盯向地面上的两块危险的黑晶石:
“为什么，恰好在那时长出荆棘呢，是因为什么触发的……清平姑娘，对此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少女摇了摇头:
“我也完全不清楚……
莫非…触发条件是‘挤压’吗？刚才拥抱的时候，那颗黑晶石应该受到了挤压。”
阿雷想了想，说道:
“我想不是的。你所说的‘挤压’，本质上也就是受到一定大小的外力。项链坠地一瞬间，撞击地面受到的外力远比你们拥抱时大很多，却依然很平静。”
阿雪对此点头:
“况且我和姐姐戴了它们那么久，连洗澡睡觉都不敢摘下，有多少次挤压已经数不清了。若真是挤压触发机关，早该出事了。”
“嗯，的确……”少女道。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就在此时，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一下，供能装置开始隆隆作响。
“？！又怎么了？”
阿雪立马警惕道，少女也开始环视四面，戒备起来。
“别担心，没事的。”阿雷道，
“这是装置在正常运作。‘守护者’的供能，并不是时刻进行，而是固定于每晚10点，装置一次性向各地守护者终端补给能量。”
少女有些惊讶，后惭愧地低下头:
“谢谢你的信任，把这种情报对我直言不讳……”
“信任是个长期的过程，但从‘选择信任’这一步起，便不容再多疑了。”阿雷微笑道。
伴随着这次的运转，装置发出的光亮逐渐上升，管道内的流动更加清晰可见。圣光的照耀点亮了整个工厂，场面越发壮观了起来。
众人仰望欣赏着眼前的景象，无法自拔。
“这就是…女娲之力的神圣啊。”问天感慨道。
“少城主！少城主！！光！…它在发光！！”
身后传来某个军士惊恐的呼喊。
问天不耐烦地转过头:
“哎呀，不都说了吗？这是供能的正常现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的！地上！…在地上！！”那名军士表情惊恐，伸手指向面前的地面。
问天等人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下一刻，众人表情变得同样的惊恐。
那两颗黑晶石，正散发着比先前更加刺眼的强光，并发出一阵逐渐变响的轰鸣。
“啊？！大家快隐蔽！！”
刹那间，千百条荆棘从晶石表面刺出，参差交错野蛮生长。靠近的几名军士身体被穿透，发出阵阵呻吟。
与此同时，几条荆棘疾速向问天等人蔓延而来。问天使剑，阿雪、白发少女挥刀，三人将袭来的荆棘尽数斩断。
“不好！供能装置被……！”阿雷惊喊。
在几人保护自己的同时，数百条荆棘刺破了供能设施的外壳，电解液流淌而出、漏电的闪光四处激射。
装置发出的圣光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各处闪烁的红色报警灯，伴随着警报的鸣响。
“这样下去，装置会毁了的！！”问天焦急道。
如同压倒现状的最后一根稻草般，一道电光点燃了线路，火焰窜起并迅速蔓延。
阿雷眉头紧皱，高喊道:
“来不及了！马上要爆炸了，所有人快离开这里！！”
众人从工厂仓皇而出。就在问天等人后脚刚离开建筑时，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
紧接着，连环的爆炸持续了半分钟。期间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大地持续剧烈颤动。从工厂内逃出的众人伏贴在地、紧捂双耳，却仍险些被气浪掀翻。
爆炸终于过后，问天第一个站起身。回头看去，眼前只剩下燃烧的火海与成堆的废墟。
滚滚黑烟遮盖的天空下，万念俱灰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
“怎么…会这样……”
望着面前的惨象，白发少女眼神震颤…
——玉龙国 元首宫——
与此同时，透过元首办公室的窗户，玉凤元首将爆炸的全过程收入眼底。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才会提前出动……”
玉凤发出长长叹息，
“这天终于还是来了。腥风血雨，就要席卷玉龙国了…”
南宫城的夜晚素来安静祥和，这一夜，却在冲天烈焰中久久不眠……
————
大火燃至第二天清晨才被完全扑灭。酿成惨祸的黑晶石，在爆炸产生的熊熊烈焰中一并焚尽。
尽管玉凤元首下令封锁消息，由于目击者实在太多，‘守护者’能源中心被毁的消息在一夜间传遍了整个玉龙国，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天鹰国要攻打过来了！天哪！！”
这次事件并非白发少女有意造成，但酿成惨祸的谜之黑晶石确由她带来，加之众多军士目睹了她曾经的行刺举动。
“破坏分子！！”“都是她！是她毁掉了‘守护者’！！”“千刀万剐！！”
面对舆论的强压指责，问天、阿雪、阿雷的辩护渺小而无力。
以重犯的身份，少女被关押进了南宫城监狱。
能源中心在短时间内不可能重建，失去供能的守护者装置，只能维持48小时的运作，之后便沦为废铁。
考虑到天鹰国侵略军几天前便提前出动，说明一切在他们预料之中。他们瞄准了‘守护者’防御失效的时机，攻击一定在失效的同时展开。换句话说:
距离天鹰国对玉龙国发起攻击，还有48小时。
——南宫城监狱——
一间四壁漆黑的牢房，没有窗户。
唯一的照明是天花板悬下的一盏吊灯，凭借微弱的灯光，依稀能看清牢房内的布局。
中央的一张木桌、一只木凳，贴墙的一张矮床；桌上一个暖瓶和一只杯子，床边两个叠放的铁桶，此外别无他物。
白发少女坐在牢房一角冷硬的地面上，背靠冰凉的墙面，仰着头，长发凌乱，双眼无神望着那盏吊灯。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开锁的声音过后，牢门被打开。
问天走进来，看到角落里失魂落魄的少女，走到她面前。
“为什么坐在地上，会着凉的。阿雪会担心你的。”
“心是冷的，坐哪里均是一般。”
少女道，视线未从吊灯上移开。
“在想能源中心的事？”问天问。
少女缓缓点头，
“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该早些提防，把晶石远离能源中心的。”
问天攥紧拳头，
“既然觉得是自己的错，就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弥补。我们元首在等你，跟我走吧。”
“…诶？”少女吃惊地看着问天。
————
白发少女在两名看守和问天的带领下走出监狱的大门，阿雪早在门前等候。
“姐姐！——”见到少女，阿雪立马牵住她的手，
“可算见到你了！我没有进到里面的许可，只能在这里等你…你怎么样，有受委屈吗？”
“燕儿……”
问天打断二人对话:
“关心的话以后再说吧，阿雪、清平姑娘。时间紧迫，我们先去元首宫吧。”
“时间紧迫……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少女问道，抬头看了看几近黄昏的天色。监房里无尽的黑暗令她忘却了时间。
“现在第二天下午5点。距离守护者失效，还剩29小时。”问天道。
——南宫城 玉龙国元首宫——
问天带两人来到一间会议室。
咚咚咚——问天敲门。
“进来。”房间里传出玉凤元首的声音。
问天推开门。房间内有六人，围绕一张大圆桌而坐。玉凤坐于最内侧、正对房门的位置，南宫逸与其他四名南宫地区高层列坐左右。圆桌靠近门的一侧有三个空座。
桌上呈了三个通讯水晶球，全部亮着光、处于‘通讯开启’的状态，分别连接了西门、北冥、东方地区的会议。
阿雷并不在此，看来已返回北冥雪庄，现在正在水晶球的对面。
“元首，让您久等了。”问天道，行谒见之礼。
玉凤元首点头：
“三位请就座。”
阿雪全然摸不透眼前的情形。白发少女则一脸淡然，她心想，这一定是要对她审判了。
所有人就坐后，玉凤道：
“清平、阿雪，时间紧迫，我先对你们简要说明。
正在进行的是，对天鹰国的反侵略作战会议。”
白发少女惊地抬起头。她万万没想到，玉龙国非但没降罪于她，反而让她参加头等重要的作战会议。
“为什么？！…我可是背负重罪之人……”
少女不解地看着玉凤元首。
“清平小姐，事情的始末我了解。你在最后关头悔过自新，玉燕元首的伤、能源中心的毁灭都不是你有意为之。”
说着，玉凤起身走到地图前，用手指在玉龙国边境线划了一圈：
“更何况，外敌入侵迫在眉睫的现在，审判已经不重要了。
那些事情和‘确保这个国家明天能继续存在’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在座众人对此沉默不语。包括南宫逸在内，几个人低头看着各自的文件；而包括问天在内，几个人向白发少女投去冰冷的目光。
少女点了点头。玉凤点头回应，会议继续。
玉凤讲解了反侵略作战的计划，大致如下：
西门、北冥、东方地区的守卫军在各自边境修筑并坚守防线、抵御来犯之敌。
南宫地区的军队，则分出兵力的三分之二、提前屯驻连接其余三地的枢纽地带待命，作为增援部队。到战斗开始、确认敌军的主攻方向后，再随机应变定下增援方案。
而这样部署的原因是，从西门、北冥、东方地区向外延伸的‘前哨’全部断了联系，只有从南宫地区延伸的‘前哨’没有损失且没发现任何敌情。
也就是说，敌人可能从西门、北冥、东方三个中的任何方向发动进攻。
“以上便是作战计划。”玉凤作结。
从大人们的毫无反应来看，计划在问天他们参会前就商榷完毕，只是对问天他们重述了一遍。
“这些……就是全部的计划？”
问天一句话吸引了全体的目光。
“这种没有任何主动性，被敌人的进攻牵着走的计划？集合了玉龙国各个地区最具战略头脑的人，只得出了这种计划吗？！”问天的话语显得十分激动。
“问天，会议上不得无礼！怎么，你觉得计划哪里不妥吗？”南宫逸问。
话音未落，问天拍案而起：
“何止是不妥？！
半年前我们阻击天鹰国进攻的那场战役有多惨烈，你们都忘了吗？在座的各位，很多都经历了那次战斗，不是吗？
那么大家就该明白啊！正面硬碰硬我们是打不赢他们的，只会重现半年前的结果啊！！”
没有人打断问天的发言，因为大家心知肚明。
没错，正如问天所说，失去了“守护者”防御装置的玉龙国，对空的攻击手段已经倒退回了半年前的状态。
倘若正面对上天鹰国空军，对上那些“钢铁鹰群”，只会复刻半年前的战况——转瞬间被打得溃不成军。
问天一把抓起自己那份地图：
“地图上作的标注，几乎全部是转移和撤退的路线，这样我们怎么打赢他们？！”
众人沉默不语。
“问天，冷静下来。这已是既定的方案，是基于目前的情况、群策出的最佳方案。”玉凤元首对他道。
“怎么会？！”问天难以相信，
“难道各位没能想出哪怕一条奇策妙计，能避免硬碰硬的战斗、巧妙和敌人周旋吗？”问天向参会众人问。
回想半年前在北冥地区的战斗，是阿雷制订出巧计、抢夺了敌方一支飞船编队，才使本不可能完成的阻敌行动得以成功。
问天看向连接北冥雪庄的那颗水晶球：
“阿雷，你在听吗？难道你也同意现在这个作战计划吗？！”
会议陷入短暂的沉默。
玉凤对水晶球道：
“北冥庄主，不必顾虑，回复他也无妨。”
数秒后，水晶球内传出阿雷的声音。
“抱歉，问天…我没能想出你所谓的妙计。事到如今，和他们的正面战斗，恐怕在所难免……”
“怎么…会这样…”问天失落地坐回座位上。
这岂不是一开始就注定凶多吉少了吗……
此时，连接东方海阁的水晶球内传出女孩空灵的声音：
“战斗还没开始就气馁？这可不像你呢，问天。”
问天心头一惊，看向传出声音的水晶球。
“一直以来，我们神兵小将独自面对了多少次险境，又多少次起死回生。这次的险境，整个玉龙国上下齐心一同面对，而你又在害怕什么呢？”
闻言，问天心生惭愧。
“铁心…我，我当然没有害怕！”他支吾着反驳道。
紧接着，连接西门城堡的水晶球也传出少年的声音：
“是啊问天，你可是我们玉龙国的第一战力啊！连你都说泄气话怎么行？！区区一堆会飞的破铜烂铁，我们一定有法子打败他们的！”
“阿孝…”问天低语。
“正因为是劣势的战斗，才更加考验我们的意志和决心。我们身后，便是玉龙国千千万万百姓、和孕育我们的家园。”
这一次是阿雷的声音，
“虽说正面交战，但战斗瞬息万变。许多策略，只在战局变动之时才能随机应变地去制定。
问天，你的‘光明之力’是我们关键的战斗力。请你相信我们，你只需要服从调度去英勇奋战；战局的策略，就交给我、玉凤元首、和负责参谋的大家吧。”
伙伴们的不断激励下，问天内心的彷徨和不安终于散去。
元首宫外，钟楼鸣响，悠远的钟声荡漾四方。
“谢谢你们，我会倾泻全身的力量，去和敌人战斗！”
带着坚毅的眼神，问天微笑着感谢道。
“玉凤元首，紧急情况！”连接西门的水晶球，突然传出西门豪的呼喊，
“西部边境来报！敌人的空军开始进攻了！！”
这一消息在刹那间震惊了会议所有人，许多人站起身来。
玉凤元首立即看了时间：
“怎么会这么早？‘守护者’装置应该还有28小时才会停止运作才对…”
“是的，元首，‘守护者’还在运作，大概是他们计算失误了，我已下令‘守护者’发动攻击，一定能将他们的先头部队尽数消灭！”西门豪说道。
“等一下，西门城主，敌军的进攻阵型和数量情况如何？”阿雷紧接着问道。
“和半年前他们在北部边境利用暴风雪一样，这次他们利用沙尘暴作掩护，让我们无从辨清数量，只能看到最前面的几艘飞船。
但从沙尘暴内部不断有大量炮火射出、攻击我边境防线，据此推测是大批的装甲空军！”西门豪道。
“炮火？”玉凤疑问道，
“天鹰国空军重炮的射程，不是远比‘守护者’的要短吗？”
“是的元首，他们的炮火一发都没能命中。”西门豪说。
“不好！西门城主，请马上令‘守护者’停止反击！这是敌人的圈套！！”阿雷大喊。
——此时 玉龙国西部边境线——
伴随着‘守护者’激光的减弱直至消逝，沙尘暴也逐渐退散。
遥遥望去，远处的沙地上存留的飞船残骸，除了先前观测的那几艘，只有一艘装载了大量重炮的空艇。
“这…是怎么一回事？”
————
“我们上当了。”阿雷道，
“我曾驾驶过天鹰国的飞行器，它们依靠热动力的涡轮引擎来维持飞行。
雪是固态的水，在引擎附近会迅速融化。因此，只要有防水处理，暴风雪不会影响引擎运作。
但沙尘暴不同。沙的熔点很高，大量沙石进入引擎中，会使性能下降乃至有坠毁的危险。
我们的敌人不是傻子，绝不会让大批飞船在沙暴中飞行。
他们故布疑阵，让一艘装载无数火炮的空艇横向悬停于沙暴中，这些火炮交替攻击产生的视觉效果，如同大批飞船集中开火一般。”
众人听了阿雷的分析后恍然大悟。
“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距‘守护者’停止运作还有28小时，他们玩这种骗人把戏，不只能白白损失军力吗？”
问天不解道。
“不，已经不是28小时了。”玉凤道，
“距离‘守护者’失效，仅剩……8小时。”
“什么？！”众人大惊。
阿雷继续说明：
“失去供能的情况下，‘守护者’每次发射消耗的都是原本用于维持运作的能源。
他们成功预判到‘守护者’会对着沙暴倾力反击，并借此将‘守护者’的失效时间大幅提前。
其结果正如现在，我们原定的物资周转、军队调动有大量会超时，南宫地区的增援部队也没有就位。
他们只损失了几艘飞船；而我们的计划，则被彻底打乱。”
玉凤元首拍案而起：
“南宫城主、问天，你们立刻率领军队出发，前往原定的枢纽地带驻扎，增援方案不变。
其他人，现在跟我重新制定调度和物资周转方案。”
“明白！”南宫逸和问天马上动身。
“请让我也一起去。”白发少女突然道。
众人的目光看向她，尤其是阿雪，眼神中充满担忧。
唯有问天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你们知道我的能力，我想贡献一份力量，以弥补犯下的过错。让我加入你们的战斗吧。”
少女眼神异常坚定。
众人沉默不语。犹豫了一会，玉凤元首最终点头。
少女笑道：
“非常感谢。”
正要随南宫逸离开，她的手臂被阿雪牢牢抓住。
少女抬起另一只手，搭在阿雪抓住她的手上。
“燕儿，谢谢当初你阻止了我孤注一掷。但现在…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阿雪摇了摇头：
“我不是要阻止，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我不会再让你孤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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