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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君 摩诃白泽

白泽图

  (序)

  “就是这里了?”老伯望着邹道楼,问到。

  “是的。”

  北海某处山崖之前,只见邹道楼手结印,法阵现,而后见金光大胜,只冲入海中,顿时,狂风大作,惊涛拍岸,雷暴自天而降,仿若两人所触,仍天之禁忌。

  老伯望了一眼邹道楼,却是看不到那斗蓬之下的神色。

  同时,雷暴将至,然就在老伯欲出手之时,邹道楼,动了。

  只见他手一张,浮生盘现,悬浮之间,尽纳雷劫。

  “人界承道之物……”老伯若有所思,挥手散去所聚灵力,负手而观之。

  但见邹道楼一声轻喝,八道人影自其体内分出,同时,每人之气息,比之先前邹道楼之气息,又是强上了不少,同样,邹道楼之修为,亦是强上了一倍有余。

  但见六人出现一刹,未有言语,瞬间于海面之上结阵,同时,邹道楼纵步而回,立于老伯之前,言到,“老伯!”

  “老朽明白了。”只见老伯一挥手,顿时风雨变色,山河惊,只见一件古朴七弦琴自虚空中显现,而后见,老伯手指轻挑,空灵之声悦耳而起。

  同时,只见老伯身后,一棵巨大桃木化现,一条墨色长河绕周身而流。

  而就在此时,老伯双眼微阖,琴声调转,三尾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小鱼自河中跃起,直冲阵心而去。

  杀伐之音忽起,而那小鱼亦在阵中炸开,一刹那,清香忽生,天地合道而鸣,天上雷暴,亦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一切异象之始,便是阵中忽现的三道虚影,一着道袍者,一着僧衣者,一书生装扮者,正是,天君·陆谨言、地君·摩诃白泽及人君·苏铭。

  三者似乎不知众人,只是自顾自的说者话,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封住了整个扣道台是要困死我?”

  摩诃白泽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好友误会了,这事你要问老陆,他一个人干的。”

  苏铭转头望向了另一侧的陆谨言,眯着眼睛到,“老陆?”

  “咳咳咳!”陆谨言灿灿一笑到,“我昨天突然想到了一个阵法,但不知道怎么样,就……”

  “就拿我来实验?”苏铭啐了一声,而后到,“算了,能困住我,说明这阵在人界几乎无解了,还算有点意义,怎么解阵?”

  “这个,需要我们三个一起解。”

  “这么麻烦?”摩诃白泽皱了皱眉头,正欲在说什么时,忽然感到了一股寒意,摩诃白泽有些心虚,连忙到,“不麻烦,不麻烦。老陆,怎么做?”

  “合招。”

  语落一刹,陆谨言不在多言,手结法印,苍生旗,显。

  在场者皆知所显三君不过只是某段记忆之中的虚影,但在印成之时,苍生旗竟是,瞬间显现,同时,天若一线双分,千里赤红,而后轰隆声中,天道开眼,顿时,天威降临,宛若天君真身临。

  同时,摩诃白泽轻喝一声,手中禅杖点地,梵诵之中,万物复苏,开花,枯去,宛如轮回不止,生生不息。

  而此时,若天君造成的只是压迫感和体内真气的滞碍,那摩诃白泽起招一刹那,邹道楼变便是实打实的感觉到了自己生命在快速流逝。

  然就在此时,忽闻水声,只见那条墨色长河绕身而来,生命之流逝瞬间消失,反之,确是源源不断之灵力开始修复已身。

  “轮回?死而衍生?这河……”邹道楼不由惊叹,在反观老伯,竟是隐见一白衣翩翩少年郎,一瞬失神,在观阵中,苏铭以是剑出,一刹那,剑承卷,卷承字,万字书鸿篇,漫天文字,上承天威为规,下接轮回为矩,由书而载,名曰,法,三君一声轻喝,只见海面之上,鸿篇起,而后又见,刹那崩毁,同时三君亦随记忆之完结而逝,同时,异象亦是一一皆逝。

  同时,结阵六人速退而去,而在这一刹,忽闻龙吟,凤鸣,虎啸,兽吼四声,只见无边清圣之气中,青龙,朱雀,白虎,玄武自海中浮现,而后,又见七剑悬天,剑气纵横惊天,使心有不轨者,不敢靠近。

  这,太夸张了点吧……就在邹道楼惊叹未止之时,一座巍峨巨峰自海中缓缓升起,而于山麓处,自被一巨大青莲所托,冲天而起,与四兽,七剑同逝于天迹。

  “来了。”老伯声落一刹,天染赤红,映海如血泊,同时,无边尸骨浮于海面之上。

  老伯琴声不知何时沧凉了起来,轻叹一声,“果然,陨圣崖,到了。”

  

  (一)

  他化寺内,毫无半分庄严之象,反是妖氛浓郁,怪像纷然。

  陆吾少时游历至此,见壁上所画,白骨垒山,血海为洎,小鬼分食魂魄,哀嚎,惨烈,仿若为真,在加上他化寺之冷清,阴风,宛如鬼域一般。

  然陆吾无惧,一步踏入,只见曼珠沙华瞬间绽放,一边鲜红之中,不由在陆吾想起了传说中,冥界入口外,那一片曼珠沙华所聚成的花海,传说,花海之后,众念归尘。

  未有迟疑,陆吾竟是直接踏了上去,一刹那,花海微荡,花粉飘散而出。

  一瞬迷眼,幻象将生之刻,只闻一声虎啸,陆吾身后,一青眼吊晴红额虎之虚影,如帝威临,一时间,陆吾神志当既清醒,花海破,法阵失。

  待花海褪进之后,方见一古朴殿堂,而在殿堂之前,一看起来年岁尚差他一倍之数的小孩,跌坐于楼梯之前,一刹那,梵唱经诵,佛光宝像,小孩垂眸,仿悯众生。

  然陆吾何人?昆仑之主,虎形之威,见那小孩一刹那,无半分威严之感,仿觉是对自己的侮辱,刹那明罪上手,横扫而去。

  小孩未动,禅杖忽现,轰然一声,双器相接,清脆声中,禅杖瞬被逼的后退而去。

  小孩一瞬起身,御空而退,同时,手一翻,宝像持禅杖,力挡明罪。

  同时,小孩在一转手,只见戒刀入手,欺身而来。

  陆吾一声冷哼,虎啸震退宝像,在握明罪扫来,相接一刹,小孩竟是不承其力,一步后退。

  然是此时,宝像为护,在持禅杖相抗,同时,小孩手动,一刹那,幻影生,心魔舞,漫天飞雪寒山巅,陆吾初生昆仑岩。

  风寒,雪冷,无星夜,狐鸣,狼哞,啸月天,唯见山巅不见灵,浩然一气生天威。

  陆吾生,明罪降,天道织法网,邪孽皆胆丧。

  而后见,陆吾动,哀声起,自月生,至晨起,朝阳应红雪,明罪滴血珠,而在光洒于陆吾身时,他方才睁眼,未知因何顾,以是昆仑主,身形所到处,众者皆胆寒。

  然就在此时,陆吾深吸一口气,而后呼出,原来是,如此啊。

  语落一刹,明罪入雪,而后一声暴喝,积雪震裂,似雪崩,似血崩,似修罗之狱,似黄泉浮尸,未言语,陆吾提明罪在起,雪与血纷飞之中,明罪出,只听铿锵一声,禅杖接明罪,而此时,那小孩见陆吾,忽生惧意。

  “尸首铺路,白骨垒山,聚血为泊,煞气通天,你!”

  小孩不犹后退,身前之人,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降世第一天,神思尚启鸿蒙间,便灭去恶者千余众,神智生,见恶必杀之,且至今日,无丝毫滞碍,无丝亳心魔,今见自己降世时所造地狱之景,亦无半分感触,瞬破幻境,“这还是妖么?”

  小孩吞了一口口水,瞬间又是后退而去,双手合拾道,“小僧,认输了。”

  陆吾亦是瞬间收了明罪,打量着那小孩到,“我名陆吾,你呢?”

  “我啊……”那小孩挠了挠头,而后言到,“摩诃白泽吧。”

  “……”陆吾有些无语,这怎么看也是自己刚想的的吧,无奈一笑,陆吾想到了此寺异状,又想到了自己听人界商人们所言,佛寺之庄严,辉宏,与这寺庙完全不同,不犹问到,“你,为何会在这里?”

  “与你降生于昆仑一般,小僧便降生于这他化寺,百年之久。”

  “百年之久?”吾陆知他所言不假,只是好奇到,“未去它处?”

  “施主之前破去花海,拦吾百年。”

  “嗯?你既未涉世,思虑至纯,这花海应是拦不住你才是。”

  “施主说笑了。”小孩盘坐而下,双手合拾,垂眸,“小僧降生便得见三千世间,观红尘莽莽,品七情六欲,而后如见,人间地狱。”

  

  (二)

  东碣石,临沧海,东皇盘坐其上,纳初阳之朝气,转已之修为。

  天方微晞,薄晨而风凉,东皇早以入定,一头乌发,随风而扬。

  而在他身后,摩诃白泽不知何时已到了这里,一手执金乌九锡禅杖,一手执一竹简,默而无语。

  时又过半响,方听鸡鸣,营中炊烟渐起,东皇方才从入定中缓缓醒来。

  “摩诃,下次来了,便直接说一声吧。”东皇起身,转向,叹了一口气到,“是有什么事么?”

  摩诃白泽将手中竹简递给他到,“陆无铭密报。”

  “以后这种东西,你自己看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给我。”

  “密报于大哥的东西,我不当动。”

  东皇望了一眼摩诃白泽,接过手中竹简,瞬间火起,燃尽竹简,“尽书陈词滥调了。”

  东皇拂袖,后往军营而去,摩诃白泽于身后执杖紧随。

  “摩诃,你之目标是什么?”

  “安居乐业,四海升平。”

  “如何做?”

  “当以战止戈,以法严行,当可至大道之行,路不拾遗。”

  “如此,你我本同路,以后,那样的密报,无需交我了。”

  “摩诃知晓了。”

  “陪我一视军中,而后拔营,如你夜所拟之排布,奔袭魔军。”

  “摩诃,领命!”

  “嗯。”

  

  (三)

  昆仑之巅,皑皑白雪,唯有摩诃白泽常常盘坐,立于此地,不知思索着什么。

  白玄泽失踪已有千年之久,东皇亦是战死于人界,陆吾立约,后归政于诸族,小妹亦是失忆,宛若孩童,这便是分合的轮回么?

  摩诃白泽一声轻叹,而后忘天,忽感眼前一黑,愣了一刹,而后将那挡住自己眼睛的手拿开,转头叹到,“小妹,你是怎么出来的?”

  “当然是学着你出来的呀。”陈晓晓一屁股坐到雪上,而后到,“陆吾一直不让我出来玩,他自己又严肃的要死,你又不在,他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在里境快无聊死了!”

  “哈哈哈!”摩诃白泽摸了摸陈晓晓的头到,“乖啦,二哥一直认为劝不下大哥征人界是他的错,你白玄哥哥又是失踪数久,他也是遍寻不得,你又天真,二哥是不希望到时,连你也寻不到了,才不许你乱跑的。”

  “可真的很无聊嘛。”

  摩诃白泽望着陈晓晓那一脸的委屈,不由轻笑一声,“不如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什么故事?”

  “这故事啊,还要从你二哥误打误撞把我从他化寺放出来后,我兴奋之余,发誓要用脚丈量整个妖界,入了桃源乡,被其景迷住了而说起。”

  

  (四)

  那桃源乡,乃位于妖界极东之地,为忘忧河(入人界名洛河,入冥界名忘川)发源之地,亦为桃源主心象世界的具象化投影,外有一层木灵气为护,几乎无人得进,当然,除了我这位自他化寺而出,发宏愿要用脚丈量妖界,而后直接宅到了桃源乡不出来的摩诃白泽外……

  

  当年那余忘忧自人界游历而归,一入桃源乡,便是看见了,正在自己本体,那棵巨大桃花树下吃火锅的摩诃白泽。

  余忘忧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七绝琴出。

  而于此时,摩诃白泽亦是感到危险,当及传身护住了火锅,“这是我的。”

  “嗯?”余忘忧眉头微皱,当既向后跃去,同时手挑琴弦道,“少年游。”

  弦起一刹,只见一道寒光自琴中飞驰而出,同时,一道虚影亦自余忘忧体内分出,刹那一瞬,直袭摩诃白泽而来。

  “硬抢?怕你不成?”摩诃白泽轻喝一声,双手施印,梵唱起,金钟降,瞬间罩住自己和火锅。

  而后手印瞬变,一步踏出,似佛陀降世,只见佛国起梵唱,金掌接青锋。

  而后听闻当的一声,余劲横扫四野,惊落一树桃花,漫红绯雨之中,两人一瞬停之,而后轻哼一声,似棋逢对手,似酒中知交,但此刻,唯有战意高涨。

  只见余忘忧琴曲战意显,化身攻伐厉,一步一行停,剑起飘然间。

  但见摩诃白泽虽是佛陀护身,却是跟不上剑刃之速,寒芒几过佛陀之身,金身之上,裂缝瞬起。

  摩诃白泽见此,当机立断,手施法印,净莲生。

  余忘忧顿感一股无匹之力自向摩诃白泽汇聚而去,分身当即抽身而退。

  而于此时,摩诃白泽手中八瓣莲花生,而后飘然而落。

  刹那琴音止,在转弦音起,寒芒生剑罡,桃木生灵盾。

  一剎那,惊天一声,漫天扬尘之中,琴音逝,剑罡破。

  摩诃白泽望着余忘忧身前木灵盾,而后又望了眼身后桃树,又是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笑到,“吃火锅么?”

  “噗,你真是呆呆的,还在讲时用第三人称讲。”

  陈晓晓捂嘴而笑,摩诃白泽亦是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到,“要是不无聊了,我们便是一起回里境吧。”

  “好的。”

  

  (五)

  桃花树下,已过多年,妖族靖平,万象始新。

  余忘忧靠着桃木,饮了杯酒,望着自打坐之中悠悠转醒的摩诃白泽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是,我提前回来了。”摩诃白泽起身,找余忘忧要了一杯酒,“你可以告诉我,大哥如何了么?”

  “转世了,一生平安。”余忘忧饮了一口酒,而后到,“后悔了?”

  “不后悔。”摩诃白泽长舒一口气,而后望向余忘忧到,“东皇整合了众妖族,划辖区,定刑法筹,现人虽殁,陆吾还权于诸族,但非散沙,而吾又趁陆吾不在之时,点化其徙,让问浮生一行妖界,必可传其之思想,成一蔚然大宗,在加上问浮生本身其实乃为人族,又可为缓两界关系为一引子,便于后事。”

  “哈。”余忘忧轻笑一声,而后在饮一口酒,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而后望向问浮生到,“吃火锅么?”

  摩诃白泽一愣,又是过了许久,忽然笑到,“吃啊,我去拿锅。”

  

  (六)

  “你们初见时,是什么样的?”摩诃白泽提子落下,略有些八卦的问到。

  “六根清静。”白衣道者一子落下,竟提起半数黑子。

  摩诃白泽一惊,随及便是自爆自弃般的弃子认输后说到,“六根清静?这初遇,贫僧可是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

  道者一挥手,棋子纷落回棋盒,他将其盖好后,抬头望着摩诃白泽一笑到,“我说你啊,该六根清静。”

  而后就在此时,道者望着摩诃白泽到,“白玄观外跪着的那位,你认识么?”

  “当然不……”摩诃白泽望了一眼白衣道者,发现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顿时泄了气,而后到,“好吧,是我指点他来的,但三哥,那可是为救五妹唉!”

  道者仍是望着摩诃白泽,而摩诃白泽亦是望着道者,而且半晌,道者闭眼,“吾乃是言,陆言吞五妹狐珠一事。”

  “三哥,是怀疑我了?”摩诃白泽望着道者,平淡而道。

  “无,吾只是想问你之看法。”道者挥手,棋逝茶现。

  摩诃白泽撑头而望道者,“五妹已入冥土,欲救她,哪怕我有三十三天外楼的筑阳丹也以无力,因此,也只能指点他来找同在人界的三哥了。”

  “我也无法。”道者饮了一口茶,而且到,“五妹已入轮回,转世了。”

  “这!”摩诃白泽一惊,而后叹之,“是吾误事矣。”

  “天之循替罢了。”道者望着摩诃白泽到,“道者三分,天·地·人,天者唯道,地者法传,人者唯教,吾现乃天宗之首,你如何行,与吾无关矣。”

  摩诃白泽起身,而后拜之,“人界传,天宗无情,漠视万物,今在见三哥,方知所言不虚,摩诃就此辞行。”

  就在摩诃白泽转身一刹,道者突然而言到,“慢……”

  摩诃白泽驻足,而后问到,“三哥还有何事?”

  “带上陆言,一起去吧。”

  摩诃白泽一愣,而后拂袖而去。

  待摩诃白泽走后,道者起身,而后桌椅茶盏尽化粉霁。

  道者深呼一口气,转身入道观,盘腿而坐于蒲团之上,天空之上天雷显动,不过片刻,又是消失于无。

  

  (七)

  陆谨言初见摩诃白泽,是于陆言墓前,那日,同来者还有一人,及为苏铭,这便是未来天,地,人三君,第一次会面。

  陆谨来此来,为祭奠亡师,摩诃白泽此来,为祭奠好友,苏铭此来,为了因果。

  陆谨言因其先生萧青行之故,见过三十三天外楼生灵业位图画像,自是识得,北荒城主,北冥真君·苏铭。

  而苏铭又因其师沐弦苍,自于清微天书楼见过六界诸代名人画像,便是识得,九重帷幕主·摩诃白泽。

  而摩诃白泽常余人间走动,又是识得陆谨言之师,自然是多有听闻过,近百年来,风头正胜者,灿生莲·陆谨言。

  而且,就出现一个相对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同时脱口而出:

  “在下乃萧青行的学生陆谨言,见过苏铭先生。”

  “在下乃北荒城主苏铭,见过妖君。”

  “想来小友便是近来风头最盛者,陆谨言吧,余摩诃白泽,有礼了。”

  三人一愣,而后尴尬一笑,互相作揖到,“有礼了。”

  陆谨言而后在行一礼,而后到,“还未请教两位,与我先师乃是何关系。”

  “逝者生前,与吾有一卦之约,当初有约,吾予他一卦,他死后,赠其身之上麟气予吾。”

  “此事曾有听先师提及,苏先生还请自便之。”

  苏铭微微点头,一挥衣袖,而后只见点点紫气自坟中冒出,而后被苏铭收至一玉瓶之中,随后自是拱手而去。

  陆谨言转身而后望摩诃白泽到,“那前辈所来,又是为何。”

  “自是为陆兄之安眠而来。”话弗落,只见摩诃白泽一把搂住陆谨言,后退而去。

  陆谨言正诧异之时,却见陆言之墓轰然爆裂,而后陆言竟然是,自棺材之中,坐了起来。

  “夫子!”陆谨言一惊,正欲靠近之时,却被摩诃白泽拦了下来,“静心之,对面者,可非汝之师了。”

  陆谨言一愣,而后在望向陆言,“妖气?这怎么可能?”

  “你应该听说过那个传闻。”摩诃白泽望着陆谨言到,“传闻是真的,至于为什么现在才爆发,那便与麟气有关了。”

  摩诃白泽一语落,当既是九锡禅杖化现,直冲陆言而去。

  但见陆言似有感,转头一刹,当即是一口幽蓝狐火喷出,冷若冰霜,却是触之皆为灰烬。

  摩诃白泽未想他竟可施狐火,一时惊愕,望着漫天而来之幽蓝火焰,已是无力躲闪,当机立断,一立禅杖,手施法印。

  刹那之刻,金钟,罩下,暂解危机。

  但也因此,一瞬间,摩诃白泽已是被狐火包围。

  而就在此时,陆谨言也是有了动作,只见他手微抬,天地暗,而后无数金色符文自天空而现。

  一刹那,狐火逝,金钟破,两人一愕然,而后在看漫天符文,摩诃白泽顿时明了,此乃时之一脉,萧家绝学,天之禁区。

  一时间,摩诃白泽当即纵跃而去,一禅杖打向了陆言。

  而天之禁区之内,万法失效,陆言纵是想躲,无奈其躯老迈。

  然就在禅杖将进之时,天之禁区突然瓦解。

  陆言瞬间后生九尾,瞬间扫向摩诃白泽。

  摩诃白泽愕然,横杖而挡,一瞬间,倒飞了出去。

  然在此时,陆谨言纵身接住摩诃白泽,而后落地到,“前辈抱歉,我想护夫子全尸。”

  “你!”摩诃白泽一叹,而后到,“摆了,尽力尔。”

  然就在两人对话之时,陆言竟是容颜逆生,在回巅峰之态,却又似男生女像,有一种不可言说之抚媚。

  “不好。”摩诃白泽一手施印,梵音起,陆谨言只感脑中似有一声钟响,瞬间回醒过来。

  而后就在两人欲动手之时,又是铺天狐火而来。

  陆谨言沉吟一声,而后见金色符文在出,瞬间包裹住狐火,而后散于无形之中,而后在见前方,已无陆言之身影。

  

  (八)

  三十三天外楼,清微天,摩诃白泽拱手,而后言到,“摩诃白泽,见过玉宸道君。”

  而坐于案牍之后的玉宸道君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振,望了一眼摩诃白泽到,“不知妖帝驾临,有失远迎,此来何事?”

  “告知一事。”摩诃白泽拱手,而后言到,“吾与陆谨言正在追查因舍妹狐丹而复活的陆言,这一路上,他以聚集不少散落于人界妖族,而后,往北而去。”

  “往北而去?”玉宸道君微抬眼,而后到,“北有北冥真君坐镇,何惧之。”

  “但北荒城外三百里处有一山,名曰无极山,而无极山内有一洞天,名曰无极间,此内羁押青丘妖族三十八名,九幽魇族四十二名,他们若出,道君可知后果。”

  “你怎知!”玉宸道君一愣,而后又是重新瘫了回去,“算了,八成又是那白泽图之故,所以陆言也是知晓了?”

  摩诃白泽拱手,而后言到,“道君果然明察秋毫。”

  “我自己的斤两,我自己知道,无需你拍马,我已知会苏铭,他自会配合。”

  “哈,那小僧告退之。”摩诃白泽拱手,而后后退三步,转身而去,但又行两步,忽然止步,“道君,你现在之样,哪还有当年北荒城三掌退月皇之姿,而你如今之态,可对的起大罗天诸神坟冢么?”

  “你!”玉宸道君忽然站了起来,一拍案牍,望着那未在停步,以是离去的摩诃白泽,又似泄了气的皮球,瘫坐了下去,“好友啊,若是你还在,我恐是早被你骂醒了吧,就向清微天尊走的那年一样吧。”

  

  (九)

  陆谨言与摩诃白泽立于顶峰之上,望着山下之战,摩诃白泽望着陆谨言到,“现在可知,苏铭之决定,无差矣?”

  “唉。”陆谨言叹了一口气,“但他是如何做到如此的,让众妖拼死一战,而战于最后,更是直接爆体而亡,要论资质,妖族不该更听前辈之言么?”

  “你不知狐族有一术,名曰媚么?”摩诃白泽望着陆谨言,叹了一口气,“成大器者,不可太过仁慈,唉,算了,我应可引他出来了,但乃纯粹妖族,人间道则对我压制的很,你伺机而动。”

  “明白。”陆谨言抱拳,而后言到,“前辈小心了。”

  “嗯。”

  语落一刹,摩诃白泽一蹬腿,纵跃而起,踏空而上,而后将九锡禅杖掷落而下,只见禅杖落地余波,便使众人连连退去。

  “南无伽蓝祖佛。”

  而后见,摩诃白泽轻飘飘的落下,双手合拾到,“炮灰也需要送死的意义,我即现,汝不当陪?”

  语落一刹,只见摩诃白泽在道一声,“南无伽蓝祖佛。”

  而后一刹那,顿时金光起,乍然倾四野,随后,凡触之妖族,皆是爆体而亡。

  而于此时,一点狐火凭空落,而后蔓延开来,凡触之者,瞬间皆是,燃为灰烬。

  摩诃白泽见此,一声轻喝,金光破碎,亦是灭去了狐火,双方则趁此之机,后退而去。

  然就在此时,一人着华丽锦衣而降,身后九条白色狐尾张扬而展,落下一刹,光见外形,陆谨言也以是难辨那如女子一般容颜者,竟是他老师那垂暮老者的尸身。

  而与陆言相对的摩诃白泽所见却是更佳的直观,陆言之像现在更像是他的五妹,陈晓晓,但比知陈晓晓那性子,他到是更像是一个狐族,虽长相不差太多,但他,却是一颦一笑,行止站立,都透着一种气质,那便是是媚。

  摩诃白泽突然想起了陈晓晓对这媚术很是唾弃的,虽然这媚术她天生都会,但她不可能去施展的,当初白玄泽好奇去问她这媚术,结果刚说了一句,就被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想到这里,摩诃白泽突然是笑了起来,而后望向陆言,不犹忽生好感。

  然在此时,摩诃白泽顿感不对,忙收敛心神,虽只是一刹,也足是让摩诃白泽冷汗忽生,这也,太变态了吧,他可什么都还没做,仅是往这一站就,五妹啊,五妹,为兄今日方才知道,你嫌弃的这个媚术,是有多厉害,还好陆言现在神智未清,不然八成我就去见你了。

  摩诃白泽原本还准备试探几句,然现在望着陆言以是没有了这个心思,当及抢攻而上。

  陆言见摩诃白泽攻来,亦是瞬间有了动作,一张口,依旧是漫天狐火扑面而来。

  摩诃白泽一声沉喝,顿时金光附身,大佛护体,过狐火一刹,却见一红发少年的背影。

  摩诃白泽当既收招,后退数步,一脸苦涩,言到,“二哥,你怎么来了。”

  

  (十)

  “你还记得你最初来人界是为了干什么?”少年负手,背对摩诃白泽到。

  “找五妹。”

  “那五妹可有寻到?”

  “据三哥说,五妹,离世了。”

  “哦?”

  “二哥!生死有命,强求不得,我真努力了,但没找到啊!”

  “你自己……”

  话语未落,摩诃白泽却是忽动,提禅杖打向了那红发少年,幻境瞬破。

  “二哥说打就打,从不会对我说你自己什么。”

  望着被幻境反噬的陆言,摩诃白泽当机立断,往地上一插禅杖,手结法印,顿时佛经漫天化枷锁,同一时间,诸妖所中媚术也因陆言状态不稳而做鸟兽散。

  同时,就在陆言将争扎开之时,陆谨言有了动作,只见陆谨言竟是瞬息便是来到陆言身后,同时,手微张,指尖抵住陆言一刹那,只见陆言身行竟化为无数金色符文,而后符文变化中,陆谨言离手之时,手中以多一个如玉般的圆珠,而陆言则是,恢复了原本面貌,亦是失了生机。

  陆谨言心情有些低落,将那圆珠递给了摩诃白泽。

  摩诃白泽接过那圆珠,叹了一口气,未有言语,只是拍了拍陆谨言的肩。

  陆谨言对着摩诃白泽鞠了一躬,而后到,“前辈此恩,没齿难忘。”

  陆谨言在对摩诃白泽鞠了一躬,而后抱着陆言尸体而去。

  少许,一人执书信而来,陆谨言接过书信一观,而后拱手到,“北冥真君盛情,岂敢不从。”

  

  (十一)

  北冥真君府,两人席地而坐,矮桌之上,酒香犹甚。

  苏铭举杯,而后到,“陆言一事,多谢妖君了,若非吾当初一时考虑不周,也不会有此事发生了?”

  摩诃白泽见苏铭举杯一饮而尽,随是双手合拾,而后言到,“真君见外了,出家人不当饮,小僧已杯茶相敬。”

  一语落,摩诃白泽自壶中倒了杯茶,而后一饮而尽,随之继续说到,“陆言之事,涉及小妹狐珠遗祸,此事最初又是因吾三哥而起,我既在人界,当协助弥平之。”

  “不愧为妖界五帝之一,深明大义,苏铭佩服。”

  苏铭起身作揖,摩诃白泽亦是起身,扶住苏铭到,“真君这是做甚,小僧担不起,担不起。”

  苏铭尴尬一笑,也不强求,只是招乎摩诃白泽坐下来,继续渴酒品茶。

  又过片刻,摩诃白泽见苏铭之状,不由小声一笑,拱手到,“恕小僧冒昧,真君可是有事需要小僧帮忙?”

  “啊!”苏铭一愣,而后连忙说到,“不瞒妖君说,这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借狐珠一用,为一人续命。”

  摩诃白泽沉吟片刻,而后到,“不知是何人?怎可用狐珠续命?”

  “苏玄天二弟子,玄天七圣之首,须臾子,洛繁华。”

  苏铭拱手而拜,“生死一命,当年洛繁华以自身灵元温养陈晓晓狐珠,保其真灵不灭,如今洛繁华将尽灯枯,唯有以狐珠反哺,方有活路,妖君,拜托了。”

  摩诃白泽此次未有扶起苏铭,只是沉默片刻,而后到,“真君,你可知吾兄东皇便是陨于苏玄天之手,此时求我,为何当时收麟气时,未有一并收走。”

  “非吾之物,吾不取,且洛繁华将陨之消息,是我近日方才收到。”苏铭在次作揖到,“至于东皇之事,犯我界域,共戮之。”

  “哈!”摩诃白泽自袖中取出狐珠,置于桌上,而后到,“洛繁华是小妹六位同修中,仅剩余世的人,望此举,有效之。”

  语落之时,摩诃白泽拱手揖,而后推门而出,留苏铭一人,愣了片刻,而后对其去出,作揖之。

  

  (十二)

  道墟山内,陆谨言和往常一样,瘫在那棵由他与摩诃白泽灵力所温养而成长起来的榕树下躺椅上,打着盹。

  摩诃白泽则是躺在一边茅草屋顶上,自顾自说到,“道墟山果然是个好地方,在这八百年了,竟是封住了灵视,未在见任何一界,当是我最放松之时了。”

  “终是静不下来么?前辈。”陆谨言起身,叹了一口气到,“当年诸子定道,以你与吾入道墟山同修八百年为条件,接下了天君之位,如今期满,你还是要走人间这一朝?”

  “以不知其年的夙愿,岂是八百年可洗的。”摩诃白泽坐了起来,望着陆谨言到,“我知道老陆你不可能轻易让我离开的,但你要留出大部分灵力运转天道,打不赢我的,你想如何?”

  “一棋局,分胜负。”陆谨言起身,而后拱手到,“听松崖,恭候前辈。”

  “语落一刹,人影逝。”

  摩诃白泽亦是起身,虚空一握,金乌九锡禅杖现,“听松崖,道尊与白玄泽最后一决之地,两界气运之赌,珍珑棋局,哈!有此魄力,不愧天君。”

  随后一点禅杖,亦是瞬间消失于原地。

  

  (十三)

  中洲城,苏铭望着阴晴不定的天空,忽是打起了雷来,不知为何,心总是慌慌的。

  

  江山易改,唯战不灭。世非一统,永受其劫。

  六界不靖,何以当歌,唯我唯佛,当入修罗。

  而就在诗号将近之时,乌云压城,雷鸣惊天,一道绝世身影,自云中降下,无边之灵力,压的中洲城中居民,皆是胆颤,然就在此时,只见苏铭一脸无奈,开口到,“额,好友,你不过隐修结束,怎弄的像魔头出世一般。”

  “听说这种出场在须臾子之后,很流行,我自然也想试试,效果挺不错的,不过这次……”摩诃白泽落地,与苏铭并肩而立,随之话峰一转,言到,“我这次确实是魔头出世了,既然出来了,必是战祸将起,你,阻我么?”

  “若阻的了你,我现在就不会在这见到好友你了,有考虑过在中洲城先歇上数甲子,养下伤么?”

  “别,等我伤好了,老陆伤也差不多了,要是他在说动你,我怕是走不出这中洲城了。”

  “别说,留在城中陪我也挺好的,这中洲城一半人族,一半鬼魂,我一个人镇守,还真是吃力。”

  “堂堂人君,镇守人冥交界处,会觉吃力,谁会信?反正我不信。你想留我在中洲城,是要干嘛?老陆是不愿见兴天下之兵,你呢?”

  “我占得你……”

  “诶,这个啊,我的卜术不比你差,所以不必说了,天地攘攘,总需一试,避不开,贫僧也,不想避,谋算至今,怎可错之,至于结果,不必言了。”

  

  (十四)

  听松崖,人守与妖守棋决之地,亦为道墟山入口,封尘陌路起始之地,而就在此时,剧烈的震动,使得雪自松上落下,又在树下积了一堆,甚至将那棋盘都埋的无了踪迹。

  

  江山易改,唯战不灭。世非一统,永受其劫。

  六界不靖,何以当歌,唯我唯佛,当入修罗。

  而就在此时,又是一阵震动,空间似是出了一道裂口,而后寸寸龟裂,只见一者执金鸟九锡禅杖而入,“南无伽蓝祖佛,贫僧依约而来,完未竟之局。”

  摩诃白泽见四周无人,轻吟一声,手中真气汇,瞬间打向老松而去,然就在此时,忽闻

  青山归鹤卧隆中,笔墨赋枫红。但观风月,疏星松柳,世事现兵戎。

  乾坤天地阴阳斗,断剑映残鸿。乱世之中,风云堪涌,不见转头成空。

  只见一道光影落,轰然一声,招瞬逝,而后见,天奏仙乐青莲开,大道相鸣降祥云,一行一法印,一步一莲华,一身白衣者,落步而下,“摩诃白泽,久违了。”

  “道墟尘!”摩诃白泽眯眼,而后到,“我只是依约前来与天君下未竟之局,你确封死道墟山之入口,何意?”

  “地君入道墟山隐修八百年,怎会忘了道墟山不止这一个入口吧。”

  

  (十五)

  陨圣崖封印解开的那一刻,只见万千魂魄冲天而起。

  而就在此时,六人结印,阵法开,而后闻梵声阵阵,共送众者,魂渡彼岸。

  然就在片刻之后,魂魄散尽,六人亦是瞬回邹道楼身体之中,同时海天皆蔚蓝,重复清盛气。

  然就在此时,却不见是何时,海面之上,一魂魄,立于海面之上,背身负手,虽无言,但其恐怖之感,邹道楼,此生未见。

  邹道楼一望老伯,但见老伯却已入超然之境,无知无感,似为既来之战,备之。

  邹道楼回头拱手,而后到,“不知前辈是诸子中何者,强留人间,可是有何心愿未了。”

  “吾……”那人一抖袍袖,而后转身到,“苏铭。”

  人君怎会也在诸子封印之中!邹道楼心中忽起轩然大波,但还是强行压了下来,而后到,“六界盟邹道楼,见过人君。”

  “六界盟?”苏铭闭眼,不过刹那,而后轻吟一声,“原来如此,邹道楼,十三长老顺位第一,摩诃弟子,嗯……哈,看在你是地君弟子份上,我不为难你,直诉来意。”

  “为公,六界为盟,神界为示诚意,开了神魔之障,而青山封印,一直为他界诟病,我知当年为此封印,何其惨烈,但今六界为盟,且如今条件以成,当启之。”

  “那为私呢?”

  “为人徒者,当以孝为先,小子欲送吾师,得归冥土,安息。”

  “哈,摩诃受道尊所拟天道感染,老陆亦与他同封至今,这层封印之下两者,恐无我这么好说话了。”

  语落一刹,只见苏铭闭眼,随后便是缓缓而消逝。

  邹道楼拱手而相送,静候人君入冥府。

  而就在人君消失一刹那,苍穹开天眼,地起梵文咒,清脆之声中,一者破海冲天而起,邹道楼亦是瞬间,紧追了过去。

  同时,老伯身前不远处,亦是凭空而现一人,陆谨言打了一哈欠,而后到,“许久不见,老了不少。”

  “久不见。”老伯睁眼,而后问到,“还是陆谨言?”

  “是陆谨言。”陆谨言又是打了一个哈欠,继续问到,“你是拦我,那方才那人拦的下摩诃么?”

  “不知道。”

  “诶?”陆谨言一愣,而后又是打了一个哈欠,“算了,我也困了,这个事时代的事,还给这时代的人吧。”

  语落一刹,陆谨言盘腿而坐,阖眼一刹,亦是如人君一般,缓缓消逝。

  

  (十六)

  听松崖,第六百三十二手,摩诃白泽终是因为内力竭引动旧伤复发,倒在了棋局之上。

  而陆谨言在这一瞬间,将摩诃白泽之身封印,亦是吐出了一口血,道墟尘一手搭在了后背之上,渡灵以疗养之。

  片刻之后,陆谨言摇了摇头,而后起身,对着道墟尘拱手言到,“多谢。”

  语落一刻,便是带着摩诃白泽之尸身,向北而去,不见踪影。

  

  (十七)

  陨圣崖上,老伯待天君入冥之后,琴音转缓,东海之上,又复如初。

  老伯望天,微叹一口气,迟疑片刻,正欲跟下之时,却见海面之上,似浮有一丝淡泊之影。

  “摩诃?”

  老伯有些许疑惑,但随及便是一跃而下,以灵养魂,片刻之后,那魂魄终是凝实了一些,竟又是一个,摩诃白泽。

  只见他微微睁眼,见老伯之刻,便是一把抓住了老伯的手,言到,“好友,未想将离之刻,还可在见你一面,吾之幸矣。”

  老伯片刻无语,只是将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摩诃白泽微微咳了一声,而后说到,“陆谨言不愧未入修真时,就被人称为灿生莲,平时未觉,直到三论解联盟,我才知道了,这个以一舌之力,护楚国十二年国祚,被称之为,陆谨在,楚国在的,楚国国祚灿生莲,是如何的妙舌生花,是如何,捭阖纵横。唉,谋略易成,人心难控,离间,总崩于内矣。”

  “这是你们的赌局,你们的棋,成败不过于人于天于利,一瞬之失,崩于全局,但,都过去了。”

  “当年看多年心血,崩于一瞬,心血上涌,刹那失神,为当年道尊所定天道感染,欲毁人间。”摩诃白泽叹了一口,而后继续说到,“后因赌约之契,天道既然控制了我,也便不得不入道墟山,替我与陆谨言一完未竟之局,然被道墟尘识破,一战之下,灵力大耗,棋又是入了玲珑局,虽然说,终是破了天道,我亦是圆寂于听松崖上,后来便是与天君,同镇于这青山之下了。”

  “所以说,在这悠久岁月中,陆谨言将天道自你体内剔除了?”

  “差不多吧。”摩诃白泽闭眼沉思片刻,而后问到,“你可见陆谨言有何异态?”

  “陆谨言?一如当年……”老伯一愣,随之恍然,“诸子魂魄所镇乃青山之外,人君魂魄所在乃为青山之上,唯天地双君镇于青山之下,为法阵之基,又与外离绝,如此耗下,还需为你驱下天道之染,他的状态,应还差于你,才对?”

  “不知。”摩诃白泽摇了摇头,“自驱天道之染后,我久在沉眠,若非方才感到阵法之力完全消失,人界灵力回流入身,我恐仍沉眠于这北冥海中。”

  “嘶,总觉我留下了一错事。”心念至此,只见老伯瞬间坐下,只见洛河自天而降,同时,一条乌篷船,亦是随波而下,尚未等余忘忧起身,摩诃白泽便是落于船上,而后笑到,“死人的事,便让死人去证明吧,人间还有一事,你未至,会悔一辈子的。”

  语落一刻,只见摩诃白泽手捏法诀,魂逝船失水回流,消失于原地。

  “摩诃所说之事,莫非是?”老伯沉吟一声, 望向邹道楼所追去之地,纵身而去。

  

  (十八)

  北荒城,青山下,北冥海中,封魔之战以近尾声,然就在此时魔师欲拼死一博,一掌将青山打入天上,而后直冲主阵天机子而去。

  众人见此,回防不及,而天机子护守者,虽拼死相扛,亦不过只是阻了一瞬之机,天机子闭眼,难道这就是天意么?

  天机子感魔师将近,手中灵既起,若不成功,至少,也刻拉你同灭。

  然就在此刻,一掌探出,只见陆谨言自虚空而出,一掌将魔师击退,而后言到,“卜居,久候了。”

  “天君……”天机子望着陆谨言,良久无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好了,时间有限,开始吧。”陆谨言一笑,而后瞬间跃入战场之中,缠住了魔师。

  天机子轻叹一声,手诀变,阵图显,一刹那,青山在自云端落下。

  但见魔师冷哼一声,借力后退,而后一手托住青山,一手掐诀,森然之中,玄冥剑显,御剑一刹,直取天机子。

  然,于此一刹那,只见陆谨言同是手起诀,苍生旗显,刹那护住了天机子。

  而天机子见魔师玄冥剑出,陆谨言苍生棋,顿知自己无了后顾之忧,

  天机子见此,顿时手诀在变,青山四象显,七剑悬天立,而后到,“道君,诸圣,个位,助我。”

  语落一刹,道君与诸圣陨落之时,所留阵图自北冥海中,发出荧荧之光,而陆谨言在这瞬间,一翻手,将摩诃白泽的尸身投入了阵眼之中,一刹那,所有人受阵图所加持,灵力顿感充沛,宛如诸圣在临。

  陆谨言见此,大喝一声,“诸位,逼魔族入阵图。”

  随后,陆谨言转头而望天机子,拱手而到,“余下之事,有劳天机主了。”

  语落一刹,陆谨言当场兵解,而后灵力尽是没入阵图之中,一时间,阵图全部激活,而后一刹,魔师在阵图影响之下,终是无力在撑持,坠落而下。

  天机子环望阵图之中,托住众魔者,泪自眼角而落,喝道,“诸位,来世在见!”

  “哈哈哈,天机主,来世在见!”

  一阵豪爽大笑之中,青山覆下,惊起海啸千丈,而后皆归平静,天机子一人立于城楼之上,一时间,天地孑然,影重。

  

  (十九)

  冥界,不归海,苏铭望天,忽见忘川之水自天而落,灌入海中,而后一船缓缓而来,而靠岸边。

  苏铭伸手,而后笑到,“好友,许久未见。”

  摩诃白泽一愣,而后将手伸了过去,而后踏了船上岸,轻笑一声到,“好友,久不见。”

  苏铭哈哈一笑,而后攀住了摩诃白泽的肩头到,“摩诃,你可是第一个来不归海的妖族,走,我和你介绍下各位大佬,不对,其中你应该大部分,都比我们熟。”

  “等下,好友,老陆呢?”

  “老陆?”苏铭愣了一下,而后笑了笑到,“他可是天榜上的人物,在扣道台,不会出现在不归海的。”

  “扣道台?”摩诃白泽轻叹了一声,而后到,“看来还是有负所托啊。”

  苏铭一愣,而后说到,“嗯?好友,可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和桃源主合计了一下,老陆可能,被天道侵蚀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来不归海。”苏铭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到,“不过,扣道台上皆为历届人族当世第一者,老陆要是真的有问题,他们不会看不出来的。”

  苏铭望着摩诃白泽仍显忧虑的眼神,而后继续说到,“要是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去问问乐剑舟和道墟尘,他俩应该知道怎么去扣道楼。”

  “咳!”摩诃白泽轻咳了一声,而后继续说到,“我没什么忧虑了,我对那两人有点阴影,不去了。”

  “噗……”苏铭望着摩诃白泽到,“你世上竟还有你这个搞事狂怕的人,好友,你,哈哈哈哈哈……”

  “呃……”

  ——————————————————————————————————地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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