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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家和方能万事兴

新还珠同人之永忆燕琪飞

御驾白日里便启程回紫禁城,马车略微摇晃,带给人的不止颠簸,也有一种时间前进的韵律。

小燕子枕在永琪腿上睡了一觉醒来,永琪正在对着本《齐民要术》认真的写着什么。她伸了个懒腰起身,永琪一手继续写,一手将小桌上的水壶递给她:“醒了,喝点水。”

这水壶是永琪因她不爱喝水,专门给她准备的,亏得他连这种小事都上心,小燕子也就爱上了喝水,咕咚咕咚喝个干净,神清气爽了些。

她看见永琪书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心得,还在翻着别的书做参考,想他一投入起来就忘乎所以了,她又睡了这么长时间,他一定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就默契的上前给他捏肩捶背,瞄了两眼书,似乎是写如何劳作的,纳闷道:“你看这干什么,难道你要种地吗?”

永琪很有耐心的回答:“这本书是讲农牧生产经验的,还有各种食物的介绍,还有怎么治荒,非常全面,记得我在大理跟你说过,我想让老百姓都能吃上饭,都吃上饭了,天下就太平了,这不懂种地怎么吃上饭呢?”

他总是能简明扼要的让她懂他的意思。

小燕子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环紧了他的脖子:“永琪,我…我…”她咬唇抛开羞臊,低喃着:“我好崇拜你。”

永琪抿嘴一笑,头一低,露出红红的耳沿。

小燕子摸着他发热的耳朵:“你害羞啦?”

“没有。”

永琪拽下她的手,死不承认。

小燕子手偏又摸上去,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俩什么都做过了,多肉麻的话你都说过,居然还会害羞?”

永琪听的耳朵更红,躲着她手:“说没有就没有。”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小燕子完全领悟了巴鲁侧妃的授课精髓,夫退妻就该进了,她嘴唇紧紧贴着他英挺的侧脸,一连迭声:“我崇拜你,崇拜你,崇拜你…”

永琪心跳急促,笔一放,脸扭过来对上她的唇,和她接了一个甜甜蜜蜜的长吻,而后将她圈在怀里,深深的凝视。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就是说的这句话,我都被你喊懵了,那种心动的感觉我现在都记得。”

小燕子略想了想:“我知道了,是紫薇进宫那一天,一大清早你来漱芳斋找我,你那么有文采,随口就能编首诗,把我想对紫薇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太兴奋了,就忍不住喊了你的名字。”

“你也记得?”永琪惊奇的看着她。

“当然了,怎么会忘呢…”小燕子本想多说些表明心意,一时间被他动情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忽又觉得说不出口了,坐起离开他的怀抱,趴在车窗边:“你快看书吧,正事要紧。”

永琪心已经飘到了那天薄雾的清晨,飘到了明媚的她身上,她没骗他,她喜欢他,确实在她所说“不知道的所有时候”…他不由微笑了起来,痴痴默看她良久,才强迫自己重新拿起笔,努力集中注意力到书上。

小燕子亦回味着一幕幕曾和永琪暧昧的瞬间,嘴角漾起灿烂的笑容,手伸出去,触摸着带着寒意的微风,听着快速奔回的马蹄声,又不由唉声叹气起来,在外面玩野了,一回宫就习惯性的有点惆怅,即使对女儿的想念,也无法完全覆盖住。

永琪的声音适时传来,打乱她的愁绪:“小燕子,你昨晚念叨《木兰辞》,全部会背了吗?”

“背不全。”

他将书递给她:“我这正好有全篇,你要是无聊,就背一背。”

“好吧。”

小燕子下意识就应了,随后又自嘲的笑了笑,曾经看见书本就怕的她,现在居然轻易的就接受了,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她看了看写字的永琪,晃晃脑袋,专心背起了书。

过了一会儿,永琪终于忙完了,就听她背诵。

“西市买大马,东市买长鞭,南市…南市…买的什么啊?”小燕子数次卡在这儿,偷瞄着假寐的永琪,手悄悄去拿书:“这几句最难背了…”

永琪闭着眼,还是能准确的攥住她的手往回收,懒懒的教她:“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你不要死记硬背,按东西南北想,先买重要的,那得先买马吧,然后买马鞍和垫子好坐啊,坐上去之后要用笼头和缰绳驾驭马,最后才买鞭子,记住了吗?”

小燕子点头,顺利背了出来,又一鼓作气全篇背完。

“真棒啊!”永琪情不自禁的鼓掌,哄小孩似的喂她嘴里一块点心:“奖励奖励。”

小燕子眉飞色舞,满口点心香甜,拿书又看了看,随意往后翻,被几个字吸引:“孔雀东南飞…”

这书是《乐府诗集》,《木兰辞》和《孔雀东南飞》被称为乐府双壁,自然在首两篇,永琪闻听孔雀二字就有点不舒服,将书一盖:“歇会儿再看吧。”

小燕子瞥到那句“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来了兴趣,拂开他手细看:“原来紫薇娘问皇阿玛的那两句出自这里啊,你给我念念这首诗嘛。”

这诗讲的是无法逾越的礼教,逼出了一对共赴黄泉的爱人,诗中那固执的母亲容易勾起他的伤心事,他不喜欢这诗,但他拒绝不了小燕子略带撒娇的声音,只好念了起来,念罢最后一句“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尾音寂寂,叹道:“两千年了,还是没变。”

小燕子听完也有些唏嘘,孔雀在她心中的形象更加悲索,喃喃问:“为什么孔雀要往东南飞?”

永琪望向窗外残雪之迹:“因为孔雀喜爱光明,东南是太阳初升的方向,代表旺盛的生命之源。”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片刻。

小燕子再将全诗通看了一遍,非常共情刘兰芝的遭遇,有感而发:“婆婆真是世上最难对付的人。”

永琪笑着辩白道:“额娘其实就是觉得我太喜欢你,怕我娶了媳妇忘了娘。”

小燕子扑哧一笑:“也不怪额娘伤心,每次我们俩有状况,你都跟着我跑。”

永琪无奈的摇摇头:“俗语会说的两头哄,不会说的两头传。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一跑,我哪还想的起什么道理啊,光顾你这一头了,因为额娘或许还能原谅我,你可没准。”

“那你还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永琪一想:“…是有点。”

“那咱们说好了,以后在额娘面前你别对我太好,咱俩要保持距离,把额娘放在第一位,不能忽视她!还有,绵忆和西儿同时在的时候,你不能偏心的太明显了。”

小燕子聪明的让永琪惊叹,他对她的善解人意爱到了心坎里,俯下头猛亲了她一口。

“我怎么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小燕子撇撇嘴:“你们家那是容易待的?我得一个'好'字,不知道有多难呢!”

永琪郑重保证:“你能不计前嫌,这么体谅我的难处,我太感动了,我看够了额娘流的泪,绝对不会让她的寂寞在你身上重演,”他怜爱的抚着小燕子的发:“你说过那个宫里只有心计,没有人情,额娘被那个冷冰冰的皇宫压抑太狠了,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其实她内心深处也渴望真情,母子连心,我懂她的悲哀,我一直盼望她也能懂我们的坚守,好在她终于开始试着理解我们了。”

小燕子据实以告:“理解是理解,但关系也微妙的很,咱们跟上一辈想的总有不一样的地方,我生怕说错话,又惹额娘不高兴,反正在她面前我不能完全随心就是了。”

永琪有些心疼:“年轻人要是事事都听老辈的话,还怎么推陈出新?怎么进步发展呢?该听的听,不该听的还是要坚持自己的看法。”

小燕子叹气:“你说的轻巧,一坚持不就又僵住了吗?额娘不会跟你真生气,跟我就不一定了。”

“那你就推我身上,额娘那应付应付就行了,别跟她较真,”永琪语气恳切:“小燕子,额娘如果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我请求你为了我不要怪她,你的委屈我会加倍补偿给你,好吗?”

“我不会怪她的,我从来没有真正怪过她,我要全心全意的和你一起爱她,我一直想有个娘啊,”小燕子由衷道:“我生了西儿,才深刻了解到做一个母亲有多么辛苦,孩子是母亲拿命来换来的,用心血养大的,尤其额娘被皇阿玛常年冷落,过的太孤单了,你是她唯一的安慰和依靠,本来你们好好的,却因为我造成了这么大矛盾…”

永琪急忙打断:“不是因为你,尽管做父母很辛苦,但我绝不赞成父母以爱之名绑架孩子的人生,我想大概做父母和孩子也是一门功课,这门功课很难,需要终身去探索学习的,这期间我们都会做错,最后也都会原谅,”他突然一笑:“说不定咱们的西儿长大了,也会不听话,找一个咱们不能理解的女婿…”

小燕子皱眉:“她敢!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永琪刚才说着也有些酸了,光是想想女儿要嫁人就难受,更体会了些额娘的感觉,感慨道:“不瞒你说,以前额娘把我抓的太紧,我虽然爱她,心底却很想逃离她,这是第一次,我发自内心的想念她,想快点回到她身边。”

远在寿康宫中的太后和念慈,也同样在想念着他们。

太后照常抱着念慈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儿,就进屋来回走着逗孙女玩乐,绵忆在一旁调皮捣蛋,跑来跑去。

欣荣来请安,稳了稳儿子,不让他太闹腾,接着优雅的去熏炉中添香。

“太后,太医院新配了一方安神香,您试试看管不管用。”

太后闻见丝丝袅袅的香气,如同寺庙中能令人定心的檀香,格外的清净,赞道:“真不错,你后宫那么多事,忙的都瘦了一圈,还天天想着为哀家熬药配香,真是难为你了。”

“后宫再忙,也没有太后重要啊,这都是臣妾该做的,皇上不在您身边,臣妾更应该多尽点孝心,”欣荣笑着将目光转向念慈,揩了揩她的脸:“这小公主长的跟皇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倒是不怎么像皇上。”

太后没听出话外之意,仔细瞧了瞧念慈:“你没见过皇上小时候,眼睛也是大大的,圆溜溜的,孝贤皇后还调侃他好看的像个女孩子,就长西儿这个样,都说女儿像爹多点,哀家看西儿比绵忆还像皇上两分呢。”

“是么…”欣荣微微愣神,未再多言,见太后似有疲态,便要接手:“您当心累着,我来抱吧。”

秦嬷嬷暂时被调了过来,见状忙道:“皇贵妃娘娘还得顾大阿哥,奴婢来吧。”

欣荣瞅了瞅她一脸防备的样子,冷哼一声,便不再多事。

太后将念慈递给秦嬷嬷,揉了揉胳膊,笑道:“这孩子大大的精神头还是像她额娘,玩一整天都不带困的。”

欣荣听她言谈之间对小燕子颇有亲近之意,心里不大舒服,扶着她坐下,为她捏胳膊,试探着说道:“听说皇上新下了一道旨意——本朝禁止在木兰围场猎鹿,很奇怪的一道旨意,宫里宫外都议论纷纷呢,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太后疑惑:“是很奇怪,怎么下这样一道旨?”

欣荣分析着严重后果:“虽说皇上只不让在木兰围场猎鹿,那人怎么敢在别的地方猎鹿?这样下去万物失衡,群鹿肆意繁衍,会成灾的,不但破坏庄稼,那些以捕鹿为生的百姓也会失去生计,影响会很大啊。”

太后听此话不像她能想出来的,也不像妇人之言,眉头微微一皱:“欣荣,少跟外面的人接触,咱们后宫还是不要干政的好,皇上自有他的道理。”

欣荣不料太后并未顺着她说,反而打她个措手不及,急忙辩解道:“臣妾不敢干政,这话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臣妾想不听都难,大家都猜不出皇上是什么道理,所以想问问太后知不知道内情,臣妾也好对外人解释啊,免得皇上圣誉有损。”

太后缓和了脸色:“这事哀家也是才听你说,依你看,是为什么呢?”

“臣妾不敢说。”

“说吧,”太后猜测到几分她的心思:“都说了这么一会儿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欣荣也不再遮掩,语带酸楚:“想当初还珠格格是怎么来的,大家都听说过,皇上是怕人再猎到他的小鹿吧。”

“宫里这些人啊,就爱嚼舌根子,什么事都往皇后头上安,”太后似乎不以为然:“这小燕子以前是有点任性,那会儿还是小孩子脾气,没长成呢,这几年确实有进步,哀家总觉得她和皇上不配,结婚了也过不好,这么长时间了,还挺出乎哀家意料,哀家看她大事上也明白,因为她,皇上对绵忆都关注了不少,皇上呢,也不是个没数的人,你看他再疼小燕子,也没让她抢了你的权力。”

欣荣暗道这小燕子果然厉害,连闹的天翻地覆的太后都为她说话了,更加不服气:“皇上是知道小燕子不是那块料,他也不舍得小燕子操劳…太后,臣妾不是嫉妒她,有些事您不知道,您千万不要被她单纯的外表蒙蔽了!”

“她还没有这个本事蒙蔽哀家,小燕子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抓到了实在的错处,再来告诉哀家,哀家不会轻纵她!”太后拉住欣荣的手拍了拍,劝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多让着皇后点,你们两个不和,后宫就不安宁,皇上怎么专心处理政事呢?老佛爷仙逝前,告诫我们家和万事兴,咱们可不要辜负她老人家的遗嘱。”

欣荣努力压服不甘:“是。”

太后闻着安神香,感念她的孝顺,心里还是和她亲近,提点道:“欣荣啊,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小燕子没什么歪心眼,一副热心肠,你对她好,她能掏出心对你,她对你好了,皇上还能对你不好吗?你要懂得琢磨皇上的心思啊。”

欣荣眼圈一红,她不是不知道最好的解法,只是根本做不到,曾经的信誓旦旦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自诩清醒理智,何时变成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呢,这满腹哀怨又何时停止?

“我根本就见不到皇上,怎么琢磨的出来呢?”

太后笑着向绵忆招手,绵忆颠颠的跑过来扑到她怀里,她语重心长的说:“哀家不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吗?听哀家一句话,宫里花无百日红,谁能熬得住,谁才是赢家。好孩子,皇上不疼你,哀家疼你,你的地位不会动摇的,将来绵忆有出息,才是你的福气。”

欣荣担忧的看了看儿子,挫败的叹了口气。

御驾终于抵京。

永燕风尘未洗,就带着几车礼物,一路飞奔到了寿康宫。

两月多未见,太后怀里的念慈明显大了一圈,被太后养的愈发水灵可爱,小嘴红润润的微张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爹娘。

永燕虽心系爱女,却都忍着,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小燕子托着一件毛茸茸的银狐皮献宝,期待的看着太后:“额娘,这是我打下的第一个猎物,给您做了件外氅,希望您喜欢。”

太后满意的摸了摸,佯装不信:“真的吗?是你打的吗?”

永琪作证,替小燕子吹嘘着:“她可不是白练骑射的,简直是一鸣惊人啊,下手比我都快,您披上试试?”

太后矜持:“哀家收下了,天冷了再试。”

小燕子抻开银狐氅,求道:“您试试嘛,我按您的尺寸做的,不过还不知道合不合身呢,不合身还要再改。”

永琪跟着敲边鼓:“试试,试试。”

太后拗不过两人盛情,便将念慈递过去试衣。

“我抱!我抱!想死阿玛了!”永琪抢在小燕子前头冲过去,对念慈拍了拍手,张开双臂,念慈还真不认生,伸出手让他抱,他受宠若惊,一把搂在怀里心肝肉的叫不停,对小燕子炫耀:“我就说吧,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小燕子没捞着第一个抱女儿的机会,悄悄给永琪竖了个拳头,伺候着太后穿衣,太后一换上,她就赞不绝口:“天呐,您是真神菩萨下凡吧?”

永琪目光移过去,也觉得额娘慈眉善目,被银白的狐皮衬的雍容华贵,小燕子倒也不算多夸张,抠着女儿的手心问道:“西儿,皇祖母穿上好看极了,对不对?”

西儿一痒,咯咯笑出了声,正像是对问话的回应。

太后被他们夸的不好意思,急着脱了:“一把年纪了,还说什么好不好看,也不怕人笑话。”

永琪恭维道:“笑话什么呀,哪个年纪有哪个年纪的美,您平时总穿的太素,以后要多打扮打扮,我们看着也开心啊。”

太后笑叹:“你的嘴是越来越甜了。”

“额娘,永琪不是嘴甜,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小燕子走近太后,低声笑嘻嘻道:“他可想可想您了,天天念叨您,看见什么都想给您带回来,外面那些东西都是他选的。”

太后听的越发欢喜,面上却不好表达,只趣道:“是想我,还是想女儿啊?”

小燕子不假思索:“这小不点儿有什么可想的,当然是想您了。”

太后看了看永琪,永琪难为情的转过头去,太后随之一笑,怪不得乾隆最喜欢听小燕子说话,即使知道她是拍马屁,也比别人拍的舒服到心坎上。

小燕子张望道:“哎,对了,绵忆呢?”

“哀家顾不过来两个孩子,让欣荣抱去养几天。”

永琪心下感动,今日欣荣和绵忆不在场,是额娘怕他们别扭,特意支开的,额娘好起来,是真肯为他们着想。

“坐了一路车,你们快回宫歇歇吧,秦嬷嬷把念慈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跟你们一块回去。”太后顿了顿又道:“皇上先带着念慈走,哀家和皇后交代两句话。”

永琪一脸不解:“我走?”

太后肯定的点头。

永琪只好莫名其妙的走了,太后即问了小燕子木兰围场禁止猎鹿之事。

小燕子照实说了。

太后一听,原来欣荣还真没说错,永琪确实是冲动了,聪明的脑子一碰见小燕子就不听使唤,急忙给小燕子分析了一通此事利弊后,苦口婆心的提醒道:“皇上查贪腐,得罪的人不少,别人生怕逮不住他的错,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谨慎,三思而后行,他为了讨好你,做事就顾头不顾尾了,你要时刻警醒着他点,别让他上头。”

小燕子听的冷汗涔涔,她哪儿知道两人的情趣会造成这么大的危害,立刻保证道:“额娘,您放心,回去我就和皇上商量怎么补救,以后会注意的!”

小燕子回到坤宁宫,六六大顺和月月、小明子都在门口等她,还没走近,月月和小明子就跑过去迎接她。

小明子行了个礼,笑容亮堂堂的:“小明子给娘娘请安!”

小燕子拍了拍他的肩,又看看月月:“你们两个过的好不好啊?”

“好着呢!就是盼着娘娘回来!”

月月是慢热敏感的性子,到了宫里更是小心翼翼,不习惯主动和人碰触,眼睛却激动的红红的,有些人是离开之后才知道会如此想念。

小燕子注意到她的拘束,细细打量:“月月,又漂亮了!”笑着大方伸出手:“不抱抱姐姐吗?”

月月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搂住她的腰,几乎要哭出来:“姐姐,你可回来了。”

月月略高于她肩膀,小燕子搂的很顺手,感受到她强烈的依恋,动容的笑道:“大孩子了,还哭鼻子啊,姐姐给你带了好多礼物,走,带你去看看。”

念慈就老实了一会儿,便哇哇哭起来,永琪抱她转了两圈,指着东西吸引她注意力,她是花也不看,摇铃也不看,根本哄不下来。

永琪想递给乳母安抚,乳母一接,念慈就哭的更狠,他只好又抱回来,往常只要他一抱,念慈就非常乖巧,这还是第一次无济于事。他在屋里团团转,急的脑门上都快冒汗了。

乳母干看着帮不上忙。

小燕子一贯是先人后己,越是自己人越往后排,领着坤宁宫众人热热闹闹分了礼物,好大一会儿才进正门。

永琪如见救星,禁不住有点埋怨:“你可来了!把自己女儿撂到一边,在外面忙活这么半天才回来!”

“她不是最喜欢阿玛嘛,那你就抱个够,找我干什么?”

小燕子虽这样说,脚步却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念慈被她一抱,哭声顿弱,渐渐又哼哧了几下,居然不哭了!小燕子一亲她,她甚至带着鼻涕泡笑出了声。

“哦——原来是想额娘了啊,”永琪恍然大悟,拽下小燕子的手绢,给念慈擦着鼻涕眼泪:“我女儿怎么这么聪明,还知道想额娘呢。”

小燕子十分得意,蹭蹭女儿的小鼻子:“还算你有点良心!”随后坐到榻上,在窗边明亮处细看女儿。

永琪跟过去问道:“额娘跟你说了什么?”

小燕子路上就想了,永琪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她开心,连她“沙漠看星星”这种离谱的想法都要满足,要是她把太后的话转述了,永琪会难堪的,盘算着让尔康或尔泰提醒比较好,于是应付道:“就说西儿这段时间吃喝的情况,说怎么照顾她。”

“这些话用背着我吗?再说秦嬷嬷一直跟着呢,怎么照顾我们也能了解,还用专门跟你说?”永琪盯着她:“你不许跟我有秘密,不许瞒我,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呢。”

“不好说吧…她呢?”小燕子故意指指嗦奶嘴的念慈。

“她也得排我后面!”永琪生怕她受委屈:“是不是额娘给你气受了?”

“没有没有!你怎么还把额娘想这么坏啊!”

永琪催着:“那你快说啊,你要急死我?”

小燕子拗不过他,只好说了实话,紧接着劝道:“永琪,你那时候早上刚睡醒,可能这个脑子还没转开呢,兴头上就说了,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记心里了,但是不能因为哄我高兴,就弄的鸡犬不宁啊。”

永琪想了想,猛地一砸桌子:“肯定又是她在额娘面前多嘴多舌!”

念慈被震的一哆嗦。

小燕子瞪他:“别在孩子面前发脾气。”

永琪急忙露出一张笑脸,揉了揉念慈的小帽,又轻轻有节奏的砸了几下桌子,装出刚才那一重下是在逗她玩的样子。

小燕子接道:“你别管谁说的,话总是没错呀,百姓们那么看得起我,不想让我和紫薇被杀头,全都跑来街上替我们求情,我可是民间格格啊,说什么也不能对不起百姓!”

永琪自知当时确实是兴之所至,没考虑周全,又不想在小燕子面前失了面子,讪讪道:“不至于像她们说的那么夸张,木兰围场本来就是皇家禁地,平时都有八旗官兵把守,不许百姓进来狩猎,也不种庄稼,对百姓影响不大,顶多就是木兰围场里鹿会过多,可能有点破坏动物平衡。”

小燕子稍放了点心,仍有些担忧:“几十年不让猎鹿,下这样一道圣旨,确实莫名其妙啊,人家该猜到我头上了,总之是不合适,还能收回来吗?”

永琪摆摆手:“君无戏言,朝令夕改比禁止猎鹿危害更大。”他灵机一动:“我只说不能在木兰围场猎鹿,那可以把鹿赶出木兰围场行猎啊,麻烦是麻烦了点,也只能这样了,我找个时机松松口风。”

小燕子眼睛一亮:“对啊,你真聪明!”

永琪笑了笑,奇怪道:“这事额娘怎么不直接跟我说,还绕一下让你说。”

小燕子犹豫着说道:“你不觉得…额娘现在有点怕你吗?”

“怕?”永琪被这个字惊到了:“何出此言啊?”

“她肯定觉得她劝你不会听啊,怕你和她生气。”

永琪有了深深的愧疚,他屡次离宫,额娘在他一去不回的恐惧中受尽折磨,他还以死威胁过额娘,这才逼得额娘心灰意冷,走上绝路…即便情势所迫,也不是身为人子的孝道,那时他还是幼稚,只会最直接的对抗,激烈到他们母子几乎没有静下来思考的时间,只能陷在将要失去的情绪里,拼了命的宣泄到底,最终两败俱伤。

额娘或许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否还重要,他没有深刻体会到这一点,没有选择更柔软的方式,母子一路冲撞至今,额娘心底确实怕了他的刚硬,想要努力重新获得他的爱,是啊,儿女有天生的筹码,最后妥协的还是父母。

见永琪默默无言,小燕子寻思是不是话说重了,她知道,永琪虽在她面前轻易不说,心里是非常在意额娘的,她倒是不清楚以前他们母子是怎么相处的,现在两人嘘寒问暖起来也十分亲热,可是一静下来又似乎没什么话说,少了心灵上的交流,不像她和箫剑,谈起家里的事可以说上一天一夜。

“西儿最不怕的就是阿玛,对不对?”小燕子找补着,将念慈推入他怀中:“去找阿玛。”

念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永琪,打了个哈欠,奶嘴被哈到嘴角。

永琪又给她嗦住,想到绵忆是有几分怕他,西儿已经能感知到他无限宠溺的爱,哪里会怕他?真是谁有爱谁嚣张。

小燕子伸了个懒腰,见他还是分神,又扯了个话题:“我可算知道皇帝一句话的份量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这皇后好难当啊。”

永琪终于回神:“怎么又成了皇后难当了?”

“我有这个名分,就得担这个责任啊,要顾大局,识大体,要多劝着你,不能随心所欲了。”小燕子话头一转,秀眉飞扬:“但是——我觉得很有意义!我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

“小燕子,你比我预想的做的还要好,我真心为你骄傲,只要你说的话对,我都听!”永琪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有些惧怕的问:“虽然我坐到了天下至尊的位子,但我也是个平凡人,也会犯错,也会冲动,也会控制不住情绪,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小燕子坚定的摇摇头:“我有那么多缺点,你从来没对我失望过,我怎么会对你失望呢?不管你是好的,还是坏的,我要你在我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

永琪自去养心殿处理了积压的折子,忆起小燕子白日说的话,便去了寿康宫。

欣荣和绵忆正陪着太后。

殿中十分暖和,用不着穿的厚重,太后却披着银狐大氅,没料到他晚上还会来,有些局促的紧了紧氅,不自觉解释:“这屋里还是有点凉。”

欣荣眼中有了明亮的光彩,强压激动的下榻行礼。

永琪朝绵忆招招手,绵忆已经对他有了熟悉感,手中还玩着木剑,听话的朝他走过去。

“又沉了,皇阿玛快抱不动你了。”永琪掐住他的胳肢窝举了起来。

绵忆听懂了他的玩笑,冲他扮鬼脸。

永琪放下绵忆,瞥见桌上一筐筐药材,想是她们刚才正在搭配整理,闻到屋中不同以往的安神香,看了看欣荣,表达谢意:“你照顾额娘辛苦了。”

欣荣急忙道:“不辛苦,臣妾不辛苦。”

永琪轻轻拍了拍绵忆的头:“皇贵妃,你先带绵忆回宫,朕和额娘有话要说。”

如此短暂的温暖。

欣荣叹了口气,还是带着绵忆走了。

太后欲言又止,也叹了口气,低头去摆白芷片:“皇上,有什么事?”

永琪坐到她对面,和她一起摆着:“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吃额娘做的鸡蛋面了。”

太后本做好了他兴师问罪的准备,不料却是这么一句话,觉得稀奇,抬起了头:“没用晚膳吗?”

“紫薇来看小燕子,我不想打扰她们姐妹聚会,自己在养心殿吃的,吃着吃着…就想起额娘这一口了,上一次吃好像还是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太后愧道:“额娘十指不沾阳春水,就会做个简单的鸡蛋面,实在是拿不出手,难为你还想着。”

永琪过去扶她:“那就劳烦您重操旧业,今天为儿子下个厨,儿子给您打下手。”

“这…”太后一笑,也不想管什么规矩了:“好吧。”

两人去了寿康宫小厨房,宫人们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永琪吩咐道:“都出去吧,不许进来打扰。”

他为额娘挽起了袖子,去碗橱里找到了鸡蛋拿过来,又去烧水。

太后磕着鸡蛋,瞧他一点也不手忙脚乱,忽觉儿子说的对,她这个做额娘的确实不了解他,有些心疼的问:“离宫那段时间…没少做这些事吧。”

永琪搅着水,不想说出他辛苦的民间历练惹额娘伤心,故作轻松:“他们都让着我,不让我做这些,我看也看会了。”

太后也不再多问,转而道:“额娘寿宴上,你也做了碗面,很好吃,我还不知道你会做面呢。”

永琪手一顿,诚实道:“额娘,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做面。”

太后略略失落:“不是啊。”

小燕子讲了很多他们的故事,却没好意思讲庆安镇厨房这一段,太后想也知道他第一次是为谁做的了。

“额娘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做都不知道面条要放盐,鸡蛋都不会打,里面全是蛋壳,小燕子要笑话我一辈子了,”永琪低低笑了起来,十分庆幸:“幸亏不是给您做的。”

太后也跟着他笑,听完也想开了,第一次不一定是最好的。

“你比额娘还笨。”

永琪笑的更开心:“儿子随娘嘛。”

“额娘教你。”

水沸开了,面条和鸡蛋都下了锅,太后的声音温柔宠爱,似和煦的春风和热水一起荡漾,在永琪心中悠悠不绝。

太后一盛好,永琪就迫不及待要吃,嘴被烫了一下。

太后习惯性的教育他:“急什么,皇上要有皇上的样子。”

永琪烫嘴也要吃,满不在乎:“又没有外人,管他呢。”

耍赖的语气和小燕子如出一辙。

“你和小燕子越来越像了。”太后似褒似贬,微微无奈。

永琪咽了口面,发出轻轻一声叹息,说出了心里话:“额娘,你没发现吗,我最想做个坏孩子。”

太后一愣,背过身去盛剩下的面条,终于没忍住酸涩的眼睛,泪水划满了脸庞,那句话她没说出口——儿啊,我也最想做个好额娘。

吃罢面,永琪便要走了,太后送他到门口。

永琪系了系太后身上银狐大氅的带子,诚心道:“木兰围场猎鹿的事,儿子知道错了,没考虑周全,额娘放心,以后不会了。”

太后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目送儿子的背影远去,第一次他的离开,也让她安心。

永琪回到坤宁宫,小燕子正和紫薇在大门口推让着东西,紫薇的两个丫头、四大才子手里已经掂满了大包小包,小燕子还要再塞给她。

紫薇后退着:“小燕子,我的马车都快装不下了,你给我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学士府什么都不缺。”

小燕子快想死紫薇了,亲热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让她把坤宁宫搬空:“我有好东西不给你给谁,你用不了就给塞娅,这对花瓶可好看了,你一定要收下!这个可不要给塞娅!”她一看见永琪,更是来劲:“你拦着别让她走啊,我还有个东西忘拿过来了。”

紫薇见她一走,急忙要脱身:“我可拿不了了,先走了。”

永琪伸手一拦:“哎——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交代,”他指指跟着的御前侍卫:“不用怕拿不了,我让康安送你。”

紫薇只好笑笑留下,一看有外人,不能缺了礼数,赶忙福身:“参见皇兄。”又拉来东儿:“叫舅舅。”

“舅舅!”东儿清脆的喊了一声。

永琪抱起来他亲了一口:“东儿,想舅舅没有?”

东儿毕竟见永琪少,诚实回答:“没想!我想叔叔婶婶!想姨妈!”

永琪乐了:“臭小子,你还挺实诚。”

紫薇循循善诱:“东儿,谁给你的压岁钱最多啊?就是舅舅啊。”

东儿奶音稚气:“那是姨妈给的。”

“姨妈给的就是舅舅给的呀,忘了额娘说的话了?”

永琪听的不顺耳:“怎么叫姨妈,应该是舅妈啊。”

紫薇失笑,回道:“小燕子说姨妈只有她一个,舅妈不一定有几个呢,要随着她叫。”

永琪噎住:“这是什么话!谁还能抢了她舅妈的位置。”

紫薇何等聪明,立刻接道:“小燕子的意思是,四福晋六福晋他们也是舅妈啊。”

“这个意思啊…”永琪追根溯源,还是紫薇和小燕子的姐妹身份,优于他和紫薇的兄妹身份:“紫薇,你也不要叫我皇兄了,听着太官气了,还是喊我哥哥吧。”

紫薇也没叫顺口,可他们认识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小燕子,他总是把小燕子放在前面的,与其说他们是兄妹,倒不如说更像朋友。

出了皇宫,她不能再叫他五阿哥,也不确定他们还有没有血缘关系,只好喊他的名字,他做了皇上之后,名字也不能喊了,只剩了“皇兄”这么一个生硬的称呼。

皇宫里的亲情带着距离感,永璇之事就在眼前,“哥哥”是太过亲密了,也不太适合他们的关系,不当他的面,她情不自禁会用亲近的称呼称他,可当着他的面…她张了张嘴,有点喊不出口,毕竟他们连这样单独说话的时候都不多。

永琪看出她的为难,笑道:“这样吧,咱们第一次见面,我说是你的五哥,你就叫我五哥吧,”他怜惜的看着美丽的妹妹:“紫薇,你在五哥心中,和别的兄弟姐妹不一样。”

紫薇眼眶瞬间红了,皇阿玛逝世后,她便很少感受到娘家原生血缘的亲情了,激动的喊了一声:“五哥。”

“哎!”永琪应的爽快:“在学士府过的好吗?”

紫薇沉浸在感动的情绪中:“我都结婚两年多了,这会儿才问这句话。”

“我知道你过的很好,就是突然不放心,想再问一句。”永琪认真的说:“尔康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紫薇扑哧一笑,她知道永琪对她一直是很关心的。

小燕子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往紫薇手里塞了个小盒子:“造办处新来了个巧手,会雕各种花,永琪专门吩咐给你玉雕了一对紫薇花耳坠,冬狩前就该给你的,让我忘个一干二净!”

紫薇打开一看,精美至极,明玉生辉,朵朵花瓣都清晰可见,喜欢的不得了,捂在心口:“谢谢五哥。”

小燕子一懵:“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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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屋,就舅妈姨妈的问题,严肃讨论了一番,小燕子还是宁死不屈,永琪只得作罢。

由于刚见到念慈,舍不得分开,两人决定今日让念慈和他们一起睡,念慈从没跟他俩睡过,是因为永琪可不想有了孩子,就围着孩子团团转,好像他和小燕子的关系就是孩子父母似的。

两人没经验,离开了乳母,有点不知所措,念慈白天睡了会儿,这会儿还不困,小燕子抱着她玩床上的穗子,念慈偏不玩,乐衷于抓她的脸。

小燕子拍她手:“再抓打你了啊!”

永琪沐浴完回来,急忙制止:“温柔一点好不好?别给孩子吓着了。”

“我管孩子你不要插嘴。”小燕子被念慈折腾的腰酸背痛。

“那我也有发言的权利吧,”永琪要抢过去:“来来来,给我抱吧。”

“不给!以后教育孩子你必须和我站在一边,不能我说东,你说西!”小燕子啧啧道:“我早看透她了,鬼机灵大着呢,现在不治住她,长大了比我还能闹腾,你就收拾烂摊子去吧!”

永琪觉得小燕子危言耸听,极其护短:“那总比老实不爱说话好吧。”

“行行行,跟你白说,你不嫌闹腾你来哄她吧。”小燕子认命的把孩子交给他。

永琪单手抱了念慈起来:“我哄就我哄!西儿,咱们不理额娘,跟阿玛玩!咱们玩…玩球!”他用脚提起地上的蹴鞠到手上:“你看这个球多大!阿玛给你转一个啊!”

小燕子睡意袭来,大声交待道:“晚上别忘了喂奶啊,一个时辰叫乳母喂一次!”

“……”

我可以的!

永琪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小燕子第二天一醒,简直哭笑不得,永琪累的躺在榻上睡着了,他把挂灯的架子扯了过来,用绳子将蹴鞠绑了个十字结挂上,悬空在念慈的婴儿车上面,多余的绳子攥在手里,想是念慈一哭,就方便他拉一下哄她。

念慈睡的倒是香甜。

永琪窝着脖子,一夜都睡不舒服,小燕子心疼的轻轻抚了抚他的眉眼,便叫他去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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