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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冬狩重温木兰情

新还珠同人之永忆燕琪飞

在热河行宫又休息了半日,御驾便启程至木兰围场。围场已设连帐二百五十四,设旌门四,外周设宿卫警跸,各建旗帜,张黄幔,由八旗护军官校环卫。

永琪歇了歇,便召见随后赶到的巴鲁等蒙古王公台吉。

巴鲁头戴圆顶鹰式皮帽,身穿印金提花绫长袍,足蹬革靴,看起来意气风发,较之上次在北京隐藏身份的低调,更见隆重豪态,果真如尔泰所说,他身后站着一排五彩缤纷的蒙古美人,个个蒙着面纱,婀娜多姿。

塞娅迫不及待见到哥哥,拉着小燕子猫在帐子后面偷看。

寒暄过罢,巴鲁便骄傲的开口禀道:“皇上,这些美人都是各部千挑万选出来的,进献给大清,算是我们蒙古的一点心意。”

小燕子刚才还和塞娅嘀咕蒙古女子别有风情,这会儿一听,瞬间直起了腰:“你们这些整个儿生姜,怎么就会这招儿!好好一群女孩,说送就送啊!也不问问人愿不愿意!”

塞娅习以为常:“这还能不愿意吗?以前你皇阿玛可没少——”她想到一个合适的词:“笑纳,对!笑纳。”

“我说那群女孩愿不愿意。”

“她们当然更愿意了,为争这机会打起来的都有。”

小燕子无法理解的哼了哼:“北京有什么好的,含香成天念叨着真神阿拉,伊斯兰教,天山什么的,我就不信她们不想家。”

塞娅在北京深感思乡情浓,听她这样说,一时有点代这些女孩悲哀,叹气道:“想家是想家,但是她们去了,家人能过的更好。”

小燕子看着塞娅,才对女子的命运有些安慰:“还是你厉害,别人是被送出去,你是来挑人,说要哪个要哪个,搅的我们天翻地覆的。”

塞娅得瑟的扬头,两手拽着垂下的珠链晃:“不是我厉害,是我父王厉害!”

小燕子又爱又恨的揶揄她:“可怜我们尔泰啊,就这么搭你手里了。”

塞娅不甘示弱的回击:“在蒙古追我的人能排一个军队,娶我算他赚到了!”她努嘴觑着美人们:“皇上才搭你手里了,干看着不能要。”

小燕子信心满满:“那是,他绝对不会要。”

谁知,那边永琪满面春风的笑道:“王子有心了。”便招手让福康安带去处理,尔泰又引着蒙古王公们进帐中叙话。

小燕子脸色青紫,颜面扫地,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塞娅尴尬的都不敢回头看她,终于赔笑着转过身:“小燕子,其实…”

小燕子一甩手,扭头暴走。

永琪召见完各部落,又举行过晚宴,回到皇帐中,已经深更半夜了,发现小燕子居然不在,就满帐子乱找:“娘娘呢?”

安德桂回道:“可能是跟塞娅公主在一起,奴才去找娘娘回来。”他正要动脚,小燕子恰好挑帘回来。

永琪疾步迎上去,见她没点热乎劲儿,不禁埋怨道:“你成天跟塞娅待一块,都快不着家了。”

小燕子一言不发,拿了鞭子又要出门,永琪拽住她胳膊:“干什么去?”

“少管我!”小燕子挣开他。

永琪伸手堵住帐门口:“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小燕子喊道:“我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什么话!你是我媳妇儿,我就得管你!”永琪忽的扛她到肩上,往里帐走:“哪也不许去!”

小燕子使劲捶着他的背,虚张声势:“放我下来!我拿鞭子抽你了啊!我真抽!”

永琪叫嚣:“你抽啊,我早挨出感情了,你不抽我还想呢!”他将她放倒在床上,紧接着欺身压过去,带着微醺的酒意,春色撩人,动情低喊:“小燕子,别跑…亲亲。”

小燕子猛地一咬他贴过来的嘴唇。

永琪错愕的摸着唇上的血丝儿,见小燕子眼中都是怒气,才觉出她不是开玩笑:“发生什么事了?”

“你少装,”小燕子幽怨满腹:“有其父必有其子,反正你已经得到我了,时间一长我就不够瞧了,多的是美人往你身上扑,你早晚扛不住!”

永琪知道她为何生气了,眼神沉了下来,冷问:“你说这话就不怕伤我的心吗?”

小燕子有点后悔,欲言又止,撇着头不敢看他。

永琪松开她起身,说的委屈:“我一天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你,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捧给你,你还怀疑我,你是要气死我?”

小燕子抠着被子嘟囔道:“那你为什么要收那些蒙古美人,我都看见了,她们还进去给你斟酒,你为什么不拒绝?”

“满蒙联姻是旧俗,我要拒绝,蒙古就会猜我看不起他们,或者觉得我对他们有芥蒂,影响满蒙关系,我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大清啊,”永琪颇为无奈,保证道:“我又没说自己要,到时候赏给王公大臣,不就解决了吗?”

“赏?”小燕子听的别扭,脑中勾起含香美丽忧伤的面庞:“她们是人,又不是物件,就由你们这样送来送去啊。”

永琪自知失言:“好,我用词不当,许配给王公大臣行了吧?”

小燕子觉他语气中并不在乎,呛道:“你还说想改变男人三妻四妾,你这哪里是想改变,根本就是在纵容,你打心底就没尊重过女人。”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越说越远了!”永琪烦躁的离开床站着。

“我说远了吗?”小燕子坐起来,痛苦又矛盾的看他:“你还记得凝芝是谁吗?”

永琪怔住了,犹如挨了一记重锤,那次他摊开告诉小燕子自己无情那一面,终究在小燕子心里留下了一块阴影,她是那么纯粹一个人,怎能完全容忍他的无情,他们之间有天生的隔阂,关乎男女,关乎贫富,关乎贵贱。他还是不该告诉她——他不是一个圣人,更难以给她一个平等互爱的世界。

“我不记得了,”他眸光黯淡了几分,苍凉伤怀:“我是什么人呢?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人呢?小燕子,那天你只是在安慰我,你…不喜欢这个我。”

小燕子垂了头,心虚的瞟着他。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留不住你。”永琪落寞的看着她,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永琪!”小燕子冲下床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心慌不已:“你不管我了吗?”

永琪仍旧没说话,僵着不动。

“我知道每天那么多事,你压力很大的,我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惹你生气,实在太不应该了,”小燕子慢慢面向他,看到永琪脸上受伤的神情,心都揪痛了:“永琪,你怎么这么难过?我说话又没谱,你听那么认真干什么。”

永琪眼中甚至水光闪耀,像是遥远孤独的星点…她难道不懂,她一句话对他的杀伤力吗?

“哎哎哎,你可别掉泪啊,”小燕子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该死,手足无措:“我给你翻跟头吧?这…这也施展不开啊。”

永琪已经没气了,还是故意板着脸。

“你别不说话,理理我啊。”小燕子愈发慌乱,头撞到他胸口上乱蹭,晃着他胳膊哀求。

永琪嘴角不自觉上扬,快顶不住了,急忙推开她斜躺在床上。

小燕子谄媚的爬床过去,钻到他怀里盯他:“永琪,你生气的样子好帅,撅嘴的样子好可爱哦。”她轻捏他的两片唇瓣细看,舔去又渗出来的血丝儿,这才满意的松手,忽然和永琪一对视,永琪看她的目光迷恋到困惑,太痴太痴了…小燕子明白,她害惨了永琪,那个本可以无坚不摧的永琪。

小燕子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背过他自己落下泪来。

“小燕子,晚上记得回家,”永琪缓缓从后贴近她温柔嘱咐,轻拨着她鬓边的碎发:“我想我一回来,就有你在等我,如果有事去哪里了要告诉我一声,找不到你,我会心慌的。”

小燕子嫣然一笑,无声的点点头,小拇指往上勾住他的,慢慢摇成了一个承诺。

翌日清晨,却是两位最出挑的蒙古美人端着早膳进来侍候。

小燕子还在里帐洗漱。

永琪放下晨书,坐立难安的瞅着她的动静,愠怒低喊:“福康安,进来!”

两位美人察觉势头不对,吓的一激灵。

永琪指着她们,责问福康安道:“谁给你的胆子,敢不经朕同意把人放进来!”

这等美事是心照不宣的惯例,怎好拒绝蒙古的好意,福康安以为昨日还叫人斟酒,皇上也没有特别反对,今日不过伺候用个膳,所以松了弦,硬着头皮道:“回皇上,臣是…”

永琪不等他解释,警示道:“罚俸三个月,你再敢私自放人到朕和皇后的寝帐,这差事就不用要了。”

“是。”福康安认栽,急忙招手让美人跟他出去。

八旗将士以及蒙古各部撒围、待围、合围、撤围一套狩猎过程下来,轰轰烈烈了一上午,永琪正和小燕子兴致勃勃的检验众人的猎获。

巴鲁携侧妃朝尔泰走来,瞄了一眼他打下来的猎物,赞道:“不错啊,尔泰,比我的还多。”

塞娅来回数了好几遍,就怕数错,等着给尔泰邀功,听见哥哥夸奖,比正主还开心:“阿哈,尔泰厉害吧?”

巴鲁还没说话,他侧妃就笑吟吟的搭腔了:“公主的眼光当然是一等一的好。”

巴鲁的侧妃里数这个嘴甜,他到哪儿都带着,塞娅却嫌她心眼多,不喜她妖妖娆娆的,撇撇嘴不接茬。

“是特等的好,”巴鲁宠爱的拍了拍塞娅的头,又拉过尔泰,低声道:“我送的人早上让皇上赶出来了,皇上什么意思,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

永琪的声音又砸在尔泰脑子里巨响“让你大舅子安分点,闲的没事干,唯恐天下不乱,净给朕找麻烦,有没有点眼力劲儿!”

尔泰和这位舅兄关系很好,话就直说了:“我早给你回信说皇上不好这个,别带,你非不听,还上赶着让人现眼!”他摇头叹气:“跟你说句实话吧,你可别跟外人说,皇上他…怕老婆啊!”

“他那样会怕老婆?”巴鲁一脸不信:“尔泰,你可别敷衍我,肯定是蒙古哪里惹到皇上了,给我们下马威呢!要不就是嫌我们送的人不够格?不应该啊,我看着都眼馋,为了蒙古,只好忍痛割爱了。”

塞娅帮腔道:“阿哈,尔泰没骗你,皇上真不好这个!他只爱皇后。”

侧妃又忍不住插嘴道:“皇上不是都不爱皇后吗?”

塞娅对她翻个白眼:“谁跟你说的?这个就爱!”

“他爱皇后…”巴鲁也知道,仍是不解:“影响要我的美人吗?”

“他是不要其他女人的那种爱!”

“为什么?”

塞娅不当着小燕子反而夸起来:“小燕子多有意思啊,我要娶了她,我也可以不要别人。”

巴鲁对这个倒是认同,稍微理解了点,又道:“咦…我记得皇上不是还有俩妃子吗?”

“那俩是给他管后宫的。”

“…怎么做到的。”巴鲁实在不解男人为何能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当摆设。

“舅兄,这可是你第一次独立觐见,要圆圆满满才好,”尔泰出主意道:“你就听我的,讨皇上欢心,让皇后高兴就行了,准没错。”

巴鲁拱手道:“好妹夫,还请指教。”

永琪正在手把手教小燕子画梅花,两人挤在一个椅子上,正自卿卿我我,好一幕郎情妾意。

尔泰和塞娅进来,看见两人还未收尽脸上暧昧的笑意,小燕子垂着的白玉珠耳坠衬的她面若桃红。

塞娅轻咳两声,调笑道:“真够腻歪的啊,走走走!别在屋里待着了,我阿哈弄了个摔跤晚会,咱们去看看!”

小燕子忽的一下子站起来:“是么!走走走!”

“哎——”永琪又将她拉回怀里:“画完再去,不能半途而废。”

“回来再画嘛,”塞娅着侍女上前,指着托盘:“你看,我还给你准备了我们蒙古的衣服,这可是我刚做的新衣服,喜欢的不得了,可惜我怀孕了穿不了,送你了,够意思吧?还有明月彩霞的,你们快换上!”

小燕子手被永琪拿着画,眼睛已经飘到塞娅拿的衣服上了:“不画了不画了。”塞娅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她怎能放过这个机会,拉着明月彩霞,跑去和塞娅蹦蹦跳跳换衣服了。

永琪无聊的托腮,继续作画,酸溜溜冒出一句:“她跟塞娅过得了。”

尔泰忍俊不禁,扒拉着小燕子画的猫狗作品,边道:“你不愧是醋王,谁的醋你都吃,太霸道了吧。”

永琪过来人似的摇摇头:“尔泰,你就是心太大,像小燕子和塞娅这种热情奔放的美女,要是不管,能给你惹出一堆人来。”

尔泰一听不对味,影射谁呢这是!

永琪手一顿,急忙抬头道:“朕不是说你…朕的意思就是,你得上心!”

尔泰无所谓的耸耸肩:“在蒙古隔三差五就有人找我挑战,我早习惯了,他们也就干看着嫉妒,还能有什么办法!小燕子可是你的皇后,别人有几个胆子敢招她,你也太小心了。”

“有人就不怕死呢!尤其他们蒙古人,谁知道会冒出什么疯子。”

尔泰笑叹:“我看你才是疯了。”

永琪就是不放心,笔下梅花也交错乱了起来:“我是疯了,别人多看她两眼我都受不了,其实我不想把她攥这么紧的,但我…”他无法控制心绪,忧愁的扶了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话间,明月彩霞先一起从里帐出来,都穿着碧蓝色的长袍,头戴珠帽,看起来焕然一新。

两人笑吟吟引出小燕子,她身上的蒙古华袍红白相间,精致繁复,裙面上绣着朵朵忍冬花,裙领边镶了圈纯白狐狸绒,腰间结金环,系彩镂,纤腰一束,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头发被彩霞梳成高高的桃心髻,眉心垂着镶珊瑚宝石的珠链额饰,美艳生辉。

塞娅笑问:“怎么样,漂亮吧?”

永琪那双好看的星眼暮地炸开惊艳,漪涟层层,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沦,他目不转睛看着,开口却说:“还行。”

小燕子转了一圈,满意的看看身上,又问永琪:“只是还行啊?”

“你看不出来啊,皇上是不好意思说,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塞娅走到尔泰身边,笑抄着手:“他们就喜欢我们漂漂亮亮的,好给他们长面子!”

“懂的还不少。”永琪嘴角一挑,轻轻放了笔,起身摸着小燕子头顶的珠翠流至她的耳环,眼底笑意蔓延。

尔泰看了一眼小燕子就移开,朝外望去:“咱们快去吧,等着开场呢。”

空地上已经摆好了擂台,四周将士皆举着冲天的火把振臂欢呼,融融如海,热闹非凡。

巴鲁迈着大步迎过来,他好像永远浑身充满了力气,不知疲倦,格外欣赏的瞄了瞄小燕子,禀道:“皇上,娘娘,请上座。”

永燕泰娅四人便落座观看。

六位壮汉整齐划一的鸣鼓,比赛开始。

参赛的将士们忘却了严寒,光着膀子就上,野蛮肆意,纵享广阔天地的自由。

巴鲁准备压轴上场,先陪着永琪说话,他对跤术更为内行,自动当起了解说,不同于永琪的娓娓道来,他讲的很提劲儿,看到精彩处还要大喊几声“好”,把众人的情绪都带的激动起来。

小燕子更是隔着永琪,不时的问他。

巴鲁伸着脖子,回的殷勤无比。

尔泰察言观色,永琪眉心微凝,显然一直在忍着,已经不大高兴了,他急忙推了推巴鲁,示意他收敛点。

巴鲁一头雾水,没意识到哪不对,正要细问,又被小燕子喊去:“巴鲁,蒙古有没有女人比赛摔跤的?”

巴鲁笑道:“有倒是有,只不过很少举行。”

“那有没有男女摔跤的?”

“这…我倒是没见过,女人没有男人力气大,这比赛天生就是不公平的。”

小燕子最听不得这话:“谁说力气大就会赢!我就不信,哪天我也上去比比,你就知道了!”

巴鲁逮住机会就赶紧拍马屁:“像娘娘这么美,谁舍得动手?娘娘肯定是不战而胜。”

永琪将酒杯重重一放,斜瞟着巴鲁:“你去准备准备吧,别误了场。”

离巴鲁上场还得一会儿,巴鲁再糊涂也觉出不对了,讪讪的退下,尔泰随后跟出去。

巴鲁一见他就埋怨道:“不是你说,讨皇上欢心,让皇后高兴就行,这怎么皇后高兴了,皇上也没欢心啊。”

尔泰一拍脑门:“我忘了告诉你,皇上是出了名的爱吃醋,你让皇后自个儿高兴,少跟她搭话。”

“尔泰啊尔泰,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呢!”巴鲁懊恼的踱步:“这下好了,皇上肯定恨上我了。”

尔泰没好气的怼他:“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啊,你愿意自己媳妇跟别的男人多说啊!我一直推你,你还在那没完没了!”

“是皇后主动问我话,我还能不搭理?!”巴鲁像是一肚子委屈。

尔泰用手指戳他的肩:“你别装了,你有一点不愿意的样子吗?”

巴鲁嘿嘿一笑,直言不讳:“怪不得皇上瞧不上我送的人,他那皇后又漂亮又有趣,尤其穿上我们蒙古的衣服,简直是…”他啧啧两声,眼睛放光:“唉,我这老毛病了,一见美人脑子就犯糊涂!”

尔泰方觉永琪的担心不是多余,认真道:“我警告你,不能对皇后动心思。”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说说罢了,”巴鲁随意的整了整衣服,忽然奇怪的瞅了瞅他:“尔泰,这话你自己也记着。”

尔泰脸微微一红,曾经的心事即使时过境迁,他都以为自己抹灭了,也会不经意的露出来吗?小燕子在他心中是不同于别人的,那确定不是爱,甚至不是喜欢,是男女无法解释的秘密,有时候,第一次喜欢的人太美好,会让这秘密压不住。

巴鲁不出意外的又夺了头筹,绕场甩着衣服庆祝,塞娅乐的冲小燕子做鬼脸。

小燕子看的入迷,觉得巴鲁摔跤确实厉害,还是有点丧气:“永琪,大清就没人打的过他吗?你和他比呢,怎么样?”

“巴鲁从小就苦练摔跤,从来没有懈怠过,天赋再加上努力,如今的风头是他应得的,”永琪诚恳道:“我也比不过他。”

“我不信。”

永琪微笑:“我并非样样都是最好的,个人有个人的长处,承认别人优秀,不丢面子。”

他耳中听见的全是奉承的话,还能保持这样的清醒自知是很难的,小燕子闻言更觉佩服,悄声表白:“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永琪揉了揉她的头:“那就够了。”

擂台旁边堆起了木柴,瞬间燃烧成熊熊烈火,蒙古将士围成一圈,圈里是那群蒙古美人对歌对舞,众人呼应踩脚,抖肩碎步,甩动衣襟伴舞伴唱,场面热烈而欢腾。

塞娅早坐不住了,喊着小燕子:“走啊,咱们也去跳吧!”

小燕子拘于身份,犹豫的看着永琪。

永琪宠笑着:“去吧,没事。”

小燕子便一跃而起,跟塞娅手拉手往人群中走去。

尔泰大声嘱咐:“塞娅,小心点孩子!”

塞娅回头笑的灿烂,冲他摇摇手:“知道了!”

两人一去,蒙古美人便自动又把她们围在中心,塞娅动作不敢太大,点到为止,小燕子学的很快,跟着踏歌顿足,火光将两人的面庞映照的无比娇艳,仿佛草原上飞来的最灵动的蝴蝶。

明月和彩霞也解放了天性,手拉手轻松的转着跳着。

永琪的瞳仁里盛满了小燕子的身影,忽明忽灭,却从不消逝,低头,手中娴熟的剥着橘子皮。

巴鲁瞧见他专注的样子,不禁有些羡慕,这么只爱一个女人,似乎也很好。

小燕子和塞娅跳累了,便又回到座上。

永琪一边将水和剥好的橘子递给小燕子,一边拿帕子给她擦汗。

小燕子嚼着橘瓣,望着远处相近的男女,问道:“巴鲁,今天得第二名的那位勇士叫什么来着?”

永琪一听就知道她的心思,莞尔一笑,递给巴鲁一个“可以说”的眼神。

巴鲁这才回道:“噢,他叫巴特尔,是我们蒙古大将福禄的小儿子,作战非常勇猛,也是我觉得最有前途的青年。”

“那他成亲了没有?”

“没呢,挑来挑去的,眼光高着呢,”巴鲁眼睛一转:“怎么,娘娘要给他指个亲?”

小燕子一喜,却不点明:“我就是问问,要是有合适的,我想着他。”

塞娅跟着敲边鼓:“阿哈,我看巴特尔不错,又开朗又随和,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你要多跟他提提,皇后要是给他说个媒,一定是特等好的姑娘。”

巴鲁解其意,爽朗的说:“那这小子有福气啊,劳娘娘费心了。”

众人又闲话片刻。

塞娅搂着尔泰脖子撒娇要回去,尔泰哄不下来,朝永琪一看,永琪理解的点点头,尔泰便笑着横抱起塞娅离席。

巴鲁笑看,欣慰的咂了口酒:“我这个妹妹,真是难为尔泰了。”

小燕子和永琪相视一笑。

永琪瞧她唇嫣红柔软,额头的宝珠点缀着她水目楚楚,顿时情热,低声撩人心怀的耳语:“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小燕子头害羞的一撇。

永琪遂拉着她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朕和皇后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巴鲁等众人便恭送圣驾。

一进皇帐,永琪就驾轻就熟的一手揽住小燕子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被删…)

(被删)小燕子…双手支撑不住…:“你不会要在这吧?”

“这怎么了。”永琪将书桌上的一应东西哗啦拂到地上,又脱了外套铺平,才放小燕子躺上去。

小燕子深觉暴殄天物,惊呼:“龙袍啊!怎么能这么糟蹋?去床上吧。”

永琪忙着拽她腰间环带:“我没那工夫,等不及!”

(被删)

“小桂子!”永琪突然扬声大喊。

小燕子吓的绷住嘴巴,埋到他肩里。

“让侍卫都站到一里外,没朕的命令不许靠近皇帐!”永琪吩咐后,嗤笑起来,泛着氤氳的双眼似要滴出水般:“你别叫那么大声,绝对听不见。”

(大量被删)

情与欲只有其一就会惑人心智,何况兼而有之,遨游在这片海洋里是无止境的欢畅,谁都不愿超脱,那——就弥足深陷吧。

隔日用罢晚膳,尔泰和塞娅又来到皇帐。

永琪正对着一张画唉声叹气,小燕子从里帐出来,笑着迎客坐下。

尔泰纳闷问道:“这怎么了?下午射猎也兴致不高。”

“下午看见几只小兔子,就想他闺女了,回来就埋怨我,说我不带西儿,”小燕子无奈发笑,觑永琪:“你别忘了,走的时候我说要带,是你怕你闺女受冻,才没带的!”

“就不该出来,”永琪担忧的来回抚摸着画上的娇女:“不知道又长了点没,出来这么久,回去不认识我了怎么办?”

塞娅吃着点心:“带孩子根本玩不成,叽叽喳喳的,闹腾!”

“咱家是泼皮小子,人家是宝贝女儿,能一样吗!”尔泰打开随身带的匣子:“出来了,就别想了,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小燕子问:“这是什么?”

“这是苏北的一种纸牌,主要有三种花色,分别叫条饼万,总共一百二十张…”尔泰细细讲起了打法。

小燕子很感兴趣,跃跃欲试:“有意思,四大才子支桌子,咱们快玩吧!”

尔泰朝还在思女的永琪努努嘴,示意她搞定。

小燕子便去拉永琪:“快来玩!”

永琪欲拒还迎:“不玩不玩,没心情!”

小燕子抱着他胳膊拖过去。

炉火相围,桌上铺好了红毡,夫妻坐对桌,顺着依次是永琪、尔泰、小燕子、塞娅,四人洗牌告幺。

明月彩霞去准备小吃,四大才子一人看一家。

塞娅便看着牌边小声道:“我想了个主意,你们听听,巴特尔有个小妹妹,正闹着要学汉语,让明月去教她怎么样?”

“好啊!”小燕子高喊一声,又窃窃私语:“这人怎么样,到底靠谱吗?”

“绝对比那个海兰察靠谱,这人实心眼,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那就行,我看着就不错…”小燕子正要长篇大论。

尔泰敲敲桌子:“你俩专心打牌,这会儿聊什么天呢。”

小燕子自信的指着牌:“我都快成了,就等一张牌呢。”

永琪喝口水,随意打出一张:“八条。”

小燕子高兴的跳起来:“我成了!就是这张!”

尔泰探头瞄她的牌,嘟囔:“这么巧。”

塞娅将牌一推:“再来再来!”

又是一局,来了几转之后,尔泰塞娅干等一张牌成不了,待到小燕子等牌,永琪悠悠喂出一张:“三万。”

“哇!我又赢了,给钱给钱!”小燕子和一旁看的小蚊子击掌。

尔泰和塞娅不可思议的一对眼,塞娅扒拉着牌,问永琪道:“怎么回回她的牌都在你手里,这正常吗?”

永琪貌似也在迷茫:“刚才我都没听清怎么玩,手气真不好。”

“再来!”

一连三四局下来,全是小燕子赢。

尔泰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天文算法你都会,这点牌早被你玩明白了吧?合着我和塞娅给你俩当陪客呢!”

小燕子恍然大悟,不由得甜蜜起来。

永琪没有否认,牌场全由他控制,这三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笑道:“好好好,朕不玩了,小虫子你来替朕吧。”他随即挪到小燕子身边看。

牌局这才进入正常水平。

几人说说笑笑,一直玩到天亮才罢休。

这种宿夜玩乐的快感让小燕子意犹未尽,每次他们热闹聚到一块要散场时,她总忍不住泛起丝丝离别的伤感,嘴上不住的挽留,可心知他们总是要走的,她只得劝自己潇洒。

幸好,她现在回头,有永琪留在原地陪她。

晨雾簇拥着朝露,黎明的第一束曙光投向大地时,东方兀地射出几根银丝,一抹红晕笼罩着整个世界,永琪的脸也是暖融融的,为她而生的白发早已无影无踪,他负手傲立,丝毫不见熬夜的疲态,端的是万物之主的气势。

怪不得别人总说她配不上他。

她也觉得,没人配得上他。

小燕子突然发笑,她当时怎么敢对这么个人都喜怒随心,真是傻大胆。

永琪抬眼望着远方,带回了几分少年的率性和自由:“走,小燕子,咱们去那边山坡上看日出!”一挥手:“来人,备马!”

他带她朝太阳奔驰起来。

她没空伤感了。

两人看过日出回帐补觉,小燕子醒来已经是大下午,永琪忙去了,并不见他的身影。她吃了饭,便收到塞娅的传信,说请了巴特尔的小妹过去,让她带着明月也过去。

小燕子和塞娅一番里应外合,明月很喜欢巴特尔小妹的天真爽朗,高兴的接下了这个差事。

一时明月不在,小燕子觉得有些空旷,永琪这几日也很匆忙的样子,说不了几句话就往帐外跑,小燕子终于忍不住,拉住他即将飞远的深紫貂皮大氅。

“你这两天忙什么呢?”

永琪回头:“事多着呢,一两句哪能说清。”

“可是尔泰说这里没什么事了呀,御林军看着也挺闲的,围场里的动物都快被他们猎光了,”小燕子呼扇着永琪的大氅,他不由得被她拽着后退:“永琪,我想西儿了,特别特别想,一刻也等不了了,你赶紧安排安排回去吧。”

永琪顺势用大氅裹住她抱着:“你不是想住在热河行宫,不回紫禁城了吗?”

“行宫再好,我也得要女儿啊!”小燕子在他怀里扭身子:“你前两天还想女儿想的不行,吵着要回去,这两天又不想了?你什么爹啊!”

“你不是嫌我念叨着烦吗?我不说了,你又开始了,”永琪轻揩了揩她的脸:“再等两天,就两天,咱们就回去。”

“为什么是两天,不是一天,不是半天?我还想去看看你一箭射到我的地方呢,你都没时间!忙死你算了!”

“贤-妻-良-母,”永琪故意把这四个字念的很慢,将她一军:“女侠说过的话不算话啊,还撒上娇了,你的骨气呢?”

小燕子意识到自己的身姿确实有些造作,顿时站直:“谁…谁撒娇了!”又想永琪最喜欢这个调调,他的反应似乎过于正经了,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盯着他的脸:“你不对劲,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永琪稳如泰山:“那你跟着我,蒙古请了群喇嘛为大清念经祝祷,咱们一块去净化下心灵。”

小燕子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立刻离他远远的:“你自己去净化吧,我浑浊着挺好。”

两天后夜。

这日天气转阴,寒风瑟瑟,小燕子睡的格外早,帐中灯火熄了大半,只为永琪留了床脚青瓷烛台里一盏红烛,幽幽燃着光辉。

“小燕子,小燕子。”呓梦中仿佛听见有人温柔唤她,鼻尖痒痒的。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永琪俊俏的容颜慢慢清晰,正拿着发尾的黄穗子拂她,他连日归晚,从未叫醒过她,她以为有什么急事,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永琪更像说梦话似的:“你不是想去看看我射到你的地方吗?我带你去。”

小燕子松了气:“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跑出去,再说外面那么冷,我都睡下了,才懒得动弹呢。”

“那可是我们的定情之地,”永琪很遗憾的样子:“明天可要走了,你确定不去?”

小燕子对他这几日脚不沾地有点怨气,既是定情之地,他还像凑时间一样随意去,就更起了小脾气:“不去不去!谁和你在那定情,那会儿都不知道你是谁呢!”

永琪板起脸吓唬她:“现在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皇上,我说的话是圣旨,你敢抗旨?”

小燕子被他的幼稚逗笑了,侧身枕手,迷蒙着双眼看他:“我抗旨你要怎么样,打我板子?”

“那我哪儿舍得,”永琪轻佻的手溜进被子里弹了弹她的翘臀:“打坏了心疼的还不是我。”

“去去去,有没有正形。”小燕子打掉他的手,重新躺好:“我要睡了。”

“不许睡,秉烛夜游多有趣啊,陪我去!”永琪将她提起来放腿上,让她头躺在臂弯里箍紧,俯瞰着她:“你穿不穿衣服,不穿我就这样抱你出去。”

小燕子的嘴唇被他挤的嘟起来,手拉开胸前带子,露出梨白色的小衣。

“好啊,你抱!我还能再脱两件。”

永琪盯着她笑,掌心探进她如玉肩头摸了会儿,*****************忽的横抱她起来朝帐外走。

小燕子这两天总碰见巴鲁侧妃,这侧妃能在巴鲁那拔尖儿,当然不是个简单人物,豁的出脸皮,放的下身段,驭夫之术张嘴就来,她听了觉得自己跟人家相比,简直不算个女人,存意用了心,这时不由得活学活用起来,丝绒外袍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肩后,满头秀发垂在空中,她故意不管,只软软勾着永琪的脖子。

走到帐门口,永琪定住脚步,不经意的威胁:“我可真出去了?”

小燕子水汪汪隐含些许春意的美眸,若有若无在他脸上扫过,翘首轻抬,雪白粉颈撩人:“走啊。”

永琪手腿酥麻,一步也走不动了,恨的牙痒痒:“要说那书还真没写错你,你个妖后。”

“写错你了吗?”小燕指尖轻点他上下吞咽的喉结,娇媚轻嗔:“昏君。”

永琪被骂的心神荡漾,瞟瞟书桌:“要不还在那?”

“想的美,”小燕子从他怀里跳下来,手指随意甩着睡衣带子,慵懒凌乱,慢悠悠往里帐走:“被你吵的睡不着,勉强陪你去吧。”

永琪兴奋的搓着手,原来小燕子单靠脸和身材就可以在他面前横行,怎么欲拒怀迎,怎么欲语还休那是不愿研究,他也不好意思直说希望她搞点花样儿,谁料她这会儿通灵了,略使几招就让他魂不守舍,想到以后能如此这般你来我往的调情,心里美滋滋的,有种“萧家有女初长成”的得意感。

小燕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和永琪共乘一匹赤花鹰,冬天只给大地留下了坚韧的松柏之青,走出围场四四方方熄灯的帐子,更添萧索,赤花鹰足尖溅起的劲风带土,为他们开着路。

后面远远照样是整齐的御林军随护。

小燕子无法做到大人物的理所应当,心底还是更体谅小人物的悲哀,他们异想天开的浪漫,多少人都要陪冻,就像她曾做丫鬟的那家老爷夫人,晚上夫妻吵架,闹的整个府上的人都不得安睡。

“让他们都回去吧,我不喜欢人跟着我们。”

小燕子没明说,永琪却知道她的意思:“保护我们是他们的职责,不能尽职,回去也睡不踏实,我叫他们回,他们也不会回的。”

小燕子感叹道:“当皇上看上去什么都说了算,其实还不如当阿哥自在呢。”

永琪只是笑笑:“都一样。”

小燕子不再说,瞅着前面片片乌漆麻黑的枯木枝桠,问道:“你还记得从哪进去的吗?”

永琪也不怎么确定似的:“找找看吧。”

赤花鹰被永琪驾驭着冲进林子里,跑的慢了些,小燕子只记得当年越过峭壁后走了很久很久,晕头转向的,她睁大眼睛,寻找着记忆中的地方,却实在没有章法,只觉得哪处都像,哪处又都不像。突然看到前方似有光亮,骑近了,才发现一棵白桦树半枝腰挂着金黄的灯笼。

小燕子疑惑极了,回眸看永琪。

永琪没有出声,微笑中些许神秘。

小燕子回想这几日种种,霎时有点明白,于是也不再说话,安静的由赤花鹰带着走。越往前树上挂着的灯笼越多,遥遥望去,百盏明灯笼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繁星,更梦幻的是,行至开阔地,一座被鲜花围着的完全透明的四方玻璃房像是凭空降临。

“找到了,”永琪唇贴近她耳边,这才自豪着开口:“你看是这里吗?”

小燕子并未像他预想中的惊呼尖叫,反而出乎预料的沉默,她紧紧盯着玻璃房,明艳璀璨的灯光流泻在她白如霜雪的脸上,如月照玉,双眸中生出一颗滚圆的泪珠滴落下来。

永琪斜眼瞧见,慌忙用袖子为她擦去:“怎么了,我最看不了你哭了,不好看?”

小燕子摇摇头,顺着用他的袖子抹了抹泪,下马走向玻璃房,看清房中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直接可以睡,摆着一张案几,上备茶点瓜果,还有两个炭火炉子。

房外四角边早堆好了柴火,永琪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尽数点燃,为周遭鲜花照亮这最后一晚的生命。

这确实是他们初见的地方,虽然为了腾出地建房,砍了几棵树,小燕子还是认了出来,坚信不疑。

她如置身美梦中,全身轻飘飘的,她只在养心殿后寝宫西次间窗上看见过整块玻璃,知道这东西昂贵的很,永琪居然能用玻璃为她建座房子,问道:“你从哪变出来的玻璃?”

“从京城造办处玻璃厂加急运过来的,我生怕运过来会碎,一直担心,好在如我所愿,终于建成了这座玻璃房,”永琪从背后拥紧她:“你不是说,想躺在荒无人烟的沙漠看星星吗,沙漠里漫天尘土,躺起来不舒服,不如我们把这当成沙漠,先看了它。”

“我胡说的,你还当真了。”小燕子眼眶又红了,努力忍着眼泪:“可是…这不像沙漠啊。”

“我夜观天文,推测出今日会下雪,一会儿雪下起来了,雨雪纷纷连大漠,地上都是白茫茫一片,勉强也像沙漠了。”永琪的声音轻柔:“我们一边躺着看星星,一边等着下雪,一边看看有没有可爱的小鹿跑过来和我们玩。”

小燕子回身埋进他怀里,再也忍不住哭腔:“永琪…你别对我这么好。”

永琪脸贴着她的头顶,心口被她的眼泪淌湿,跟着难受了:“我不会变的,小燕子,别怕好吗?”

我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可以沉溺在你编织的梦境中,藏在你的怀里,让时间看不到我,躲过所有沧桑。

这是小燕子心底的愿望,她不能说出来了,说出来会不灵的。

他们一起躺下,盖上洒下来的月光,看着永不坠落的星空,长夜寂静如万古洪荒,只听得见房外风声萧萧,等待雪落。

小燕子不舍得睡,她问永琪好多问题。

“这里为什么叫木兰围场?是不是因为纪念花木兰?我最喜欢木兰辞里那一句——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等到木兰打完了仗——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这才是真正的巾帼女英雄!”小燕子初听花木兰的故事,还是紫薇同她讲的:“我和紫薇都佩服花木兰,唉…我好想紫薇。”

永琪笑道:“木兰其实是满语Muran,捕鹿时一种工具,形状像牛角喇叭,一吹就会发出呦呦鹿鸣的声音,引诱鹿过来。”

“Muran…”小燕子学着他念,又想起塞娅说的话,笑了笑:“确实是加点故事有意思。”

他们谈天说地,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终于等来零星的雪花飘下,如飞絮,如碎玉…永琪说的话总能实现。

“下了下了!”

小燕子高兴的起身摸着玻璃,绵绵不绝的大片雪花从他们眼前经过,将他们包围,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总要最热烈的收场。

永琪累坏了,眼中有缤纷的世界和她,安然入睡。

小燕子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不再朝外看,而是蹲下抚摸他的眉眼,鲜花和雪花都比不上她的永琪好看。

清晨已是银装素裹的大地,像是整片白色的沙漠,房顶被积雪盖住,鲜花冻结成冰,火堆燃尽了光亮。

永琪醒来时,小燕子正支着头看着前方,他正要问。

小燕子却“嘘”了一声。

两头小鹿正小心翼翼的藏在树后,眼巴巴望着玻璃房的方向,房外雪地上有一连串明显的鹿蹄脚印,看来在他们睡着时,小鹿跑来过,等他们醒了,又跑走了。

老天爷送他们的礼物。

居然真的碰见了鹿,让他们实现了此来所有心愿。

永琪也支起了头陪她看。

“走之前我会颁布一道圣旨,荣昌年间,木兰围场不许猎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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