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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深入虎穴

还珠格格同人之蝴蝶兰

刚过戌时,正是商户收摊准备睡觉的时辰,因此街上人还未尽散,牧瑾有意等着夜再深些,也就不急着走,小燕子数天来都未好好吃东西,忽闻见一股香甜烧焦的红薯味儿,想起永琪有些心酸,也有些饿了。

牧瑾像是看出来了,叫住匆匆赶家的小贩儿,买来给小燕子吃。

小燕子接过烫烫的红薯,手指头都热红了,只得来回换着手拿,牧瑾方才跟她斗智斗勇,完全没把她当成个女人看,敌我分明,现在瞧她这样子,起了几分悲悯,到底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见她终于吃到嘴里,漾起一个甜甜的微笑,牧瑾也有些痴愣了,心想男人到了她的迷魂阵,可难逃出去了,有她相助,大事何愁不成?

小燕子感受到他的注视,问道:“你瞅着我做什么?”

牧瑾随意扯道:“你这衣服太大了,不过料子倒是看着很名贵,”想了一想,突然笑道:“五阿哥的吧?”

这是上次偷穿永琪的衣服,小燕子脸霎时红了,点了点头,埋进红薯香里,不肯起来。

好在牧瑾没再多问,脚步也快了起来,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古董店,店面陈旧,挂着一盏路灯,忽明忽暗的,已经上了门。

牧瑾很有节奏的敲了三下,便等着开门,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声音:“打烊了,赶明儿吧!”

牧瑾应道:“白天过来裱了幅画,一派溪山千古秀,取得迟了,烦您行个方便。”

门缝里亮了起来,里面探出半个身子,牧瑾和他打了个手势,那人方笑眯眯的请他们进门。

那人领着他们穿过院子,一边说道:“重明,香主正发脾气呢,一会儿你可好好劝劝。”

小燕子暗暗打量着周遭,大气儿也不敢出。

待到了里屋,一个四方脸庞的中年男子正眉心紧皱,连带左眼旁的小刀疤都弯曲起来,见牧瑾进来,整张脸都舒展开来,仿佛见了大救星。

牧瑾略拱了拱手,两人寒暄一番,又对小燕子道:“这是天地会宏化堂香主李式开。”

小燕子好像隐隐听父亲嘴里提过,父亲的态度仿佛也是同情的,不过她记不大清了。

李式开见到小燕子便眼前一亮,热情道:“令尊接济过我同门红花会的家眷,如今蒙冤,真叫人痛心,狗皇帝瞎了眼!姑娘别怕,我替你讨公道!”

牧瑾道:“开兄,方姑娘有意投诚,咱也得亮亮底细,把我入会签的红单拿来给她看看。”

李式开摆手道:“哪儿还随身带着!”

这红单就相当于牧瑾的投名状了,凡入会者必签红单,他是在阿玛阿克敦调任福建时加入的天地会,福建是天地会创始地,地位最高,牧瑾受教于该管福建的莲花堂堂主蔡德忠,红单便一直在其处,李式开怕牧瑾以为自己怀疑他,当然不会承认随身带着。

开门那人见状道:“香主,蔡头儿那边怕咱用着,早叫兄弟们顺道带来了,在我那收着呢,瞧我事忙忘给您说了,这就去拿来。”

李式开面带责怪,牧瑾也笑笑不在意。

红单泛黄,的确是存放多年,上写入会誓词“天地万有,回复大明,灭绝胡虏……吾人当同生同死,仿桃园故事,约为兄弟……凡昔二京十三省,当一心同胡虏剿灭之天兆……”云云,又有牧瑾的签字落款“江重明,乾隆九年。”

“我的汉名,江是我母姓,意为将要重复大明,”牧瑾看起来很满意这个名字:“这回你该信了吧?”

小燕子点点头,牧瑾详细介绍起来,天地会是外头的称呼,他们内部叫“洪门”,分纵横系统,如在职位名称上有龙头、坐堂到么满的纵列,又有“言谈”、“手势”等的横列。即使第一次见面的洪门弟兄,一见手势动止,一闻“春典隐语”,一说“花亭结义”,则是兄弟也,即是生死之交,若原有仇恨也化为玉帛……

小燕子对这些没兴趣,只装作耐心听着,终于挨到他说完,便单刀直入:“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她瞄着那张红单:“先说好,我只为父母洗冤,不入会,我一个姑娘家,操心不来这些事。”

李式开有些不满她的态度,傲然道:“荧惑犯心,满清即将覆灭,咱们就是光明正大的复国功勋,哪还有什么会?只怕到时全国都是“会”,你想不入也入了。”

牧瑾与他对视一眼,二人目光激动,兴致勃勃。

小燕子见他二人都提到荧惑犯心的天象,先前还疑惑乾隆继续南下,往南天地会实力更强,却为何在浙江动手,这会儿明白过来,原来是讨个上天吉祥,百姓几千年来最信异端邪说。

牧瑾不再绕弯子:“你把你奶娘一家送给我们看护,便是你的投名状。”

李式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小燕子是吃着乳娘的奶水长大的,犹如第二个娘,杜雪吟从不溺爱孩子,对方慈是教导居多,她有些话不敢对亲娘说,一些撒娇任性全是奶娘的宠溺温暖着,感情之深,可不止是喂养之恩,因此上次晏家拿来做文章,这次又被利用了,奶娘身体不好,却因她家之事屡屡陷入险境,想来颇有些生气:“你这软肋捏的好。”

其实组织那边怕小燕子反水,是想要她更大的软肋的——那就是让牧瑾这个小白脸儿勾引她,骗了身心,她肯定就死心塌地为天地会做事了,那才是真真的没了回头路。牧瑾回绝了,先不说骗不了小燕子,就是骗得了,以后她知道真相,教小燕子怎么看待他们?说不定闹出什么,人家求的就是个清白,如果用肮脏的交易换了清白,这清白最后也不清白了。

不过——小燕子要是自个儿心甘情愿倾心于他,那另说了,但是他先前做出亲近之举试探,小燕子仿佛没多大意思,整个人都在抗拒,他便也不往这想了。

说来他其实很看不起上头总在男女感情上算计的手段,不上台面,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美人一哭一笑就能成事,想大明覆灭,不就是拜陈圆圆所赐,才让吴三桂引了清兵入关,江山易主,从来离不开女人,情之一字,谁逃得过?

李式开阅人无数,这姑娘一看就是有气性的,不能强求,越正派越能收服她,眼见小燕子有恼怒之意,好声安抚道:“我们又不是土匪强盗,要以你奶娘一家性命,你放心,送来之后,我们好好照顾,绝不会动他们一根手指头,还有,我有个义女叫宝凤,干事勤快,这段时间让她照顾你,”他顿了顿,索性说开了:“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若没个牵制你的办法,你转头去告密,我们岂不是被人一窝端了,只要你不坏事,哪怕不成事也是相安无恙的,除非姑娘不是诚心,要拿我们邀功请赏?”

这一激将,小燕子还能说什么,心一横:“有您义女看着,我有什么动作都在您掌握之中,您还不放心吗?再说我可做不出那种事,我想我爹也是希望汉人扬眉吐气,光复大明的,不瞒您说,我是没那么大志向,只想着为人子女,哪有苟且偷生的?到时还望两位大哥替我向咱们大明皇上美言,杀了晏家一门走狗,让我得偿所愿。”

这话听着很实诚,李式开不住点头:“那是自然,晏家祖上流着汉人的血,却做那些草菅人命的勾当,讨鞑子皇帝开心!”

牧瑾也恨声道:“满清逼得我崇祯皇帝煤山自缢,我们也要乾隆同等下场,倒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气节!晏家少不了要陪葬!”

小燕子摸着脖子上被白绫勒过的红痕,想平时牧瑾在乾隆身边恭恭敬敬的,背后却是狼子野心,果然人心难测,顿时不寒而栗,咬牙说道:“那就劳两位大哥,看护我奶娘一家,待功成让我们团聚!”

“好!”李式开心情大悦:“功成须得姑娘做两件事,到时晏家人头奉上。”

牧瑾压低了声音,只见嘴唇开开合合,谋划多时的计策尽数托出。

小燕子强忍着胸口跳动,沉吟道:“这两件事我可没把握。”

李式开宽慰道:“你尽管做吧,不过是两条退路,成不成的看天意。”

晏府。

晏家这几日可谓是忙的团团转,晏以璋忙着修建运河,晏成忙着打点关系,对方之航一案围追堵截,生怕出漏子,晏唯忙着城内巡防,在军营里一待就是一天,晏莹进了行宫里,可怜晏夫人一桌子饭菜只能独用,连说个体己话儿的都没有。

晏唯卸下一身戎装,夜已深深,父兄回来想都睡了,他轻手轻脚的回到屋里,无心安眠,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跑去父亲的书画屋,小燕子那幅桃花美人图闲放在一边,他小心拿起来看了又看。

看着看着就想撕了,免得心烦,临下手又舍不得,扔到一边儿回屋了。

晏成也是刚应酬回来,从他屋路过,见门开着。

晏唯正在伸懒腰,就听见晏成喊着:“我说三弟,这阵子就别享清福了,咱爹都一把年纪都搭帐篷住河边了,你身为骁骑参领,掌管关防,这时候还不赶快回巡防营待着,别出了岔子!”

晏唯嗤笑一声:“咱爹才是享清福,为了让莲姨娘陪着,避着娘!”

“你管他老人家为了什么,皇上看着高兴不就得了,”晏成将床上戎装塞他手里:“去去去,你也装装样子,好吃好喝的给你送去!”

“不去——”晏唯懒得动弹。

“明儿我就劝劝娘,多给你找几家姑娘相看,省的你闲着!”晏成不再跟他废话,撂下一句扬头走了。

“我去就是了!哥,你可积点德吧!”

晏唯不情不愿的重新换上衣服,去城门口溜了一圈。

回到城外驻扎的营中,碰到打招呼的:“三少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晏唯最烦军营里被称少爷,显得不伦不类的,瞪了一眼,本不想搭理,又知这人好热闹,平时老张罗营里单身汉喝酒,嘱道:“赵哥,别声张,让我清净会儿。”

营中简陋,床板硬邦邦的,晏唯才不想睡,正发愁如何打发漫漫长夜,进来个小兵,低头端着碗汤圆。

晏唯不耐烦,刚说过要清净,只当该死的老赵又不长记性,嚷嚷出去,什么时辰了,还叫人进他营房,不懂规矩!

“谁叫你送的?”他说话不客气。

那小兵只管将汤圆放桌上,也不答话,晏唯看他身材矮小,并无印象,更是疑心大作。

晏唯一个箭步,上前擒住他的肩膀,小兵灵巧的躲开,转过身来,挑衅的看着他。

晏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在原地,画中人,梦中人,转瞬成了眼前人,胸中涌出汹涌的狂喜,勉强忍着,装出一种冷酷的表情:“你不要命?”

小燕子摘下头盔,有恃无恐:“要就给你呀,你现在把我抓起来,任凭处置。”

晏唯似笑非笑,他真不想承认他爱的就是她无法无天的机灵劲儿。

“你不高兴我来?”小燕子故意问他,凑近几步。

晏唯闻到一股幽幽兰香,全身酥麻,轻咳:“你上次骗我出去,搅散了我的亲事,这次又要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我可不会再上当。”

小燕子佯作吃惊道:“我哪有骗你?我怎么知道你亲事怎么散的?那个乌雅小姐气冲冲的找到我,说了一堆不阴不阳的话,我还纳闷呢!”

“………”

晏唯无语,确实是他自己跟过去的,也是他自己说了那些话,想是乌雅诗云偷听到了也未可知,这种解释让他好受一点,所以他情愿相信:“那你上次说的是真的?”

“哪句话?”小燕子继续装糊涂。

晏唯默默,不再说话,只看她想必费了一番功夫才偷溜进来,出了薄薄一层细汗,烘得身上幽香四溢,不想细问,只拉她到桌前:“这挨着窗户,凉快些。”

小燕子指指面前的汤圆:“你不尝尝?你以前不是爱吃吗?”

晏唯心想这丫头就是要毒他也太明目张胆了,存心跟她周旋:“你也挺爱吃啊,你先吃,剩下的给我。”

“那我不客气了。” 她舀起一个慢吞吞的咬着。

晏唯便问:“好吃吗?”

小燕子笑了笑:“虽没有老李头儿做的好吃,也算可以了。”

以前两人最重要的活动就是吃饭,杭州城内都被他们吃遍了,这家汤圆做的最好的就是城东的老李头儿,小店偏僻,小燕子愣是能搜寻到人家,晨光映着厚厚的青苔,他们踏门而入,一碗白腾腾的汤圆能吃一上午。

上次他们这样闲话好像是几辈子的事了,生啊死啊的挂在嘴边,恨是越来越浓,不然如何掩饰爱呢?

晏唯酸涩,放柔了声音:“你到底要干嘛?说了我未必不能应你。”

小燕子又舀了一个,举着喂给他,晏唯看那勺子是她刚刚用过的,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就着一口咽了。

“我就是来跟你告别的,托你家的福,逼得我走投无路,我要离开这,去云南投奔我叔父,来向你告个别。”

晏唯半信半疑,又不知道她憋的什么招儿。

小燕子媚眼如丝的盯着他,缓缓靠近。

晏唯呼吸都紧了,毫无招架之力。

她恍惚的问:“要不要喝两杯?”

他直觉小燕子目的不纯,又实在猜不透她要做什么,还不由他细想,小燕子的双手已攀上了他的肩,环住他的脖子:“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了,今晚好好告别一下,喝醉了说不定很多话就能说了。”

晏唯怎会感受不到她的僵硬,但仅对视片刻,便慌乱的拂开她,去找酒,营房里放的就有,只是没有酒杯,又不便叫人,拿茶杯代替了。

微醺过后,空气里带甜。

“去云南,你舍得……”他仿佛自虐似似的非要问出这个名字:“五阿哥吗?”

小燕子苦笑一声:“听说皇上赏了他两个秀女,他大概没心思再管我。”她斜觑着他:“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

“分人。”晏唯有点发困,倚在桌角,手里把玩着茶杯,低笑:“你不是也喜新厌旧么?”

小燕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骂道:“晏唯,你这张嘴真能颠倒黑白,明明你是个王八蛋,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我告诉你,你以后别拿我当幌子,显得你很深情似的,我还不了解你吗?其实你就是不服气!”

晏唯深深地看着她,看得久了,眼角似有泪光,他稍稍侧头,饮尽了杯中酒,沉声道:“你了解我什么……你从来都不了解我,若我不喜欢你,再不服气也不会傻到和皇上的儿子争锋。”

小燕子最怕面对晏唯的真心话,那让她很不自在,他低沉的语调让整个氛围都暗了下来。

他接着说:“小慈,放弃报仇行吗?我会劝我爹退隐山林,日日对着方伯父的灵位忏悔,我们何苦要拼个鱼死网破,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已经说了我要去云南。”

“你骗不了我,”晏唯想再说点什么,忽又挥挥手:“罢了,都是命。”

酒过三巡,无话可说。

说旧情徒增伤感,说新欢不合时宜,说离别割舍不断,说仇恨剑拔弩张。

两人只是默默痛饮,碰杯无言。

晏唯的脑袋也越来越沉,酒不醉人人自醉,胆子也壮了起来,他几乎是蛮横的搂过小燕子,下巴抵着她的额,那样紧,是浓的化不开的眷恋,是即将失去的痛不欲生。

“别走……”

他喃喃了一句,便再没声音,晕过去之前鼻中仍萦绕着小燕子那绵绵的香气。

小燕子轻轻唤了两声,没回应,晏唯手松了下去,头上的重量也压了下来,她松了口气,搜了搜他身上,果然里衣侧放着一张——城内布防图!

急忙按约定的信号,将灯吹灭又点燃,不一会儿,便有个人进来了。

此人绰号“万事通”,是天地会重要头领之一,极善绘图,他见小燕子得手,大喜过望,匆匆照着城防图临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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