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眸重逢（1）

五日后的祁山。

“来者何人？”祁山派守门弟子问道。

“燕山派云潇潇求见贵派姚掌门，烦请通报一声。”云潇潇抱剑一礼，回应道。

两个守山门的弟子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前去通报。

“我还当是谁呢，不过是燕山弃徒云潇潇啊，还有脸在这里称自己是燕山弟子。”片刻后，前方传来一声冷笑道：“说起来你还真是命大，几次三番都没死啊。”

云潇潇回头一望，是他——卓雄，于是，没有作声。

“怎么？没话说了吧。”卓雄得意一笑，忍不住继续揶揄道：“这次来我们祁山该不会是想投奔我们吧？我们祁山可不是随便收丧家之犬的地方哦。”

“卓雄，”云潇潇忍不住双眉微蹙，却只是淡淡道：“你也算是江湖中人，所属大派，行事作风可是有悖名门之风了。”

卓雄注视着云潇潇，发现他和上次燕山下见到时似乎有些不同，却又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

“说吧，你究竟为何事到此？可是为了雁儿？”说到姚雁，卓雄目露恨意。

云潇潇摇摇头，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你误会了，我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谁？”卓雄挑挑眉，眼珠一转，笑道：“哦，原来是为了那个丫头啊。”

“正是。”云潇潇点点头：“不知凤凰她此刻可还在贵派？”

“她？嗯，她如今的确还在我派中做客呢。”

“做客？”云潇潇亦是一笑：“既是故人在此做客，不知可否容我二人一见呢？”

“我祁山山好水好，只怕凤凰她在我祁山乐不思蜀，你若要见，只怕打扰了她的雅兴呢。”

卓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潇哥，你来了。”云潇潇正待说话，姚雁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他抬头一看，姚雁已运轻功来到二人跟前。

“哎，雁儿，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受了风寒吗？”卓雄关切道，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顺势披在了姚雁的身上，并侧目看了眼一旁的云潇潇。

姚雁抬头看了卓雄一眼，没说什么。

原来是生病了，难怪看上去比上回清减了不少，云潇潇暗想，开口关切问道：“你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嗯，没事，只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姚雁微微一笑，道：“你是来看凤凰的吧？她现下的确是在这里，你放心，她没事。”

“不知能否见见她？”云潇潇问道，目中满是焦急。

“这。。。。。。”姚雁看了眼卓雄，有些为难道道：“其实，我也不知她究竟是被安置在了哪里。我回来时，便没看到她，只是听说她留在了祁山。”

“呵呵，云潇潇，你还真是个多情之人啊。原先是对雁儿，如今又是凤之山的女儿。也不知是多情还是滥情呢。雁儿，真不知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着看了眼一旁的姚雁，眼珠一转，便又对云潇潇说：“其实，你想见她也不是不可以，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云潇潇问。

“与我一战。”卓雄道。

“卓雄，你。。。”姚雁道，担心地看了眼云。

“你确定如果我答应了你，你就能让我见到她？”云潇潇问道：“我如何可知你不会骗我？你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轻信。”

“如今你除了信我，没有别的选择。”卓雄洋洋自得地笑道。

“好，事到如今，我就姑且信你一回。时间、地点？”既然已经为凤凰而来，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云潇潇并无太多犹豫。

“你既已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午时，后山来风亭见。”卓雄道：“来者是客，今晚你就先在我们祁山安置一晚吧。”

“行，就明日。”云潇潇点点头。

日落时分。

“砰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 云潇潇道。

“云公子，请用膳。”一个丫头提着食盒走了进来，食盒里装着几样精致的小菜。

小丫头将菜肴一一摆上了桌，并转身将屋子里的灯稍稍拨亮了几分。

“多谢。”云潇潇冲其礼貌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动筷子。

“公子怎地不用？可是这菜肴不合口味？”小丫头问道。

“只怕是没胆子吧。”云潇潇正欲开口，门外传来声音，伴随而入的是卓雄不屑的笑脸，道：“我猜是云大侠担心咱们的酒菜里有毒吧。小慈，要不你就吃给云大侠瞧瞧，否则说咱们祁山派待客不周可就不好了。”

“不必了。”云潇潇微微蹙眉，摆摆手，淡淡道。

“既然不想吃，那便不吃菜罢了。来，索性咱们喝一杯。”卓雄说着，给二人斟上了酒，并率先端起了酒盅：“就当是为了明日之战。”

云潇潇看着他，一时未端杯。

“怎么了？你不会是不敢吧？”卓雄挑衅地看向他：”你既然已经来了这里，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

云潇潇垂眸片刻，持起了酒盅，冲卓雄正色道：“卓雄，过去一切咱们暂抛开不谈，不管明日结果如何，还望你莫要为难凤凰。她，只是个小姑娘。”

闻言，卓雄愣了一瞬，注视了云潇潇片刻，道：“云潇潇，你对身边的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吗？”

“怎样？”云潇潇亦是一愣。

“为何她们每一个人都会为了你。。。。。师妹她。。。”卓雄嘟囔着。

酒未入喉，似已有了三分醉意；话尚未尽，他仰首间已是一杯饮尽，落眸处说不清是妒忌，是怨愆还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