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周五我还是没有去学校。
可能因为噩梦实在太惊悚了,我竟然发起烧来。
在床上躺了半天,烧渐渐退下去。但是头脑依旧混沌得厉害,我决定继续睡觉。
正在我铺好被子的时候,门铃响了。
小林夏请问哪位?
幸村精市是我。
那细腻的声音透过门传来,有些闷,但是清晰可辨。
于是我急急忙忙地开了门,开了门才想起来自己又没有梳洗打扮衣服还是穿着睡衣……
还好我是飞机场,没啥好看的……
小林夏失、失礼了。
并没有得到对方的确认,我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脸。
那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就像是猎人盯紧猎物一般露出窘迫的兴奋。双颊生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幸村精市啊,不。是我失礼了,不好意思。
幸村精市听说你今天请了病假,实在放心不下,下午也就没有去参加社团活动。
小林夏我不要紧的啦。麻烦你特地跑过来,请进。
气氛突然尴尬。之前的睡意也一扫而空。
虽然还是很在意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邀请別校来做客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吧。
倒不如说我这种形单影只的比较奇怪?
他坐在椅子上良久才开口。
幸村精市那个……小夏,你感觉怎么样?
小林夏已经退烧了,多谢关心。
几乎是他一问我就风急火燎地回答了。
他笑了笑,看穿了我的窘迫。
幸村精市如果你实在不舒服,后天不用来看我也没关系。
小林夏啊,答应过你的话,我一定会来得。
幸村精市好。
幸村精市但是不要勉强自己哦。
幸村精市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幸村精市对了,电话你留了吗?
小林夏留,留了。
就是一直没好意思给你发信息而已……
这句话被我噎在喉咙里。
他站起来逐渐靠近我,然后握起了我的手。
他的眼中带着某种说不明的情感,不同于以往。
那像是愧疚。
小林夏精市,怎么了?
我回握住他。
幸村精市抱歉。
小林夏?
幸村精市昨天……你写的字很漂亮。
小林夏谢谢。
想到那些被撕扯的纸张,我有些心塞。
用于展出的作品都好好的,毕竟被装裱过。但是留在书法部的,已经没有一张幸存了。
小林夏不过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再写字了吧。
幸村精市为什么?
小林夏每一个字都是灵魂与生命。
小林夏我无法守护它们,甚至无意间诅咒了它们。
小林夏这和杀生有什么区别……
幸村精市这不是你的错。
幸村精市你应该怪罪的是那些撕扯掉你画的人,而不是你自己。
小林夏我找不到那些人。
小林夏我怎么找?
小林夏我找不到我难道要怪罪空气吗?
幸村精市那也比你自责来得好得多。
他对我突然激动的语气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强硬地让我与他对视。
幸村精市小夏,就算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你也不要否定你自己。
小林夏……
我听过这句话,从无数比我幸福幸运伟大的人口中。
这句话在我耳中听起来像是说教。
我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
他只是想要把我拉出泥潭而已。
小林夏我知道了。
他把我拥入怀中良久。我们互相传递的热量把我们映照地浪漫且舒适。
有那么几个时间段,我忘记了所有的不干。
幸村精市小夏,有力气出去走走吗?
小林夏嗯。
幸村精市陪我去逛逛吧。
小林夏好。
总感觉是时候向他坦白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