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勇并用，且嘴硬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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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用骗我，不用装可怜知道吗？你之前这一个多月在干什么，我都知道。你也许没有亲人，但你绝不是一无所有，你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男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就像是被监视器抓拍到考试作弊一样，失去了心脏平稳跳动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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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伊琳餐厅，我在别的餐厅也碰到过你。还记得吗？一个周末下午，露天凉棚，不到十个人。你迟到了，穿一件深蓝色的吊带裙。

一个脖子上挂着十字架项链、说话时喜欢撩刘海的男生让你坐在他旁边，你同意了。你吃青豆沙拉，和你对面的一个带棒球帽、胳膊上纹了印第安人头的长头发朋克怪聊得很欢，你烟抽得很勤、很熟练……”

“诶，这些我都可以解释！我没做任何不合适的事儿，那天我们是在一个咖啡馆。我说……你跟踪我？”

我伸出两只手，向朴灿烈做着“请息怒”的动作，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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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踪你？你这话说得太有意思了，我都忘了笑了！”

朴灿烈吃惊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好像是把我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对他来说是一种荒诞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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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身边没了你，就只能躲在房子里自暴自弃？我就没有能力做除了养胡子和‘跟踪你’之外的事了？我跟你说，那天我刚巧约金钟仁在那里谈陆彩音的案子，你们聊天、说笑的声音太吵了，我这才发现的你。你们那伙人很没品知道吗？

哼哼，我‘跟踪你’？我要是真想跟踪你，我得去光顾肮脏的街角、脱衣酒吧、街边车子的后座之类的地方！”

朴灿烈一边说，一边抄起茶几上的烟盒。我在打火机的火凑到烟叶前的最后一刻，把烟从他指间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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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得这么说话才高兴吗？让我难过你就这么高兴？真高兴你能把事情看的那么‘通透’，那你都看不出来我是在敷衍他们吗？我只是在…在完成我的社交任务……”

“哼哼，社交任务……”朴灿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又从烟盒里抽出第二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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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呢？也在完成你那该死的社交任务？我不傻知道吗，一点也不傻，你看别的男生的眼光不对，你在挑逗别的男生用错误的眼光看你，你对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用了不该用的腔调。

你让那些男生尝到甜头了，他们就没法停下来，一副坠入情网的样子，一边打量着你的大腿，一边从嘴里喷出一丝细细的、大有意味的烟。老天爷！我不想再细说了，只是回想起来我就觉得恶心坏了！你钓凯子很有一套知道吗关羚！”

朴灿烈用“你没救了”的表情摇着头，把燃着的烟凑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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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手疾眼快地把它折断。朴灿烈一副不服管的样子站了起来，挑衅地瞪着我看，手底下又拿出了第三根烟。

我也站起来，又伸出胳膊去够朴灿烈手里的烟，无耐他踮着脚把手臂举得远远的让我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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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跳着脚，一边很硬气地告诉他，如果他这个人真的“有种”的话，就应该安静下来听别人解释，而不是像个没心没肺的在校生一样油盐不进。

见我跳起来够到他手里的烟之后，朴灿烈又绕着茶几跑到了另一边，从他手里攥着的烟盒里拿出了第四根烟，得意洋洋地比在他面前冲我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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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种！在听别人说谎这方面我最没种了。以前的所有事，都结束了，骗我是你不好，但上当算我活该。我现在不再对你有什么指望了，所以你最好，什么都别跟我解释，别想再劝服我。”

朴灿烈终于如愿以偿地抽到了他的果味香烟，他坐到离我八丈远的椅子上，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心怀鬼胎的人:

“别想我跟解释你又臭又长的情史，我没有耳朵听！也别再跟我说什么‘让这个案子过去吧，你还有一大堆藕断丝连的亲族关系要顾’之类的话，不管这件事最后会牵扯到谁的利益，我都得把它查清楚。我得知道真相是什么，才能死心。因为我不信任何人的‘解释’，我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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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朴灿烈用无名指飞快地从嘴上掠过一丝烟叶。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佯装无聊地盯着烟头的火星看。那副表情，就像是在暗地里等待着什么一样。

我当然知道他在等待什么，他在等我自行发现：他虽然语气顽劣，但他对森杉资本主战不主和的态度，其实是在归顺我的最初思想。

智勇并用，且嘴硬心软，That‘s my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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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大好，容光焕发，站起来颇为利落地拍了拍我想象中短裤上的灰尘说，

“那我们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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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哪？”

朴灿烈坐直了身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飞快地把没抽几口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六点。伊卡洛斯咖啡厅。我联系了森杉研一，在你睡觉的时候……我也没有真的放弃，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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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听后“小吃一惊”。然后就撇着嘴，带着忍俊不禁的表情向我走来。

我想，他也自行发现了：他该死的虚荣心，让他不情愿袒露他“归顺”的意愿；可我哪怕是“说谎”，都始终都站在他那一边。

一切都在眼神中得到和解，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有些人就是过于反复无常，与之相处，得学会抓住他们的微表情来给自己制造慰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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