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可你把我说成是臭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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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走了出去，还很贴心地帮我们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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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药后，感觉自己确实清醒了一点。虽然还是有点晕头转向的，但至少能分清朴灿烈和斑马的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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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他没有说得罪你的话，所以你不要像个纨绔子弟一样，给好心的大人们脸色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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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当了一天的老师的缘故，我竟然不自觉地教训起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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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是‘好心的大人’？嗯？就是他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害我虚度光阴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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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坐到对面的沙发椅上对我说，“算了，我没必要拿你出气，这事与你无关，总之如果咱们要和平共处的话，就别再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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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说完就走到窗边去，拉开半扇窗帘，把窗户打开，向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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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借此忘记一些事，或是借此思考一些事。这里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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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多嘴，但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刚才那个你喊他叫‘陆叔叔’的人，我在竞选中心见过他，他给我出示了内部证件，从我这调走了所有记录在册的选民信息……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他肯定和我负责的候选人关系密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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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没想到他的上层关系已经蔓延到政界了啊，真是个闷声办大事儿的生物学家呢，我都要崇拜上他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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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在整个房间里一边走一边说，他烦闷地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看都不看就把它扔在角落里，然后又去把脖子上的领带摘下来，在手里团成一团之后，又生气地扔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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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应该是做了什么让他郁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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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要冷嘲热讽吗？他是生物学家？而且，他就是你……继父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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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有人随便发脾气，而且更讨厌每当发生这种情况时，我就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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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别问东问西了行吗，你是缉毒组的吗？你想在我这打探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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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又坐回沙发椅上，皱着眉头看着我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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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就像一只油桶一样，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有把他引爆的危险，我可不想为了一些家长里短而惹他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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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过敏休息那几天，没去竞选中心，你有看到他们那的人给我发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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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去掏口袋找手机，看看推特信息，这才记起来我把手机忘在了朴灿烈的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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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把竞选中心的工作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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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你'帮'我辞了？这是帮忙吗？你知道我托了多少关系才找来的这份工吗？你说辞就辞了？而且没经过我的签字什么的，这怎么能行得通？！噢，我忘了，你那里有我的虹膜信息对吧？你平常也这么用别人的信息“帮”别人把事情搞砸吗？嗯？你就是这么发家致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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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真是让我彻底情绪激动起来了，我从床上站起来，撇下脚边的高跟鞋不穿，光脚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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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铺了一层细软的地毯，所以踩上去并不冰脚，正好可以让我就这个问题跟他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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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我仔细了解过竞选中心的体系，你不能帮那个政客卖命，他叫什么来着？姜岱荣？我见过他的竞选海报，他看上去不像是个一心为民的家伙，但他的票数最高，我跟你说，每个有头脑的人都不会把票投给他知道吗，你不应该在哪工作，他们给的佣金高，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不道德。就像为什么走私军火佣金也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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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大概意识到了这件事对我的重要性，他走到我身边来用诚恳的眼神看着我跟我说，好像是劝我从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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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我打听你们家的事？你自己都替我的‘头脑’和‘道德’操心了！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在当什么‘有头脑的人’之前，我得把自己养活，我需要那份工作知道吗？我之所以能一个人扛住了整座城市的庞大敌意，就是因为我最先考虑的不是什么‘道德’，而是寻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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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是件很消耗体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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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已至此，我应该乖乖接受现实，而不是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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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又想再尝尝刚才那杯杜松子酒了，想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杯接着一杯地任其把我灌醉。借酒浇愁就是这么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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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跟你吵下去了，如果你因为这事讨厌我，那就随你的便吧，但你以后就会知道，我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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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坐回椅子里，把脸埋在两只手上，他大概很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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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对的，一如既往的对……可你知道吗？就像你刚才对那个人的评价一样，我得告诉你，自从认识你以来，我就再没有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了，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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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气松动了点，但是一提到那个人，朴灿烈就变得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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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把我和他相提并论，我宁可你把我说成是臭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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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话音刚落，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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