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 民国篇:残雪春梦（五十）

栾云平“不过你们唱戏也忒假了，陶老板都说了祢衡裸衣骂曹操，我觉得那就该脱了唱，你说有没有道理啊，张老板?”

栾云平歪着头，笑望着张云雷问。

张云雷“打小儿师父就教过我们，主顾没错儿，错的都是我们。”

张云雷不疾不徐地拉住陶云圣的胳膊，回答道:

张云雷“您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是我们师兄弟俩学艺不精，待回去了一定勤学苦练。”

栾云平“噗哈哈哈哈哈！”

栾云平见他回话，大笑了几声，才又说道:

栾云平“张云雷啊张云雷，你这不是挺知道进退的吗？”

栾云平“我都纳闷儿了，就你这性子，怎么还能把人得罪得非要你的命不可呢？”

这人两句话把张云雷说得愣住，完全不知该怎么接话。

栾云平继续又说道:

栾云平“行了，也甭多想了。”

栾云平“待会儿吃了早饭，你们俩就收拾收拾回家吧！”

栾云平“你们那点儿破事儿，我已经都摆平了，不必担心。”

陶云圣“真……真的?”

陶云圣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师哥，又去看栾云平，却只见那人一脸难辨真假的笑。

张云雷“栾长官，您……您不是跟我们师兄弟俩开玩笑呢吧……”

张云雷也是一脸懵。

栾云平“我这人不怎么爱开玩笑。”

栾云平收起笑脸，很认真地说:

栾云平“之前我夫人求我帮你们，我跟她约定了，兹要你们俩能让她高兴，我就放了你们！”

栾云平“我看我夫人跟你俩学戏，确实是比之前开心了不少，你们俩有功，我自然要兑现承诺！”

栾云平一句话，让那两位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都是在街面上混生活的，张云雷也曾听闻过这位栾长官的轶事，他这人虽说不像其他当官儿的那样各种花边儿新闻无数，可也并不算是个洁身自好的。胡同儿楼子里有名气的姐儿们私下点评起自己的恩客，栾云平的名字也是榜上有名的。这样一个人，会因为自己夫人的两句话就徇私吗？反正张云雷不太相信。

见那俩人还愣着，栾云平板起脸来，沉声说道：

栾云平“怎么？二位是不愿回去了？”

栾云平“那也好，干脆就留下做个勤务兵吧，我身边还真是缺两个知情识趣还会唱戏的！”

张云雷“栾长官说笑了！”

那人变脸如翻书，让个台上洒脱自如的张云雷都招架不住，忙整肃了精神，打了个躬说道：

张云雷“您替我们师兄弟二人昭雪，我们感激不尽，来日自当相报！”

张云雷“也请栾长官恕罪，这些日子师父他老人家难免牵挂，我想即可就回家里去，也好让他安心！”

张云雷“您看......”

栾云平“不吃了早饭再走吗？”

栾云平挑挑眉，有望了望陶云圣：

栾云平“陶老板也不吃吗？总得多吃东西才能长个儿啊！”

陶云圣“............”

栾云平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回话儿，摆摆手说道：

栾云平“成，那你们就走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