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 民国篇:残雪春梦（五十一）

张云瑞披了件外衫，领着来上菜的小丫头回到后园时，就只看见了栾云平一个人，不免有些疑惑，没等她问出口，栾云平就先把事情对她说了。张云瑞怎么也没想到，栾云平竟然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栾云平“不放走，我留着他们干嘛？”

栾云平“见天儿的吃我的饭，睡我的房，要是俩漂亮姑娘，我养也就养着了！”

栾云平“让我养俩大男人，我还真没那个爱好！”

栾云平一反常态地啰嗦了几句，看见小丫头正把一碗豆汁儿摆上来，又皱眉道：

栾云平“端下去！不知道我闻不了那个味儿吗？”

张云瑞忙挥手让小丫头把豆汁儿端了下去，又转回身来对栾云平说：

张云瑞“不是您让备的吗？现在又嫌弃了！”

栾云平“备了也不是我要喝，是给那俩人的。”

栾云平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口，才又继续说：

栾云平“我原是要留他俩吃早饭的，可他们一听事儿了了，就一刻都待不住了。”

栾云平“你说说你，还替人家担心呢！可人家走的时候，连个再见都没给你说！”

张云瑞听了他这不着四六的话，细细一品，知道栾云平怕是见她与张陶二位走得亲近而生气了，便解释说道：

张云瑞“我是替先生您招待他们，事儿是您帮他们了的，也是您让收留他们在府上的，他们该谢您拜您就对了。”

张云瑞“我不过是沾您的光儿，和那二位老板学了几天的戏，实在没必要跟我道什么别。”

栾云平闻言，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说：

栾云平“云瑞，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一个夫人了！”

张云瑞“先生，我本就是你的夫人啊！”

张云雷和陶云圣离开了栾府，张云瑞便回到了当初那如枯井一般平静的日子，但哪里有人会在拥抱过光明之后还甘愿蛰伏于黑暗？被栾云平评价说是越来越像个夫人的张云瑞表面上还是那样娴静，但心中却已长了草。

自从那日送了手帕之后，高筱贝好些日子都没有出现，栾云平与张云瑞闲聊时说起他，说是通州那边出了什么乱子，高筱贝领命过去协助了。这一去就是月余光景，他再回到府里时，后园的葡萄藤都快拉秧了。

张云瑞再见到高筱贝，发现这个青年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从前总是光洁的脸颊上蓄了青吁吁的胡子茬儿，一支右臂被绷带吊在胸前，人也愈加清瘦了些。

便是如此，高筱贝望着张云瑞的目光仍然炯炯有神，他当着栾云平的面儿，把个敦实的点心匣子递到张云瑞面前，笑着说：

高筱贝“通州没什么好玩意儿，就这大顺斋的点心还算有名儿！”

高筱贝“我也不懂哪个好吃，就每样儿都包了点儿，带回来给长官和......小夫人您尝尝！”

栾云平混不在意地摆摆手，继续俯身看他的公文。张云瑞躲开高筱贝的目光，伸手接了匣子，轻声说：

张云瑞“你这伤看着挺严重，还是好好休养吧！”

张云瑞“要不要再找大夫来看看？可别留下什么病根儿！”

TBC.

不器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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