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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2(异世篇)

第八号当铺:白梦妖精

“传膳。”面对阿精的一脸怒意,齐王视若无睹的转身向对随从吩咐道。

“是!”随从恭敬的应声退下。

齐王把身上那股威严的气势一收,又变回了阿精熟悉的谪仙公子模样。虽然身着龙袍,头戴玉冠,但他本就适合白衣,即便上面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巨龙,那么肃穆庄严的龙袍此刻却被他穿出了一股绝尘的仙气。

齐王的脸色变得太快,前一秒还神色威严冰冷的打量着阿精,后一秒就气场清冷,面色温润,淡淡的招呼两人落座。

阿精不解,不知道齐王今日究竟想要如何。

白约翰不卑不亢的向齐王见礼,阿精也跟着福了福身。虽然她以前从未向齐王行过礼,也不拘束性格,但她未识得齐王本性之前,以为就是一个淡泊名利的皇室子弟,还颇有些欣赏之意。而如今哪能开罪这尊喜怒无常的大佛,她现在并非只身一人,更要谨言慎行,不能拖累白约翰。

齐王在上首落座,白约翰也紧随齐王左侧入座,阿精则离齐王远远的,中间隔着白约翰。齐王面色如常,表现得与平时无异,布菜期间也只是言语淡淡的询问了几句阿精的伤势,并未谈论其他。

阿精沉眸看了眼身上的凤袍,这着实触犯了皇家大忌,齐王本人更是目无王法的身着龙袍出现在众人面前。既有这般颠覆朝纲的野心,恐怕早已是计划周密。他们现在被迫与齐王站为一线,不知这战火何时会蔓延。如果卷进皇权斗争,只怕很难全身而退。

齐王淡淡的扫了一眼,看阿精神色凝重,方沉声说道:“若嫌衣物厚重,可换得轻薄一些,捂着对伤口不好。”

阿精眼里刚熄灭的火苗又立马窜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在心里暗恨道:不是您这尊大佛下了命令逼着我穿这杀头之罪的凤袍,现在倒是想起我身负重伤了?

齐王见阿精眼里怒火更甚,却不敢有半句怨言,觉得十分有趣。于是勾起唇角,挑了下眉,淡淡道:“本王不过一时兴起想看看你身着凤袍,是否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如此看来,样貌尚佳,气势则弱了些,难堪重任。”齐王右手支在桌上,手里捏着个酒杯,姿态悠闲的盯着阿精。

齐王虽说阿精难堪重任,但眼里没有一丝轻蔑和嘲讽之意,反倒带了些柔情。阿精低着头,假装没看到齐王的目光,右手紧紧绞着罗裙。心里腹诽着齐王这别具一格的“雅兴”,莫非他真的权利大到能只手遮天,可以无视天子威严?

“内子多谢齐王指点!”白约翰拱手作揖,虽然齐王一直无视他,视线毫不顾忌的落在阿精身上,甚至言语也带了些戏弄。但在这王权社会,又身处制度之中,不得不入乡随俗,齐王不仅有权有势,更是皇家后裔,今天不论是赏是罚,都得应着。

不论龙潭虎穴,今天既然闯了,就先静观其变,再见机行事。

白约翰神情淡漠,气态疏离,半点未有居人之下的样子,气场竟与齐王不相伯仲。而他举止谈吐又带着恭敬,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齐王转头看向白约翰,刚要说话,一位嬷嬷捧着一袭鹅黄轻纱进来了。

白约翰和齐王在正厅谈话,嬷嬷带阿精进了一间屋子。厚重的凤袍被脱下,阿精顿时觉得体态轻盈,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嬷嬷用干净的帕子帮阿精擦了擦身上的汗渍,给她换上鹅黄轻纱。这是平民女子夏季流行的衣物,因轻纱飘逸,美仑美奂,走路生风,似有仙姿,很受当代女眷欢迎。而那些养家糊口的糙老爷们也倒懂得偶尔买上一身回家犒赏夫人小妾,讨人欢心。不幸的是这轻纱却被青楼女子穿出万种风情,所以权贵之家对此弃如敝履,谓之轻浮。

闷热不再,全身都舒坦了很多。阿精出来时,在座二人目光齐齐朝她看来。

目光太过炙热,阿精微囧,结巴着出声:“看……看什么!”

齐王勾起唇角,轻点了下头,赞叹道:“你倒是穿什么都合衬!”

自来这异世,因为体型原因受到了不少歧视,唯独这齐王对她另眼相待,才没让阿精在自卑中迷失了自我。受到了异性的表扬,阿精当即换上一副自信迷人的表情,眼底带着勾人的神色道:“那当然,可有人说我穿什么都美!”随后朝着白约翰隔空抛去一个媚眼。

阿精倒是越发胆大了,与白约翰几天相处下来,发现这白神父其实也挺随和,对她也多有包容,就不知不觉的骄纵了些。

有时候阿精觉得可能是一个人活得太久,习惯了与孤独寂寞为伴,所以白神父对谁都没这么亲近,就怕惊扰了内心那片安宁。他太过固守原则,又守得清规戒律,仿佛凡尘俗世都与他无关,宛若天空那轮明月,月华清冷柔和,却也遥不可及。

阿精却不知,再冷的冰山,也怕火融。

白约翰收到阿精的目光,脸上浮起些淡淡的笑意,神色温和了些,沉声回道:“嗯,你穿什么都好看。”

本来按照这里的习俗,女人和稚子不可上桌,只有男人才可围坐一桌谈论家国大事。但齐王对阿精一向有些与众不同,而阿精和白约翰更不存在什么男尊女卑的思想,所以阿精由嬷嬷搀扶着自行入了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懈开来,用膳间齐王也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白约翰给阿精盛了一碗乌鸡汤,撇去了漂浮的油沫,在询问过阿精是否需要喂汤后把白玉瓷碗推到阿精面前,齐王从始至终就连眼神都没变过,更别提吃味。

齐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阿精还真是琢磨不透。阿精只记得他多数时候面色温润,气场清冷,一袭白衣往那一坐,或专注花鸟鱼虫,或执笔题诗作画,有几分静若远山的绝尘谪仙姿态。而阿精误闯后山被猛虎袭击那回,齐王出场又气势如虹,仗剑斩虎毫不留情,一招毙命,阿精清楚记得当时他眉宇间透出的那股凛然伟岸的刚毅之色,当真是百姓口中的保家卫国之人,让阿精感到无比安心。自斩了白虎长剑入鞘,齐王又像变了个人,竟用剑鞘托起阿精下巴,眼中带着戏谑的神色,勾起唇角看着阿精,笑得三分邪魅七分冰凉。如今,阿精又见识到了不一样的齐王,自踏进院门时,看齐王负手立在台阶之上,面带寒意,不怒自威,竟让人有种君临天下的错觉。阿精此时不禁感叹此人城府极深,怪自己看走了眼,才对他付出太多信任。

齐王气场收放自如,脸色转变得太快,阿精刚适应过来,就听齐王提起了那几个“人贩子”的事。大致意思是他们上面有位高权重的主子,先前抓到的五个已被处以极刑,逃脱的那个因差点伤了阿精性命,所以被齐王下令诛了全族。

阿精心下骇然,这世界当真视人命如草芥,活生生的生命说杀就杀了,还顺带诛灭全族,等同于斩草除根,从此抹去了一派血脉,比诛连九族还狠!阿精不禁想到齐王对他人如此冷血,连从小养大的爱宠都毫不眨眼的斩了,回来后一句惋惜的话都未曾提及。那么她和白约翰的下场又将会是怎样?就算齐王对她比较特殊,但也不能保证齐王不是别有用心,可能她或者朱沅霜对齐王有什么利用价值吧,虽然阿精也猜不透齐王的用意,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既不能违抗皇权,但如果一直想下去怕是饭也吃不下了。阿精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蹊跷的问题,当即抬眸蹙眉问道:“殿下,你说过了两次那个羊胡子老头养小鬼,莫不是……我被……被附身了?”

阿精见过灵魂,在八号当铺也收取过不少灵魂,但从未见过被人驯养的鬼魂。自误入异世,阿精被困凡人之躯,肉眼所见只有真实的事物,看不见那些无形的东西。正因为看不见,所以才觉得恐惧,恐惧来源于未知。

齐王饮下一杯清酒,方才淡淡道:“是与不是,你应比旁人更清楚。”

齐王不置可否,但阿精听完还是脸色刷一下白了,就算那老头使的是旁门左道的控人妖术,但她脚踝上那只黑色手印可是真实存在的。

见阿精白着脸放下筷子,齐王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趣,又勾起唇角淡漠的补了一句:“北半山的茅屋,本王派人拆了。屋里寻得一处坟包,葬了一家三口。”

余音入耳,阿精捂着嘴不停干呕,胃酸直往上冒,脸色也白得不能再白,白约翰皱着眉头用手帮她顺着后背。

那处暂时栖身的茅屋,屋内只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方桌与一个实心土炕。山下的阿哥阿嫂都以为那家人早搬走不知去哪儿了,原来竟是葬身屋内,被封在泥土之下。而阿精……居然还在坟头上睡了一夜。

日头斜斜的挂在山间,染红了大片云彩,却比不上京城上空那片血色诡异。天色将暗,阿精回过神时齐王已经走了。

齐王近日要回府处理公务,让他们暂留此地,临走时只交代了一句“勿食山下肉糜。”齐王这话,让白约翰心下一沉,莫非……那些传闻竟是真的……

轻纱飘逸,步摇流动,阿精迈着小碎步,心不在焉的由嬷嬷搀扶着离了席,白约翰起身跟在后面,表情有些肃穆,眼神落在阿精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夜幕将至,蛐蛐声声清脆入耳,惊扰了清幽雅院的宁静。出了主院不远,绕过一座假山,就碰上迎面而来的一位蓝袍道士,头发用一支简约朴素的木簪束着,一身道骨仙风。

双方驻足互相见礼,这位道士于阿精也算有恩,先是收了她身上作祟的鬼魅,让她摆脱控制。后又送她药膏,抹过后脚踝处的黑手印已然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阿精总觉得这位道长虽然看似对她态度恭敬,但透过眼神传来的信息是明显的不喜于她。

礼毕,道士抬眸扫了他二人一眼,然后毫不停留的擦身而过,留下一句余音飘散风中。

“皆是罪孽深重之人!”

此话何意?阿精不解的蹙眉转身,发现那道士最后一片衣角已然隐入主院门后,再不见踪影。

“走吧!”白约翰看阿精有话要问,示意她回屋再说,随即上前伸手揽过阿精后背,两人向偏院行去。

齐王府邸气派庄重,金碧辉煌之处尤似小半个皇宫。齐王车辇在府邸门口停下,随从打起帘子,齐王躬身从马车内出来,踩着矮凳下了马车。府邸门头宽大厚重的牌匾上用金边描着“定国府”几个苍劲威严的大字。齐王入了门,坐上步辇由四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抬着向里走去。

“陛下,齐王回府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公公低着头恭敬的向座上之人如实禀报。

安顺帝已在齐王府邸等候多时,此时正直直的座在客厅上座,喝着一盏茶。闻声,安顺帝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回了一句“嗯”。公公了然,低着头躬身退出门外。

步辇在门口停下,齐王步伐沉稳的迈入客厅。公公拂尘一扫,门口两个侍卫急忙把门带上。

客厅里就剩安顺帝和齐王两人。安顺帝见门关上,立马起身走至一侧,让出了主位。齐王面如寒霜,身上带着股压迫凌厉的气息,眼神也没给安顺帝留一个,长袍一摆,坐上主位。方才沉声开口道:“急召本王回府何事?”

安顺帝一听到齐王话里的“召”字,脸色一变当即双膝重重跪在地上解释道:“老祖宗明鉴!朕……楚安不敢!”

龙为国姓,唯有帝王得享此殊荣。所以历任帝王都为龙姓,名字则由上任帝王赐之。眼前的安顺帝,名曰龙楚安,现年四十有二,已在位十二载。安顺帝身上的贵气必不可少,但见到齐王后就仔细的收敛了起来,任凭齐王冷冷的打量,不作违抗。

齐王外表看似三十出头,比安顺帝年轻了许多,但气势却是霸道凌厉,宛如一把开锋的利刃。

齐王神色淡漠的扫过下首跪拜之人,眼底带着些鄙夷。他知道安顺帝并非说谎,只是上位之人都万分惜命,疑心病重。所以安顺帝宁愿呆在这牢笼般的定国府也不愿踏出城门半步去城郊别院找他。

跪着等了许久,也未听见齐王训话,安顺帝低着头松了口气,才放软了声音道:“老祖宗,听闻老四手下几个刁民不识好歹伤了您带回去的那位姑娘。敢问……姑娘现在可否无恙?”

看来这安顺帝,是来落井下石的。虽已贵为皇上,但同胞兄弟间难免有些感情利益纠纷,碍于情面不好下手。现在这安顺帝如意算盘打得精明,居然想借齐王之手,除掉自己四弟。以齐王的铁血手腕,哪怕没要了他性命,也会根基尽毁,日后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来安顺帝面前耀武扬威。

“无碍,你护好天下子民即可。”齐王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严厉之色。

“是。”安顺帝恭敬的一叩首,然后起身拂了拂龙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心想齐王并没动怒,看来此次是动不了老四了,只得就此作罢。

安顺帝起身后就转移了话题,敛眉低目恭敬的问道:“此次六十寿诞,可需加些寿品?”

“如往即可。”

“是!”

阿精回到偏院时,一位嬷嬷早已进屋内把灯火点亮,光线有些昏暗的从门口照了出来,预示着一天将要结束。这里是有煤油灯的,阿精先前嫌弃味道难闻,嬷嬷就多准备了一些蜡烛,近日阿精受伤需要照顾,晚上也是灯火通明。因蜡烛燃烧太快,嬷嬷不便进屋更换打扰夫妻二人歇息,便换上了大盏的煤油灯,足够燃至天亮。

嬷嬷把窗合上,便向二人福身退下。

白约翰扶阿精在圆凳上坐下,倒了杯水推到阿精面前:“累了一天,早些休息。”

阿精有伤在身,白天多半时间都是在床上躺着,虽然精神尚可,但一席晚宴的时间和来回路程都有够折腾。御医不知给阿精用了什么药,消减了许多疼痛,才不至于动一下都觉得生疼。

这时,另一位嬷嬷端着铜盆进来了,对他们弯膝福身道:“朱少爷,夫人,热水已打来,可净手沃面了!”说罢,把铜盆往木架上一放,铜盆一侧搭着一条粗布毛巾。

白约翰对着嬷嬷点头有礼道:“有劳!”然后浸湿了毛巾拧干水分,走到阿精身边帮她把脸上的胭脂黛墨擦掉。

银钗步摇一卸,一头青丝似瀑布般倾泻而下,垂至膝侧。嬷嬷早已端着铜盆退下,还带上了门。白约翰帮阿精解了腰带,此时双手搭在衣襟处正要帮她脱下外衣。

阿精红着脸把头偏向一边,她知道白神父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对她更是没有别的心思,只不过一向普渡众生慈悲为怀,对同为白家人的她也是多了几分怜悯和照料罢了。说是要看看她的伤口,口吻更像是在关心后辈,毕竟他们年龄相差了不知几十个世纪,偌大的鸿沟如何能轻松越过?能与白神父一同入世历劫,携手共渡难关,这已是莫大的荣幸,阿精不敢再奢望其他。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般宽衣解带却是乱了心弦,她的修为尚浅,不过两百来年,定力还是有所欠缺。

鹅黄轻纱挂在黄花梨木架上,阿精合着里衣被白约翰横抱到床上倚靠在床头,宽大的袖管高高挽起,阿精侧过头不敢看那条手臂。

白约翰眉头紧蹙,看样子情况不容乐观,须得尽快截肢才是。夏季本就炎热,齐王每日派人送来些储藏在地窖的冰块,不论昼夜,在阿精睡熟后,白约翰就在床边垫上一床棉被,然后用冰块帮阿精冰敷左臂,以争取些时间等待托齐王命人打造的锯片送来。

这一刀快要及骨切断,就还连着一层皮和一段骨头。刀口以下的手臂已经布满大片尸斑,刀口处白约翰趁着阿精昏睡时燃了一碗清酒用消过毒的匕首削去了一些腐肉,目前没有发生感染,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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