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水性杨花，卖弄手段

林园

　　林园空荡诡异般回荡着那句，“定当奉还，”而远离此地的君臣等人，依旧是好景一派，谈笑风生，风离澈紧闭双眸，自知那不过是自欺欺人，长叹一声，也就跟着松了那握紧缰绳的手，“虐”肆意狂奔，猛蹬着蹄子，下一秒将人甩下其身，瞬间血洒当场。

　　然“虐”依旧不罢休，看着倒地受伤的人儿，这畜生咧着嘴角，嘲讽般叫唤了两声，再次将蹄撅着老高，踏去的同时，风离澈彻底绝望了，悲天悯人般吼了句，“畜生，来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提气起了身，双手握住虐的前蹄，试图将其制服，然马匹形体本就极大，想要制服它谈何容易，更何况虐非寻常马，要想制服它更是难上加难。

　　虐似乎很有灵性，那斗大的眼珠盯着他而望，可笑的是似乎能看出什么，冷不丁的松了松蹄子，然这不过是假象罢了，就在风离澈松懈时，虐突然来了个大反转，“恢儿，恢儿”叫唤了两声，松下的前蹄再次抬了老高，“嘶”长啸一声，毫不留情踏了下去，风离澈不及反应，恼恨自己大意，斗不过人罢了，就连这畜生也…。

　　千钧一发时，一枚莫名而来的发簪快而准的射在了虐的背上，虐调转马头“嘶吼”着，当下放弃了杀他的念头，转动它那矫健的身姿，一眼对上苏清泠清冷的眸子，“恢儿，恢儿”又是两声。

　　咧着大嘴似在嘲讽，清泠只觉得这畜生不简单，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想杀她就凭一个畜生简直痴人说梦，两束寒光射进虐的大眼珠子，冷冷一句，“畜生，看你这模样，想必是有灵性，你给我听好了，想动他过我这关。”

　　嘴角上扬，好不得意，这模样分明未将那畜生放在眼里，只是风离澈吃亏在前，立刻提醒一句，“苏姑娘，这赤马野性难驯，你别管我，快些走。”

　　看着嘴角渗血的风离澈，苏清泠说不出的感觉，微微蹙眉说了句，“郡王可安好。”

　　“无妨，姑娘快走。”在这生死关头，他想的却是自己的安危，此男子真性情也，若不是各为其主，说不准还真能成为朋友，只是叹一声世态炎凉啊！

　　莫名一声叹息，风离澈唤了几声，“姑娘，苏姑娘。”

　　“啊…”似乎有些懵，无意识的应了声，在这生死关头风离澈也顾不得许多了，抿嘴启齿道：“苏姑娘，有一句话替我转交你朝皇帝，人在做天在看，如此小人心伎，实非君子所为，若侥幸活着此仇小王必还。”

　　咳咳…说完不自主咳嗽了几声，苏清泠打开始就觉得不对，却不想那老头既出这样的损招，莫说是君子怕是连人都算不上，然这些都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面上还得替北辰奚楚打圆场，毕竟两国还得相处，若得罪了来使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一旦开战，受伤害的只有那孤苦无依的百姓。

　　清泠尬笑一声，“郡王怕是对我朝有所误会吧，这赤马本是畜生兽性大发也在所难免，怎就说是我朝刻意坑害郡王殿下呢？况且若真是如此，小女又怎会在此，我苏家自祖上都是驯马的高手，郡王不必担忧，这畜生便交给我了。”

　　说完，扯下拖地裙摆，硬是给它来了个斗牛，虐看出了她的用意，前后来回拨弄着前蹄，“恢儿，恢儿，嘶”随着那声长啸，虐撒开了蹄子飞奔而去，风离澈见状大喊一声，“不好，苏姑娘快跑，这畜生性子极野，你怕不是它对手。”

　　声落，苏清泠却是伫立不动，嘴角略带一抹轻蔑，风离澈眉心一结，快一步上前想要阻止虐，然却是徒劳，好在苏清泠早有打算，这畜生来势汹汹，来硬的怕是不行，不如给它来个西班牙斗牛，要知道她学那斗牛士那也是有模有样。

　　挥洒胸前那段白绸，肆意挑衅着虐，虐急红了眼飞驰而去，就在咫尺间苏清泠抓住了虐的缰绳，一个健步跳上了马背，几乎不给虐喘息的机会，继而死死勒住缰绳，双腿夹紧虐的肚皮。

　　师傅曾经说过，“驯马坚守一个字“狂”，而她也是这么做的，远远看去苏清泠被虐甩的就要落下马背，风离澈瞬间乱了方寸，直直看着马背上的苏清泠，言语咽在喉咙却是发不出声，俊秀的脸庞霎时一抹歉疚，许是觉得对她不起吧。

　　只是虐似乎未能如愿，清泠狂抓缰绳紧贴它的耳边说道，“若你真有灵性，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三招之内，我若安然在你背上，你便成服与我如何。”听上去着实荒唐，然这赤马似乎真的听懂了她的意思，“嘶”一声像是回应了她。

　　苏清泠冷笑一声，扬起缰绳饶与手腕三圈有余，虐扬后飞奔而去，渐渐的一人一马消失在风离澈的视线中，此时若灵赶到，恰巧看到了这一幕，躲与树后的她并未现身，不过是暗暗观察。

　　不失片刻，那一人一马似乎又回来了，只是这次那虐似有不同，未见发狂倒是温顺了许多，风离澈大喜，开口唤道，“苏姑娘，你…”

　　“让郡王殿下担心了，小女无事，再怎么说小女也是名门之后嘛”

　　见她安然无恙，风离澈总算安了心，微微点头未在作答，苏清泠下了马，将缰绳递给风离澈，说道，“郡王快上马吧，此马绝非等闲之辈，定能赢了那厮。”

　　话刚说完，风离澈启齿欲言，然被苏清泠拦下了，“郡王不必多言，你我心照不宣，小女只恳求郡王一事，今日之事枉郡王莫要在提，其中厉害之处小女不说郡王也当明白吧，所谓做大事者能屈能伸，眼下在他国自是安分守己的好。”

　　说罢，把缰绳送到了风离澈手中，又是一句，“赤马，想认我做主人，也得经得住我的考验，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这番神神叨叨到让风离澈不得不开口了，“姑娘…你是在与它说话？”

　　换作是谁都不愿相信，刚还残暴肆虐，现下却这般乖巧，只见虐抖擞了精神，“嘶”一声算是做了回应，苏清泠扬眉说道：“郡王快上马吧。”

　　如此这般半推半就风离澈再次上了马背，然心有余悸，略显拘谨，清泠看出他的担忧，再次说道：“郡王无需多虑，此马虽野，却是十分忠心，它既想认我做主，自会按我的意思办。”

　　闻言风离澈傻笑了笑，“姑娘独具慧眼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姑娘，想你北燕能有姑娘这等能人，当真是幸事，姑娘虽是女子却一点不输给我们这些男子，小王佩服之至，多谢。”说完未在停留，抄起缰绳飞奔而去。

　　苏清泠默然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感触，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知道这皇帝老头绝不会放过她的，不过也无妨，要想明哲保身也不是没法子，正当入神时，暗处射出一支飞镖，不偏不移对准她的心脏而去。

　　那道白光晃了苏清泠的眼，侧身一躲暗器落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然左臂还是受了伤，清泠冷言一句：“谁。”声落片刻，四周未有一点动静，苏清泠巡视一周，未果。

　　此时林园人声鼎沸，大臣们赌注猜测，龙椅上的王者更是心情大好，挑眉以示，当是等待什么，反到是身旁陪同的两个女子，各怀鬼胎，而他现下一门心思都在这场比试上，并未在意其他。

　　正是如此，底下发生的事他更是一无所知，一眼看去北辰暝心急如焚，眼眸提溜转，却是扫不到心想之人，喃喃一句，“会去哪呢？”

　　“泠儿生性胆小，此次却一鸣惊人，其中定有人作梗。”说此话之人不是别人，而是苏家的长公子苏清文。

　　很难想象此话是由他口中而出，好在北辰暝并未细追究，不过一句，“我虽识她不久，可总觉得她并非你说的那般，能左右她之人…怕是还未出生吧。”

　　言语间到有几分夸大的意思，苏清文莞尔一笑，“殿下似乎对泠儿另有一番看法，只是我与泠儿自小一起长大，她的脾性，我岂会不知，殿下这次许是看走眼了。”虽是这么说，心上对她却有疑惑，只是有些事情…装傻岂不是更好。

　　此番话若换作别人，早被北辰暝割了舌根去，谁让说此话之人是他的知己好友呢，要知道他可是皇子，谁敢与之交心。

　　默然一笑说道：“清文，你我自幼相识，可有一点你不厚道噢？家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妹妹，却是从未与我引见，若非此次她受伤，怕是…你还不于我知。”说完，干笑了两声，那头南宫钥听的真切，心中不免有些不悦，初见时她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对她着实钦佩。

　　而她却对北辰暝投怀送抱，自当是与普通女子一般无二，然那日华清宫上，她似乎并未将北辰暝放在眼里，如今又与这位逸王殿下不清不楚，他不明白的是，这女子水性杨花，卖弄手段为何这些个皇子还要往里钻。

　　南宫钥自是气愤，偶然一句，“无非是水性杨花，卖弄手段之人，不如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