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之竹下忘言45

“那倒是不敢，”我做讨饶状，“可谁不知道，四爷和八爷是死对头，若是你和四爷没什么，十三是万万不会请四爷带你来的，”我不怀好意地笑看她，“说吧，坦白从宽，你是不是同四爷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若曦彻底红了脸，还是先把十三交代的话说完：“十三爷托我跟你说，九爷的事情，你不必操心，这是他同四爷商议过的，总之不会坏事。”

“我听了除夕宴上的事，早知道九爷不是个好的，没想到竟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实在是该着天打雷劈！”若曦气愤不已。

那件事在我心里早已翻篇，好在有惊无险，虽然仍旧很恶心九阿哥此人，却也谈不上痛恨，没得为了旁人耗费心神。

“八爷同这样的人在一起，平白无故沾了一身的不是，”我笑了一下，“不过若曦你什么时候跟四爷这么熟了？”知道了十三做事周全，我放下心来，穷追不舍地探听若曦的八卦。

深宫寂寞，没什么说话的人，这会儿若曦白了我一眼，总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将她的四爷八爷的纠葛说给我听。

原是旧年里的秋天，康熙帝再次带人去塞外的行围，这次的人选很奇妙，只带了太子和八爷。

八爷许是因为这事，心里总觉得万岁爷也是顾惜他的，所以后来做事完全放开了手脚，让九阿哥的事捅了天大的篓子。

那次在塞上，若曦依旧伴驾，她和八爷度过了非常美好的一段时间，在即将回到紫禁城的时候，若曦不可回避地谈到了困扰她和八爷许久的问题。

若曦问：“你能不能为了我，放弃那把龙椅。”

八爷依旧困惑不解：“若曦，你知道，你和龙椅并不矛盾，我可以拥有你，对于龙椅也完全有一争之力，你为何总是对我夺位这件事耿耿于怀？”

若曦没法解释，她总不能告诉八阿哥她是从未来回到大清的一缕孤魂，若曦和八爷谁都没有让步，在那次行围结束后，她和八爷的情也完全了断。

若曦一边讲着故事，窗外开始簌簌飞起雪花，我沉浸在若曦的悲欢里。

许久后，若曦停下来叹了口气。

我问她：“若曦，你过去真的爱过八爷吗？”

若曦像是被戳中了心事，顿了顿才回答说：“我不知道。”

我望着她的眼睛接着说道：“我若是爱上一个人，纵然明知他要下地狱，我也愿意陪着他一起的。”

若曦怔住了：“夕颜，我没有你勇敢。”

“不是的，若曦，”我真诚地告诉她，“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姑娘，只是，八爷他，不是那个足以让你勇敢的人罢了。”

若曦完全陷进了自己的世界，少顷，才缓缓回过神来：“你说的对，我只是不够爱他。”她的眼神悠远，像是回忆起过去十分美好的经历，“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男子就是八爷，那时候，他是我的姐夫。”

我回应：“这点我倒是听说过，那会儿我还想着，你心里难道能毫无芥蒂地同你姐姐共侍一夫？不过这个话过于冒昧，就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