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之竹下忘言44

阿玛捋着胡须，慢慢跟我解释：“九阿哥此人，阴险狡诈，视国家法度为无物，此次太子和四阿哥受命查检贪污案，九阿哥牵涉其中，据说贪墨的数额皇上见了都极度震惊，一怒之下褫夺了九阿哥的封号，被关在府里禁足呢。”

“这么严重吗？”我脑子里像是装了一团浆糊。

据我所知，九阿哥在康熙在位期间并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一直到四阿哥胤禛继位，八阿哥和九阿哥才被惩处，特别是八阿哥，可以说是被迫害。

自古以来，牵涉到权力之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四阿哥的所作所为也无可厚非，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我并不打算为八阿哥九阿哥鸣不平。

只是，我担心的是，历史的轨迹会不会因为我和若曦的出现而改变，读史书的时候，我便喜欢十三阿哥，所以对他的事迹还算得上了解，别的不说，十三娶的福晋，本该是兆佳氏，而不是我乌雅·夕颜。

那么由于我，历史的车轮稍微偏移了这么一丢丢，难保不会继续偏移，就像此次的九阿哥贪墨案，本该被轻描淡写地压下去的案子，难道也是因为我，暴露于天光之下吗？

我迫不及待地回房，给十三写了一封信。

将信交到宛倩手上，千叮咛万嘱咐：“宛倩，一定要亲手交到十三爷手上。”

宛倩将信贴在胸口：“奴婢知道了。”

就这么心焦地等了两天，十三的回信没等到，却等来了四爷。

宛倩过来喊我：“说来也是稀奇，四爷平日里来府上，并不带婢女的，今日却带来一个贴身侍女来，让老爷爷一阵好奇呢。”

我向来和四爷不太熟悉，也操心不来他的事，听了后也不多想，就上前院去见客。

阿玛在主位上作者，四阿哥几日穿了绛紫色的衣衫，身后侍立着以为俏生生的宫装少女。

她垂首站着，我还是看出来那就是若曦。

“四贝勒吉祥，阿玛吉祥！”我进屋后福着身子规规矩矩行了礼。

四爷笑道：“起来吧。”

转头对着阿玛说：“跟我来的这位，便是夕颜在宫里的好友，自从夕颜出宫以来，许久没见了。今日过来，也是想让两个小姑娘好好说说话。”

“那敢情好，”阿玛陪着笑，“夕颜这孩子沉闷，也没个朋友，有人能陪陪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夕颜，你带这位小姐去院子里逛逛吧。”

“是。”我和若曦对了眼色，异口同声地说。

出门后，我牵着若曦的手，七拐八拐来到府上的竹园，前儿刚下了一场雪，雪花覆盖在劲竹之上，竹身挺拔，万死不改其志似的。

竹园中有雪庵，是冬日里，专用来赏雪景，取暖用的。

我吩咐宛倩将雪庵收拾出来，沏上热茶，同若曦落座在窗前。

我打量她一番，好奇不已：“若曦，我要审你。”

“审我什么。”若曦面上看得出来有些心虚，我却不会因此放过她。

“你从来同八阿哥走得近，今日怎么同四爷一起过来了？”我笑问她。

若曦红了脸，比划着要掐我：“你这丫头，可真是好心没好报，本是十三爷担心你胡思乱想，这才请我过来的，你倒好，编排起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