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之竹下忘言46

“怎么可能不介意，”若曦苦笑，“不过，这话也只能跟你说，不管是自己的亲姐姐还是旁人，只要想到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丈夫，我的心里便很膈应。”

“那你怎么还想过要嫁八爷？”我很疑惑。

“我当初可能是被八爷的温润如玉吸引了，那样一个翩翩君子，对你又很好，怎么可能不喜欢他，”若曦摇摇头，“后来我也想清楚了，我和八爷之间根本不是爱情，这些年来，我一边喜欢着他，一边担忧九子夺嫡后，他落魄的惨状，害怕将自己也陷进那样的境地。”

“今天听了你的话，夕颜，我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爱，若是爱他，我们还要整整十多年可以一起度过，可是我做不到，我放弃了，是我不够爱他。”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了句近乎诛心的话：“那四爷呢？若曦，你是真的爱四爷吗？还是因为知道他的结局，他会当皇帝，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问完这句话，我便有些后悔，直觉有些冒犯若曦。

“我也不知道。”若曦很纠结，“我被四爷的杀伐决断吸引了，我可能就是那样馋涎富贵自私自利的人。”

“我错了，好姐姐，”我挽着她的胳膊，“是我不该这么问你，但是若曦，你要问明白你的心，四阿哥未来是帝王，你若是跟了他，日后便是他后宫中诸位嫔妃之一，如果不是真的爱他，你要依靠什么度过寂寂深宫的岁月呢?”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若曦神色落寞下来，“我在乾清宫侍奉多年，总以为我要比你明白得多，今日才知道，你才是最通透的人。”

“你也很幸运，十三阿哥是紫禁城里难得的良人，你很有福气。我本不愿成为深宫中的妃嫔，宫里除了皇上的妃子，还有受人尊敬的教养嬷嬷，我想着，多年之后，就算不嫁人，做个像苏麻喇姑那样的嬷嬷也是好的。”

“那岂不是很委屈？”我实在不懂若曦的思维方式，“你喜欢四爷，那就勇敢些嫁给他呀，之前四爷也经常来府上，可谁见过他带其他女子的？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若曦。”

“我自从来到大清后，总是有种不确定的感觉，”若曦很是难过，“何况，我和四爷之间还有别的隔阂。”

“是什么？我更相信所有的问题都有解决的方法。”我握住若曦的手，“做不能还没试过就放弃吧。”

“这件事没有结果的方法，”她的眸子如深潭，坚定地回应我，“你知道的，我从小在八爷府上长大，和十爷十四爷关系更是亲厚，我们都清楚十年之后，四爷继位后，会对这些手下败将做什么，我自问阻止不了，更接受不了……”

“哎呀，若曦，”我无奈地看着她，“你也过于杞人忧天了吧，你方才也说了，这些事情还在十年之后呢，难道你就这么忧思着度过生命里仅此一次的十年吗？其实，十三爷，你也知道，他会有十年的圈禁生涯，我非常清楚这件事，可是，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我会尽力提点他，帮他规避风险，不过我也不害怕同他一起面对这样的未来。若曦，你该想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