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范丞丞在场不是还有一个中国人嘛，他说了些什么？

陈莘你说的，是那个姓蔡的中国人？

他看着陈莘，似乎有些困惑，最终摇摇头

范丞丞和你一样，什么也没说。你认识他？

陈莘不，只是好奇

望着范丞丞的眼睛，陈莘忽然觉得心虚

陈莘你干嘛这种表情？

范丞丞幸好你不认识他

范丞丞否则我们两个就不能坐在这里喝酒了

陈莘为什么

范丞丞蔡一直是税警和警察的目标。几进几出警局，没有足够的证据，每次只能不了了之

陈莘有点明白安德烈的意思了。他身在犯罪科，如果陈莘和蔡徐坤相熟，作为涉案警察，他自然需要避嫌

陈莘可是……

陈莘每次都要花钱才能放人是吧？

范丞丞紧闭双唇不肯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分明已经默认

陈莘刚才还说不黑呢，咱们中国人在这里，就是花旗银行

陈莘他是真的有犯罪嫌疑

摇头

范丞丞你听说过‘灰色清关’吗？

点头

范丞丞蔡就有一家这样的清关公司，他帮助进口商偷税漏税和走私

陈莘那又怎样

对我的是非不分，范丞丞表示出极大的震惊。他凑近陈莘，将近一厘米的棕色长睫下是冷峻的眼睛

范丞丞你太幼稚，我知道他是我们国人，可这里是乌克兰的土地，如果他违法就要接受惩罚

陈莘不快地闭上嘴，表示和他无话可说。说我幼稚，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纯情。

　　灰色清关是独联体国家的一道独特风景，出关的进口商品，不论贵贱，拢堆儿按货柜算钱，没有任何清关单据，货主从此祸福自担。

　　即使陈莘不清楚其中的真正内幕，但也知道这种清关公司，基本上都有当权的大人物做后台。简单说，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结，如果没有乌克兰当地政府的默许，灰色清关不可能如此猖獗。

　　在乌克兰的华商，提起灰色清关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按照正常的清关程序，进口商品均以奢侈品300%征税。以廉价为卖点的中国商品，不走点歪门邪道，难道让那些批发商喝西北风？

　　不过陈莘确实没想到，蔡徐坤做的竟是这一行，一直以为他是进口批发商。

　　察觉到陈莘的不悦，范丞丞也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酒馆古老的留声机里放着怀旧的歌曲，一曲《山楂树》，让陈莘想起爸妈，一时间有点难过。陈莘爸爸年轻的时候，拉一手漂亮的手风琴，就是靠几首苏联的靡靡之音，才把陈莘妈妈追到手，这首歌陈莘自小就耳熟能详。

　　陈莘摇晃着身体，跟着旋律轻轻哼唱

范丞丞看陈莘自得其乐的样子，明显松口气

范丞丞陈莘，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么？

陈莘你猜

范丞丞坚持自己心

陈莘错了。给你个提示，你想想，五月里乌克兰有什么花开放？

范丞丞铃兰？鸢尾？矢车菊？

他仰头望着天花板，猜着猜着就开始胡说八道

范丞丞向日葵

酒精在身体里渐渐发散，陈莘感觉到飘飘然的愉快，不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