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卷第十二章 抽象的画家韩非

韩国监狱，阴湿黑暗，安平君、龙泉君被几个士兵带进这里，耳边时不时传来犯人的呻吟声，安平君、龙泉君瑟瑟发抖。

安平君、龙泉君：“韩非，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做什么？”

韩非眼神凌厉，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韩国九公子，他开口道：“王叔，虽然韩非是晚辈，但在这里，我是韩国之法。我已上请父王，从今天起，两位王叔恐怕要屈居于此。”

九公子府邸

帘外竹色青青，韩非斟了杯酒，对张良说：“子房，这是我用一柄古剑从赵国廉颇将军那里换来的杏花白，你喝喝看。”

张良担忧道：“韩兄，你的身体......”

韩非不在意道：“辜负美人，空樽对月，乃两大憾事。”

韩非问道：“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张良低头道：“明天是断案限期的最后一天。”

韩非：“你在担心？”

张良：“安平君和龙泉君虽已确定嫌疑，但如果他们死不认账，以二人的身份却也无法定罪。”

韩非：“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对两位王叔的处置了。”

张良：“你说如果他们都不坦白，则交给韩王发落，但韩王是他们的兄长，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算免不了失职之罪，也很有可能会从轻处罚。”

韩非：“那又如何？”

张良：“韩兄提出这样的条件，岂不正中他们下怀？”

韩非掏出木板，道：“子房，你看这上面是什么？”

张良迟疑道：“两个人？”

韩非扶额道：“难道我画得有那么差吗？”

韩非抬头道：“你不觉得有点像安平君和龙泉君吗？”

张良恍然大悟，若有所思道：“被你这么一点拨，是有点像。”

韩非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子房也。”又在木板上添了几笔，问道：“现在你又看见了什么？”

张良：“安平君和龙泉君站于木板两端。”

韩非点头，道：“嗯，看来我的画功进步神速啊。”

又添了几笔，张良很快领会，道：“这是一架天平。”

韩非：“万丈深渊上的天平看似危险，但要是两人一直配合默契，倒是有惊无险。”

张良顺着韩非的话说下去：“那我们就打破这种默契。”

韩非在天平中间画了一堵墙，问道：“你看这样如何？”

张良问道：“虽然两人无法交流，但要是保持原状，依然可以保持平衡。”

韩非：“那就再加，两个人中谁先招便能即可获释，但是另外一个可就死罪难逃了。”

张良眼睛一亮，佩服道：“韩兄果然棋高一着。”

韩非：“你明白了？”

张良：“看来这场游戏即将结束。”

这时士兵传信道：“禀公子，牢中传来急信。安平君、龙泉君求见公子，愿意招供。”

韩非、张良前往牢狱，只见大片的蝙蝠飞了过来，士兵打开牢房，惊恐地发现安平君和龙泉君已死于狱中，死状极其凄惨。

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这与前一位主审大人的死状一模一样啊，是鬼兵，鬼兵来索命来了。”

韩非皱起了眉头，拿起安平君的认罪书：吾与龙泉君对军饷起了贪欲，曾密谋图之，不想却招来郑国鬼兵祸乱天下，鬼兵连日惊扰，心胆俱裂，吾二人不死，空鬼兵不息，故以死谢罪。韩王莫要追查，恐惹祸上身。

张良拿着龙泉君的认罪书，道：“龙泉君的认罪书写的别无二致，同时自杀，死状奇诡。”

张良眼尖地发现安平君、龙泉君的玉佩都不见了，只剩下两根红线。道：“韩兄，你看，之前的几位主审官也丢失了一见随身之物。莫非真是鬼兵索命？“

士兵道：“公子，你吩咐的东西取过来了。”

“这是什么？”张良问道。

“这是两位王叔前几日的饮食。”韩非将银针放进菜里，银针很快变黑，道：“如果是鬼兵索命的话，那还用得着借助毒药？”

张良不解地问道：“有人想要杀人灭口，但为什么要画蛇添足，从每个人身上取走一件贴身之物呢？”

“或许这正是整个阴谋中最画龙点睛的一笔。”韩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