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 告别与结识

马光清出了家，就往着隔壁李娘子走去。“咚，咚”敲响了隔壁李娘子家的木门，一声悠长的“吱~呀”后，显露出来的是李娘子的那姣好的面容，所谓星目闪闪，柳眉飘飘，琼鼻点点，朱唇艳艳。“马大郎，”李娘子那清亮的声音将马光清从恍惚中拉了回来，“你今番来可是有什么事吗？”“你爷娘在家吗?”马光清问道。“他们还在田里休息呢！”李娘子答道。“李……李娘子，俺……俺今日是来和你道别的，俺也知道，俺家就只二十亩田，养活俺一人尚且勉强，若是娘子你嫁入俺家，养不活一家子的，再说娘子你家里有田两百多亩，俺自觉也配不上你，所以俺打算……”忽的，马光清停顿了，但不久又好似下了极大的勇气道，“俺打算去关西搏个军功，换个一百亩田，再来娶你。”听了这话，李娘子的眼睛暗了下来，口中道：唉！男儿有志在四方，我早看出马大郎非池中之物。没事，我等你。”马光清这时露出憨憨的笑容：“李娘子深情，俺现在无以回报，只能先行个礼了，”说着，左手包着右手，躬身打了个长揖，然后又从怀中掏出钥匙，房契，地契道，“李娘子，俺要去关西恐凶多吉少，俺把俺房，地都给你，想李娘子千万要好待我的房，地。”说完，又行了个礼道：“告辞了。”之后，便转过身去，头也不会的走了。

望着马光清那挺拔的背影，李娘子朱唇咬紧，两行清泪缓缓的流下……

且说那马光清离了李娘子家，就徒步了一个时辰，来到了安邑县衙。只见那安邑县衙外已是人声鼎沸，长长的队伍里，各色人等都是有的，有衣不遮体的乞丐，也有穿粗麻短挎的良家子，还有穿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弟，三教九流应有尽有。马光清默默地排在了队伍里，不一会儿就被挤到了中间。忽的，他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猛的一个回身，右手按在刀上，拔出了一半，却望着那个人并无恶意，好像还被他这动作吓到了。马光清就收刀，拜道：“兄弟多有得罪，可问个称号。”那位汉子也拜道：“称号当不得，俺叫刘沆，小名刘三儿，你叫我三儿就行了。”

“俺叫马光清，叫俺马儿就行。”

“兄弟今年多大啊？”刘沆道

“俺今年25，你呢？”马光清道。

“俺今年20，可称呼你一声阿兄?”刘沆道

“那自然可以，那俺就叫你一声阿弟。”马光清道。

“阿兄是哪里人啊？”刘沆道

“俺是盐村的，阿弟是哪里的”马光清道

“俺就是这安邑县的，家里有个百二十亩田。阿兄可是盐户?”刘沆道

“不是不是，俺只是种田的，离那盐池还有三四十里地哩!”

……

说着说着，这二人就排到了队前头。“诶……诶……诶，前面那个，来来来。报上姓名，年龄，籍贯，还有身长体重。”只见一个坐在桌前的衙役问道，“可曾识字啊？若是不会只管报来，若是会的，就请吧！”说着，就将一杆毛笔饱蘸浓墨，递给马光清。马光清乃提起笔，便在那纸上龙飞凤舞起来。于是赫然写到：

姓：马,名：光清,字：容之,年：25,籍贯：河东府蒲州安邑县盐村人。自叙：生于孝武皇帝建初五年。至武元年征召为兵，至武五年与西戎战于凤翔，后归乡耕田。

放下了笔，马光清向这衙役行了个礼，道：“这位上官，这签完之后，去哪里。”衙役低着头写着东西，听了这话，微微地看了看马光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只道：“他妈的，走走走，自己找个客栈住着去，记着明天卯正来就行了。”说着又对刘沆招了招手，道：“那个谁，过来过来，填好。”说着，又抽出一张纸，拍到桌上。那刘沆也不与这小吏计较，直接提起笔写道：

姓：刘,名：沆,字：子融。年：20，籍贯：河东府蒲州安邑县人。自叙：生于孝武皇帝升平元年，为安邑县良家子。

写完这些，刘沆把笔往砚台里一戳，“哼”了一声，径直转身找马光清去了。二人会过面后，已是下午，将要吃夜食了，刘沆早已选好了城西的丙彦客栈，就等入住。二人点了四五个大蒸胡，有点了两碗羊汤，加点葱末，拨了一个大头蒜，就着点咸腌菜，吃了起来。吃完这一顿饱食，二人又议论了一番关西之事，在戌初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