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欢留了足够的银两,能让当地的百姓过年。
剩下的二百多士兵,他也全部暂时安置妥当,等候皇上年后再作安排。
钟将军的人,二百人回去复命,剩下的三十二个,继续保护自己一行。
朴建,田衡,薛栋,押解回京,等候皇上发落。
搜出的银两,装了整整十大车,这是湘王还来不及送走的银两。
据朴建交待,银两从没运回湘王府,到底送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他府里养了几十个护院,只有十几个是自已的人,其他全都只听湘王号令,也是他们负责将银两运走,朴建和田衡,一人只得一成。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是犯人,又是银两,相当惹人注意,还好,已经走了十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天他们到了溪镇,住宿休息,因为要坐船,这么多人,联系船只,是需要时间的,得在这里停留一天。
接下来还要再走十天的水路,到淞县上岸,再行五天陆路,才能到京都。
一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一安顿下来,就拉着肖遥去溪镇街上闲逛,代青和怀楚,高兴得不得了。
温宥是一珠贴身的保镖,寸步不离,连风要保护宁王,不能同去,高逸欢派了十几个人,远远的暗中保护。
一珠有了温宥的疼爱之后,完全就是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坐了十天的马车,不停的赶路,真是憋坏了,一珠和代青年龄相仿,很是合的来,两个人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好看的,买。
好吃的,买。
好玩的,买。
代青和怀楚,就是两个搬运,手里和怀里,都抱满了东西,幸好,好吃的,进了三个肚子,不然,根本拿不了。
温宥和肖遥,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乐呵,自己也开心。
“看他们,年轻真是好,无忧无虑的。”肖遥笑着感叹。
“师妹是否还在为华月的事介怀?”师妹也没有比他们大多少,却没有和他们一起疯,温宥知道,她心事极重。
“看着你现在和一珠这样,真好!”肖遥没有回答温宥的话,介怀又如何,避免不了,唯有暗自神伤。
“一珠说,我的执着,是你的负担,想要你幸福,就得我先幸福,我现在幸福了,师妹,你一定要幸福!”
温宥早已明白,有些手,不得不放,已必须放。
“师兄,你不要为我担心,我没事,高逸欢心里,只有我,我会幸福的。”肖遥想让温宥放心,也想让自己安心。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街上,有些不对劲。”
“发现了,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毕竟,湘王不可能让那三个人活着进京,那批银两,也是他的心头肉。”
一珠当然也发觉了,她的敏锐,可没丢。
“王妃,我们逛累了,回去吧。”在公共场合,一珠还是称呼肖遥王妃,免得多生事端。
“走吧。”肖遥微笑,外面危险,代青和怀楚没有功夫,还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他们离开后,不远处有两个人也停了下来。
“头领,为何不动手?”这里埋伏了不少自己人,机会千载难逢。
“除了那个婢女和小孩,其余三个,皆是高手,动手讨不到便宜,况且,还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们。”
这两个人,当然也发现了那十几个便装的人。
“可是那人说,能各个击破最好,他们要是拧在一起,不好对付!”
“他们确实不好对付,所以不能轻举妄动,等明天他们上了船,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头领英明。”
“刚刚这几人,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发现什么啊。”
“那三个,像下人吗?怎么王妃反倒像个跟班儿似的?”
“听说宁王妃待下人极好,亲姐妹儿似的,不奇怪。”
“是吗?”那个头领若有所思。
肖遥他们回来,正碰上客栈旁边的客人在装货上船,整整十几箱。
来来往往人多,又有些乱,肖遥他们等了好一会儿,路才通畅。
高逸欢和连风好像在忙什么,回来都没见到人,直到晚饭的时候,才一齐用膳。
高逸欢一路都没答理华月,把她当成透明人,而一珠总是有意无意用言语挤兑一番,出门更不会邀她们同行,她们主仆四人,像孤岛一般,融不进一珠他们的氛围中。
华月看着高逸欢一路对肖遥的贴心照顾,那份宠溺,实在让她难受,可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有火也没有地方撒。
她扒拉两口饭,就吃不下去了,放下碗跑了出去。
她的三个婢女急忙跟了出去,其他人也脸色各异,唯有高逸欢,头都没抬一下,吃他的饭。
夜已深,高逸欢和肖遥已经下了好几局棋。
“华月好像还没回来,你不去找找她吗?”肖遥是个心善之人,如果华月和她不是情敌的关系,两个聪明的女人,可能会成为挚友。
唯有爱情不能分享,可能是受了父母的影响,她骨子里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思想,可华月使诈,让她不得不接受。
“她自找的。”高逸欢面无表情。
“我倒是有些佩服她不顾一切为爱而争的勇气。”
如果齐珞是暗抢,那么华月就是明争。
爱一个人,本身是没有错的,肖遥很无奈,华月去爱别人不好么?
“专心走你的棋,前四局我们打成平手,这局可就定输赢了。”
“要不,叫连风带人去找找,白天的时候,我就觉得街上有些不对,别出什么事才好。”
高逸欢听罢,只好吩咐连风带人去找。
“你到底是心大,还是对我太放心,你一点也不吃醋吗?还关心她。”高逸欢有些不满。
“好歹她是公主,又那么爱你…”
“你是不是要把我推到她身边,你才满意,我又没让她爱我,是她自己耍手段,非要这个名分,她要自取其辱,怪得了谁?”
高逸欢打断肖遥的话,突然就生了气,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她肖遥一个,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
她巴不得自己到别的女人身边去吗?
肖遥不吭声,她有些委屈,又觉得高逸欢是对的,可她就是硬不起心肠。
“对不起,我不是凶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高逸欢将肖遥拥在怀里,柔情万丈,不停解释。
肖遥也明白,可自己也很为难,瞧,华月什么也没做,就轻易让他们之间发生不必要的争吵,往后的漫长岁月,该如何相处?
连风带着人,在江边找到了华月她们,华月一个人默默站在江边,孤独万分。
三个婢女远远的站在身后,不敢上前打扰。
“劝劝你家主子,放手吧,我们殿下心里,只有王妃一人,她何苦作贱自己,又给别人添堵呢。”
连风走到司徒雅身边,爱而不得的痛,他懂,但他愿意放手,愿意成全。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公主的事,我们做奴婢的,不能过问,她冰雪聪明,如果想放,她会放手,如果她不放,只能说明,值得去追。”
司徒雅太了解华月,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骄傲自信,长这么大,还从没看上过任何一个男人,好不容易对宁王倾心,又如何会轻易放手。
“王妃让我来,叫你们回去,夜深了,得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明天上船就可以睡觉,怕什么?”司徒雅不屑的挑眉。
“不是王爷叫你来寻公主的么?”司徒雅有些不信肖遥会派人来。
“你们愿意呆着就呆着吧。”连风也懒得解释,又臭又硬还不听人劝,他带着人就要撤退。
就在这个时候,却看到有几个男人向华月靠近。
“哟,半夜三更,怎么有个姑娘在江边啊,难不成想跳江啊?”
华月一肚子火,可找到发泄的地方了, 还没等连风他们赶到,就和对方动起了手。
连风虽只带了两人出来,加上华月四人,也是七个,而且个个都是高手,对方只有五人,他们却没讨到便宜。
那些人没有恋战,似乎只是试探一下,迅速失去了踪影。
司徒雅才发现,华月居然挂了彩,他们回到客栈,惊动了所有人。
司徒雅替华月处理伤口,高逸欢和肖遥,找了连风去问话。
“身手不好,还要到处跑,让人半夜三更到处找,我说华月公主,你能不能行行好,别添乱,让大家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苦肉计啊,和美人计一样,没有用。”
一珠就是看华月不顺眼,逮到机会就要损她一顿。
华月受伤回来后,高逸欢扫了一眼她的手臂,她又以为连风是宁王派出去寻找自己的,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不禁暗自高兴,对一珠的嘲讽,装着没有听见,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了连风的描述,高逸欢和肖遥知道,十天的水路,将异常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