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惊鸿照影来（七）

凤子裕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之后，不经意说道:

凤子裕“我听闻，姜国城主极爱养忠犬，而这忠犬，又恰恰多了一项其他犬类没有的本事，嗅觉极其灵敏，您说是么”

凤子裕说完看了看文贤，文贤冲着他弯了弯腰，“是这样.”

凤子裕“各位若无异议，不若让文贤公公把那忠犬牵出来，闻闻纸上的味道，不是甚好？”

在座的一位位该低头的低头，紧张的紧张，而张阮玉还在反抗:“你又如何来管姜国王城内的闲事，这还轮不上你插嘴！”

凤子裕“插不插得上嘴我不知道，可我是王上派来保护王后的侍卫，张美人若不是对王上有些意见？”

凤子裕这些话都轻描淡写，张阮玉却连连后退了几步，哈哈哈的放肆大笑起来.在张阮玉大笑的时候，文贤早已被派下去牵了犬，到了大殿，它便开始自己的事情，嗅了嗅信纸，在如亦的地方停了停，在郭夫人的地方停了停.结果已经十分明显.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我又说不上来.

“看来王上还是真的找了一条众心的狗，不过那又怎样呢，都是在这深宫里，谁又比谁高的了多少，谁又比谁低的了多少呢？”

郭夫人也不再装:“我们精心筹划了这么久，却也还是因为一点点小纰漏，就露了马脚，想想也是可笑”

而如亦却不慌不忙.依旧跪着，碧水瞥了他们一眼，又紧紧低下头去.

司酌卿“你们也是被逼走投无路了，不过如侍卫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么.”

“微臣没什么好反驳的，娘娘下定论便是.”

张阮玉还在笑，笑的让人实在心寒，自己又站起来捂捂袖子遮着脸，看来是有点疯了.不过疯了也比最后被设计不知道好的多.

我吸了一口气:

司酌卿“既然如此，先把张美人和郭夫人关一月禁闭，两月俸禄，好好思过，如亦侍卫为帮衬，罚三月俸禄，暂时不得入姜国内宫后殿.等王上归来再做处置，其他人以此为训，莫要再生事端.不然宫规处罚.”

司酌卿“好了本宫乏了，今天闹了这样一出，实在是烦心，凤侍卫和碧水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其他人纷纷福身，神情疑惑，谁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嘛，可还是退了下去，因为毕竟你是王后，刚上任就了结了这一桩.手腕不简单，谁还敢轻易惹你.

我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扶着脑袋，闭上眼，皱了皱眉.

看到云锦还在，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她差遣了出去.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我不说话他们俩也安静着不说话.

而后碧水开了口:“娘娘...”

司酌卿“碧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原来娘娘都知道了,碧水知道碧水这样做不对，可是，可是碧水也是逼不得已.”她说完竟然落泪了.

其实我根本一开始没有怀疑过碧水，只不过是凤子裕给了我那一点打破了.因为凤子裕说，我殿里的味道，我第一次被她们扶进内殿时，那一股味道淡淡的味道，虽然很淡还是闻到了，还闻到了其他香味冲刷了这个味道，而且碧水那一瞥，嘴角微微的笑意，虽然一瞬即逝，可我还是看到了.

司酌卿“可是不如此，给他们个教训也是好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凤子裕没想拦我，任由我说了下去.

碧水用衣角擦了擦眼泪，“奴婢本来不是姜国宫内的婢女，本来是小户人家的女儿，父亲因为给人干活成了残疾，可是人家不给找大夫看，我和娘亲整天纺衣织布维持生活，虽说艰辛，可还是能差不多维持了生计，然后我遇到了如亦，我本来没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可是...”

我的心紧紧一揪.

只听她继续说道:“可是，张阮玉的父亲路过我们的小屋子时，看上了我的母亲，我恰巧那个时候去了集市卖布，那天我卖的很好，想着买些好的东西给爹娘吃，可是我回来却看到娘的衣服都被扔在了地上，而我听到了中年男人的油腻的笑声，我看到了张阮玉的父亲.他毁了我的母亲，我母亲不堪忍辱.三尺白绫自尽了.”

“后来我还去找过如亦，想让他和我一起去报官，可是他没有，我到处询问，才发现那是张阮玉的父亲，高官厚禄.我实在毫无去处，去求了张阮玉，张阮玉还给了我一巴掌，说我诬陷她的父亲，之后才发现是多此一举，因为张阮玉的父亲是姜国副官，职位很高，我被赶了出来.我回到家，父亲也奄奄一息，我顿时天都塌了，而后我想到了进宫，可是我不知道如亦也跟我一同进宫了.还成了侍卫.”

“到此，娘娘我没什么可抱怨的，我只希望娘娘和王上能帮我查清真相，碧水无悔，只希望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碧水愿以死相报.”

说完她磕了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