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附庸的附庸不是你的附庸

我相信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之所以想要保护你免于危险，就是因为在我心中有着跟那种危险同样性质的冲动。 --久保带人

塔楼附近，学生们已渐渐散去，荒拔向我跑过来，敬了个礼。

荒拔“报告吴督导，现在，奥兹校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晶核被破坏，恐怕不能再战斗了。”

吴森“我知道了，罗伊·斯坦呢？”

荒拔“报告督导，我们已经将罗伊·斯坦捉拿归案，其他无关人员也遣散了。”

吴森“谢谢你，荒拔。把罗伊带过来，你可以走了。”

我打量起站在荒拔身后，双手被捆住的罗伊，他的脸色如释重负般放松，对于自己被捕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感觉。

注意到我的视线，罗伊竟挤出一个笑脸。

罗伊·斯坦“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吴督导？”

吴森“闭嘴吧小子！对你进行过拷问以后不就真相大白了。”

罗伊·斯坦“友爱部的批复已经下来了对吗？逮捕和拷问人类学生需要不少手续，你从什么时候察觉我是凶手的？”

吴森“看来你确实想聊聊，并不是我察觉的，而是爱麦尔虞特，真不愧是直接从中央调配来的专员，相当敏锐。”

吴森“对奥兹下毒，还杀死三名教师，一个司法队员，这些都是你做的吧？哦，对了，还有袭击我们的住所，那也是你做的！”

罗伊·斯坦“袭击塔楼的不是我啊督导！”

罗伊大叫道。

吴森“随便吧，小子，这些罪行里不论哪一条都足够当场处决你了，我只是在等爱麦尔那家伙回来一起决定。”

我观察这那些渐渐散开的人类，他们或三五成群，或成双成对，彼此间做着种种亲昵的举动，但几个小时后太阳升起了，他们就会变成陌路的行人。

这些人类因孤独和恐惧在今夜变得空前团结和睦，但对于未来仍然无能为力。谁控制现在谁就控制过去，谁控制过去谁就控制未来！他们的友谊、爱情当然也只存在于今夜。

罗伊·斯坦 “吴督导，您在想明明他们第二天就会变得形同陌路，为什么还要互相依偎着取暖，如此依赖这些幻觉，对吧？”

我没有回答，但罗伊毫不在意地说了下去。

罗伊·斯坦“的确如您所想的，他们在自我麻痹。这就是人类，无论处于何种境地，无论现状有多么绝望，他们也会试图依偎彼此。而他们也是互相依偎的时候，他们才又一次变成了人类。”

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同伴被奴役的悲戚，但悲戚之下，并非只有绝望。

此时，爱麦尔终于回来了，不过是独自一人。他看了一眼罗伊，依旧面无表情。

吴森“怎么回事啊老弟？”

爱麦尔虞特“他的帮凶，实力至少达到高阶凶魔级别了，我没抓到他。罗伊并没有直接动手，甚至有没有下毒都还有待商榷，我判断失误了，抱歉兄弟。”

爱麦尔拍拍我的肩膀，示意他无能为力。

文森特·艾斯宾德“呦，这就是凶手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吴督导身后传来，看来今晚的重头戏终于要开幕了。

我·爱麦尔虞特“在宴会上还有些身体不适的文森特校长阁下，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吗？”

文森特·艾斯宾德“谢谢你关心，我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说，这人类小子就是凶手，就他？”

吴森“准确地说，是凶手之一。”

吴督导纠正道。

我·爱麦尔虞特“事实上，现在还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这小子被怀疑向奥兹院长下毒，但院长用过的杯子已经找不到了，他身上也没带着任何药品。”

我耸耸肩，故意用一种懒散的口气说道。

文森特的脸涨的通红，显然就要发作，但还是强压怒火，用眼神示意我汇报详细情况。

我·爱麦尔虞特“打伤奥兹的凶手应该是罗伊·斯坦的帮凶，她的实力很强，我追出去的时候跟丢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

文森特·艾斯宾德“废物！废物！”

文森特终于憋不住了。对于他来说，一直困扰他的连环杀人犯还没解决，刚刚又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副手，如果他不能漂亮地解决这一系列情况，或许连校长一职都保不住了。同时他不知道的是，他并不能漂亮地解决这一系列情况，他的校长一职也肯定保不住了，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我·爱麦尔虞特“我理解您的心情，文森特校长，但这样下去我们也很难办啊，倒不如说，根本继续下去不了。我和您的利害关系是一致的。”

文森特愣了愣，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爱麦尔虞特“您是否愿意做铁锂镍钴大人的狗呢？如果您愿意这样做......”

文森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扯起来，显然已经暴怒得近乎失去理智。

我·爱麦尔虞特“如果您愿意这样做，友爱部就将您的一系列腐败失职行为一笔勾销，如何？”

我露出自认为和煦的微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文森特。

文森特猛地放下我，细细品味起我的话。

文森特·艾斯宾德“你说我有腐败失职行为，你有什么证据？这是诬陷！”

文森特神色凶狠，但气势已经弱了半截。

友爱部的调查堪称无孔不入，除了你脑内的几个立方厘米，你不应认为有任何事能瞒得住我们。

我·爱麦尔虞特“您是伯克利人类技工学校的校长，拥有对校内一切具体事务的控制权，您同时也是艾斯宾德家族的现任大家长，按理说，您不应偏袒任何一个方面......”

文森特瞬间变得有些慌张，他想辩解些什么，不住地舔着嘴唇。

我·爱麦尔虞特“做铁锂镍钴大人的狗吧，听话！否则，关于你贩卖人类赚取大量利益补贴家族、为家族内的人不合规范地提供校内职位等等贪腐行为，以及对连环杀人案调查懈怠、擅自干预司法队调查报告的内容、妨碍友爱部秉公办事等等失职行为就都要开始立案调查了。”

我轻轻说。

文森特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原先的趾高气扬不复存在，此刻脸上狰狞恐惧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

文森特·艾斯宾德“你们没有证据！”

他声嘶力竭地叫嚷道。声音大到吓了我和吴督导一跳，连在塔楼附近待机的警卫们也好奇地看了过来。荒拔想要过来看看，被吴督导用手势阻止了。

文森特·艾斯宾德“你们没有证据，对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不能毫无根据地逮捕我，你们想到了第二层，你们把我只想成了第一层，其实我是第五层！”

文森特好像溺水者突然抓住了一块漂浮的木板，他重新变得得意洋洋起来。

巧的是就在这时，我装在上衣口袋里的通讯设备震动了起来，中央情报室已经将奥兹使用的谜因子里的信息解析完成，现在，文森特贪腐失职行为的证据终于被友爱部完全掌握

我递给文森特金属块状的谜因子，他的脸色剧烈地变化起来。

文森特·艾斯宾德“是奥兹做得对吧？他背叛了我！他背叛了艾斯宾德家族！为什么？”

我·爱麦尔虞特“奥兹通过对教师德奕使用血祭术，既将法约尔的调查报告交到了我们手上，同时也是想让我们借此对德奕进行调查。结合这些，事实上案件已经侦破了，而你也终于无路可退。”

我·爱麦尔虞特“德奕以及被杀的两名教师都和艾斯宾德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一人还掌握了人类学生的各种资料，他们帮你贩卖人类给校外的其他贵族势力，在私人奴隶交易被严厉打击的今天，你们艾斯宾德家族赚了不少吧？”

吴森“你对我们拷问德奕这件事那么恐惧，就是因为他也参与了你的贪腐活动，你应该小心一些的，没有谁能承受得住友爱部的拷打，德奕也同样出卖了你。”

吴督导也反应过来。

我·爱麦尔虞特“奥兹的谜因子、沃森·法约尔的调查报告以及德奕、罗伊的证词，这些便是你要的证据。”

文森特终于无话可说，用力捂着脸。吴督导原本也对我的突然发难感到有些疑惑，现在终于完全相信我了。

文森特·艾斯宾德“从一开始，你来到学校的那天起，最首要目的就是干掉我吧？彻底击溃艾斯宾德家族吧？我居然没当回事，明明你一直被称作“寡头特使”，我应该小心点儿的。”

文森特叹了口气。

文森特·艾斯宾德“可是为什么，奥兹要背叛我，他被家族那么器重，家族究竟哪里亏待他了？”

他绝望地喃喃道。

我·爱麦尔虞特“从一开始，他回到艾斯宾德家族时，就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我·爱麦尔虞特“几十年前友爱部内务局对艾斯宾德家族发动的那场突然搜查，也是他的手笔。”

文森特·艾斯宾德“为什么，做一个贵族子弟难道不好吗？他有艾斯宾德的血统，为什么如此仇视家族？”

我·爱麦尔虞特“一旦生了锈，就无法再使用了，要是无法再使用，刀就会碎裂。没错，所谓尊严其实是跟刀很像的。”

我·爱麦尔虞特“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你附庸的附庸已经不再是你的附庸了，为了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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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边的话：啊啊啊，我认罪了，拖更了好几天。虽然这小说也不怎么火，但确实还是有人看的嘛！是吧？是的吧？别吓我。

总之，我向大家道歉，由于各种不可抗力，反正，我拖更了。未来几天，我会好好更新的，这不是补偿大家，这是我该做的嘛！

当然了，以后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别，先别动手！）拖更都是不可抗力，这一点希望大家相信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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