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闭幕式不喝香槟是否搞错了礼仪？

劳力士，垫纸表，江山女人我都要。我说到，就做到，弟弟你可往后梢。只要活着，就总会遇到好事，至少能让别人遇到好事。

觥筹交错之间，我注意到奥兹的目光一直在宾客们的身上游移着，晚会已经过半，只见文森特挥动双臂，宴席用的长桌便被全部撤到了角落。众人继续在一二层狂欢，学生侍者们也一齐出现。不知为何，文森特先行离开了，只留下让大家尽情狂欢的嘱咐。

刚刚文森特清理长桌的时候，应该是利用了手套上篆刻的魔导回路来施放魔导术，这是一种很常用的施法技巧，通过佩戴已经设置好固定魔导矩阵的物品来快速施术，已经被广泛应用在场合。类似塔楼里那部直通校长办公室的升降机也勉强属于其中一种。

只要使用这种便捷道具--回路凭依，再加上足够的高能尘晶块或魔导增幅器作为能量储备，谁都可以施放魔导术，包括人类。

宽敞的舞池中，年轻的警卫们无疑是其中的领袖，他们矫健的体格，熟练的舞步无疑帮助他们找到了一批最棒的舞伴。不过一些年纪大的教师们在这样的环境里也焕发出了别样的魅力，风度翩翩，优雅含蓄的气质同样令一些女性着迷。

这些老家伙的动作也相当有力，仿佛体内有只年轻的野兽已经苏醒，正释放出洋溢的生命力。

我·爱麦尔虞特“为什么不去跳舞？”

我问坐在舞池边吧台上的安普尔福斯。他今晚穿了一件颜色过于鲜艳的礼服，神色非常兴奋，还带着局促。目光一直注视着舞池里的一切，尤其是那个今天的舞会皇后彩羽·艾斯宾德，她是一个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年轻女孩，身姿妖娆，妩媚的眼神流传过每一个英俊的舞伴，却不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多停留一秒。她也是文森特的第三任妻子。

安普尔福斯“督导大人，我刚来没多久，还人生地不熟的呢！”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见到我走近赶忙站起身来。

此时，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家伙在我面前滑了一跤，好在我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有受伤，他冲我笑笑，取过我手中的一支烈酒一饮而尽，苍老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显得容光焕发，又转身寻找他的舞伴去了，俨然把我当成了一个递酒的侍者。

等等，我记得在塔楼外见到这个老头儿过来时，他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这会儿兴致再高，也不能有这么好的体能吧。

我再看向狂欢的人群，却觉得汗毛直竖，显然，空气中已经溶解了剂量不小的兴奋剂！文森特和奥兹真够丧心病狂，为了超热气氛居然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对于魔族这个物种的体质来说，人类发明的各种兴奋剂效用并不是特别强，政府对兴奋剂滥用也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文森特他们的做法也相当出格了。

难怪我也觉得有些燥热，得找到那家伙谈谈才行。

我·爱麦尔虞特“怕什么，主动点儿，你又不吃什么亏。”

我用下巴指了指舞池里翩然跃动的彩羽，安普尔福斯的脸一下子变红了，就像是为了转移话题，他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我，纸条上记录着我让它调查的：与三名人类受害者关系亲密的人。

纸条上只有三四个人，然而一个熟悉的名字瞬间让我打起了精神，罗伊·斯坦，和其中两名同年级被害者住在同一间宿舍，并且在前年的校庆活动中认识了低年级的另一人。据我对罗伊比较熟悉的同班学生恐吓得知，罗伊竟称他们为朋友，即使这在校内是绝不允许使用的词汇。

我·爱麦尔虞特“谢谢你，安普尔福斯，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吴森“好的，督导大人。”

我·爱麦尔虞特“嗯嗯，你自己注意安全，以后不用叫我督导大人，叫我果尔德施坦因就好。”

此时，奥兹正处在舞池的中央，搂着一位端庄优雅的老妇人缓缓起舞，他们似乎聊得很开心，老妇人时不时像个孩子一样咯咯笑个不停。看到我挤近，还向我饶有风度地微笑了一下。

虽然舞池里的气氛非常火热，但在奥兹二人附近，大家还是很小心地留出了一小片空间，我粗暴地挤开周围纵情狂欢的人，很快就靠近了奥兹。

出乎意料的是，罗伊也在这附近，他稳稳地端着盛满酒的托盘从人群中间穿行而过，递给终于停下喘口气的奥兹一杯澄澈的蜂蜜酒。我想要阻止奥兹喝下去，但为时已晚，奥兹已经将其一饮而尽，把空下来的酒杯放回了托盘。

等等，是不是我的推论有什么错误？罗伊和那些学生关系再好，也不至于要为他们报仇而牺牲自己吧？何况如吴督导所说，这些人类的生活成长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他不应该产生拥有强烈的感情才对啊？而且，他又是怎么杀死沃森·法约尔的，他有共犯？但一个人类学生从哪能找到如此强大的帮手？

然而，在和罗伊聊过，今天又见识到了那些学生眼中的热情以后，我已经说服不了自己了。

突然，我发现奥兹已经从舞池消失了，而本应在场的侍者罗伊也不见踪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罗伊·斯坦确实是凶手之一，而且他在奥兹的酒里下了毒！

我·爱麦尔虞特“所有人，肃静！我是友爱部武装调查局专员，督导果尔德施坦因，我宣布现在进入紧急状态，除了警卫以外，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这里！”

我大喊一声，不少沉浸在舞会和酒精作用中的宾客还没反应过来，但这所学校的教工里也有许多军人甚至特工出身的，听到我的大声喊话便马上戒备起来。

吴督导挤过惊慌失措的人群来到我面前。

吴森“这是怎么回事，爱麦尔老弟？”

我·爱麦尔虞特“拜托了老吴，暂且相信我，奥兹被下了毒，罗伊·斯坦那小子很可能带着帮凶去伏击他了。”

吴森“怎么可能？不对，原来如此啊！我相信你。”

我·爱麦尔虞特“吴督导，你来组织这里，我带着一半人去追奥兹，拜托你了。”

我迅速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装备。

这时，荒拔也过来了。

荒拔“我刚看到奥兹校长从左边侧门离开了，他不舒服吗？”

我·爱麦尔虞特“跟我来，荒拔，带上一半你的人，我们去找奥兹！让剩下的人帮吴督导维持秩序。”

现在几乎已经毫无疑问，罗伊在奥兹的酒里下了毒，然后伺机干掉脱离人群，毒性发作想去休息的奥兹，我必须在他动手之前阻止他。

我和荒拔一齐奔向奥兹和罗伊消失的那道门，而原本还纵情热舞的警卫们也已经各就各位，将整个一层的每个出口拦了起来。

我稍一用力，将那扇古朴的木门撞得粉碎，几十人跟着我狂奔在漆黑的走廊上，军靴触地如同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