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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庆余年之天下何人配白衣(all范闲)

神庙!

  

  凌骁的话如同一句魔咒,说出了这个在众人心中都堪称禁忌乃至心魔的两个字,刺得众人本就故意隐藏的鲜血淋漓的心脏,又开始回忆起了当年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神庙!神庙!神庙!

  

  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提及这两个字,因为只要一提到,楚钧尧想的是自己两年前含恨而终的父亲,凌骁想的是自己被鸩杀的父帅,曹煊会想到自己重伤垂死,险些乱箭穿身的父亲和二叔,赵以浔会想到锦都城中的恐怖死寂,血腥味和死亡的压抑弥漫在西楚的昔日最繁华喧闹的京城,季淮清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当年那场政变,但即便是他日后从旁人口中得到的只言片语,都隐约可见当年那场政变的残忍血腥。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在愤怒悲伤,所有人都在怨恨叶闲,所有人都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杀气,他们每个人都安静地低下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这么多当世一流的高手,呼吸却都粗重的如同市井之徒,可想而知他们一个个心里都得悲愤成何等模样了。

  

  叶闲略微慵懒地依在床架上,垂眸把玩着凌骁当日送给他的白玉扇坠,他看起来应该是肃杀沉闷的屋子里最轻松的人了,姿态优雅,神情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贵族般的漠然,嘴角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浅薄笑意,手上随性地拨弄着白玉扇坠,如果不是过于苍白虚弱的脸色,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在软玉温香之中听曲说笑,怡然自得吧。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的,此刻屋中的六个人都默契地垂着头,不肯看彼此一眼,所以叶闲看不到凌骁他们眼中的凛然杀意,防备悲愤,同理,他们也看不到叶闲眼中的挣扎痛苦,沉重歉意。

  

  六个人之间,此刻维持着一种微妙的脆弱的平衡,所有人都不说话,都不抬头,尤其是都不肯看叶闲一眼,因为他们怕这一眼看过去,眼中的鄙夷憎恶以及杀意就此掩不住了。

  

  叶闲垂眼看着自己手里温润的白玉扇坠,不用眼睛去看,也是可以感知到旁人的恶意的,譬如现在的叶闲,叶闲懒懒地依在床架之上,不知道该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神庙,这是一个禁忌,是他们所有人心中的潘多拉魔盒,想不得碰不得说不得,动一发而牵全身,伤得所有人都鲜血淋漓。

  

叶闲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左手,凌骁的腕子是很好看的,精致秀美,他常年习武,少女从军,一双同样修长漂亮的手上总不免会有厚茧,但是手腕不一样,凌骁的手腕较之一般的男子而言有些过于纤细了,很难想象这样一双腕子居然能那么利落潇洒地挥动长枪,在战场上如死神一般,漠然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也很白皙,这或许和凌骁的体质有关,从小烈日之下练武,长大之后又常年往返于战场,风吹日晒,战场风沙地摧残多年,一身皮肤还是结白如雪,甚至白的有几分病态。

  

  叶闲突然想起赵以浔当年初看《红楼梦》的时候,就曾打趣过他和凌骁,说叶闲写薛宝钗腕子的时候,心里想的肯定是凌骁的那双腕子。后来,赵以浔和凌骁在练武场上好好切磋了一下午,到晚上用饭的时候,赵以浔的手已经抖得拿不起筷子了。

  

  刚刚凌骁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命门交到了叶闲的手里,都是习武之人,叶闲自然命门的重要性,原本见凌骁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让叶闲握住他的腕子,叶闲心里难得的有了些许激动,后来凌骁又主动握住他的手,安抚支撑着他,叶闲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欣喜。

  

  可是神庙二字一出,还是凌骁亲口说出来的,叶闲就知道,凌骁不仅不会顾念刚刚那一时片刻的短暂温存,反而会因此更厌恶他乃至于迁怒与他自身。

  

  叶闲也明白,凌骁信任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命门交到叶闲的手上,可这和凌骁恨自己,欲把自己杀之而后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杀心并不冲突。

  

  不论他们两个之间有过什么,在内心深处对彼此又都是什么感情,叶闲和凌骁之间的结局,从当年叶闲亲自把那杯鸩酒端给凌辉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不死不休。

  

  这是叶闲和凌骁之间,唯一的结局。

  

  “骁哥刚刚说是神庙的东西,”到底还是季淮清先开口了,其实由他开口是最合适的,当年政变他年纪尚幼,被季茗带回山上修炼,再出山之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也不是世家子弟,在神庙这件事中,可以说是叶闲他们之中,牵连最少的一个人,“所以那个打伤叶二哥的人,是和神庙有关系的。”

  “什么黑衣人,”第二个开口的是赵以浔,他的声音听上去低沉而沙哑,他看着楚钧尧和季淮清,故意不往叶闲看一眼,哪怕是余光,“还有刚刚阿煊问的那几个问题,你们谁可以回答一下,起码把前因后果给我们解释清楚。”

  “我来说吧,”第三个楚钧尧,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我和淮清去了那家薛氏裁缝铺,可是那里已经被人一把火给烧了,一家三口皆葬身火海,死无对证。”

  曹煊也开口道:“火?”

  “没错,”季淮清明白他的意思,“一把离奇的大火,就这么巧只烧没了薛氏裁缝铺一家,旁边的邻居没有受哪怕一丁点的牵连。”

  “所以,”曹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熙和。”

  “如果你想在自欺欺人下去,”赵以浔转着手中的折扇,“说不是也行。”

  楚钧尧他们这些人,哪个都不是心慈手软的良善之辈,每一个人手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对于杀人,也都各有各有到方法,赵以浔干净利落,手起刀落,没什么其他特殊的癖好,曹煊更喜欢用毒,用药,杀人于无形之间,凌骁则是更喜欢用机关暗器一类的暗杀手段,自己的人鲜少露面,只不过杀完人之后,喜欢把尸体整整齐齐地摆在院子里,楚钧尧一般不会亲自动手,而会吩咐底下人去做,而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季淮清,是他们之中最干净的,杀人也只是因为有人故意挑衅,或者比武身亡,都是干净利落的一道剑伤。

  至于叶闲,他不拘泥于任何方法习惯,只要能杀了人,手枪,机关,暗器,毒药,暗杀乃至最简单粗暴的正面厮杀,他都用,没什么特殊的风格。

  而裴婷,最喜欢最常用的杀人方式,就是一场大火,让她的目标都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那,”赵以浔看了一眼叶闲,“安之身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在裁缝铺前呆了一会儿问了问周边的邻居,有没有人看清这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结果你们肯定也猜到了,没有人见到,”楚钧尧语气平稳温和,与往常无异,“后来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安之突然就不见了踪影,在追着一个黑衣人,我和淮清赶紧一并跟上去。”

  “你们三个,再加上五竹,”曹煊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们四个人联手,莫说是南庆,横行天下都是可以的,“居然没有拦住他。”

  “不是没有拦住,而是拦住了他也不跟我们打,只一味地纠缠着安之,而且她身上应该穿什么刀枪不入的软甲,淮清砍了他好几剑,他都毫发无损,而且轻功特别厉害,我和淮清都是勉强跟上。”

  “我们一路追逐打斗,直到城外的一条小河边,他终于无路可退,和我们打斗起来,就像是刚刚说的,他武动不弱,而且身法异常灵活,在我们几个之间轻松游走,而且好像颇为熟悉我没的功夫招式,居然一时说都奈何他不得,最后还是安之用暗器伤了他,可是谁都没想到,他身上居然有枪,拼着自伤一千,也要损敌八百的狠劲,伤了安之后,就投河了。”

  赵以浔听完之后,立刻往外走:“我派人去捞尸体。”

  曹煊却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有些疑惑地道:“你说那个黑衣人好像了解你们所有人的武功招式,包括五竹?”

  按理说,五竹是最近才跟在叶闲身边的,叶闲的手段曹煊他们也都是知道的,想在叶闲身边安人,除非裴沅裴泓这对姐弟出手,其余人都是在找死。

  季淮清没好气地说道:“那个黑衣人最了解的就是五竹的招式。”

  “所以,”赵以浔从外面后面回来,正好听到季淮清这句话,“那个人到底是裴婷的人还是神庙的余孽。”

  叶闲突然开口,他依旧没有抬头,只低下头拨弄着白玉的扇坠,故作疑问道:“这两个身份,冲突吗?”

  “你的意思是,”楚钧尧终于肯转过头看着叶闲,“熙和跟神庙的人合作。”

  叶闲点了点头:“这个可能很大。”

  “为什么呢?”曹煊有些想不明白,毕竟当年秦朗之死,虽然叶闲要负一半责任,可另一半的责任也要神庙去负,曹煊想不明白以裴婷那性子,为何会跟神庙合作。

  “不管他们内里有什么矛盾,起码是一致对外的,”叶闲漫不经心地说着,“那就是他们都想要我的命。”

  “你当年,”一旁的凌骁终于肯开口了,“没有把神庙之人都赶尽杀绝?”

  “当年我去极北之地,本就是为了给阿姐求药而已,那里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 情,故而声势浩大,一时略有疏漏,或许就让神庙的一些人趁机逃跑了。”

  “我们刚刚也讨论了一下,”曹煊接着说,“我们觉得熙和要来南庆,必要乘船,可是这些年,我一直都派人盯着来往船只,没有一次发现熙和的踪迹,我们原本怀疑是锦都有第三方势力,如今看来,可能就是神庙余孽了。”

  

  叶闲也表示赞同:“应该是的,神庙之人当年和裴婷达成合作,助她离开锦都,合情合理。”

  季淮清还是有些不解:“可是,煊哥刚刚不是说这些人一直派人盯着来往船只的吗,他们是怎么在修罗狱的眼皮子底下离开的。”

  这倒是个一针见血的问题,之前赵以浔他们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叶闲却好像猜到了一切,老神在在地说道:“水上没查到,谁又知道水下有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楚钧尧他们好像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

  “接下去怎么办,无论是熙和或者神庙之人,既然已经到了南庆,恐怕不会轻易收手。”

  叶闲突然想到了那位至今为止,只与自己有廖廖几面之缘的生身父亲,语气有些复杂地说道:“这怕庆帝这个生辰,过不安稳了。”

  监察院,朱格把刚刚送过来的情报送到陈萍萍面前,只见陈萍萍的神思难得有些放松,手上摸着一块提司腰牌,看着墙角处长势甚好的野花,眼神深沉还有些伤感。

 “院长,刚刚大理寺西楚使团的院子里突然放走了不少信鸽,我让人打下了几只,”朱格把手中的东西放到陈萍萍身前,“还有,刚刚叶闲去了大理寺。”

  “这不奇怪,他本就是西楚使团的正使。”

  陈萍萍拿了一份情报一看,顿时就忍俊不禁的短促地笑了一声,朱格奇怪,只因为陈萍萍的命令,说有关西楚使团的一切都直接送到他眼前,旁人不得随意拦截查看,故而当这些情报收上来的第一时间他就都送到了陈萍萍眼前,自己还没来及看,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居然让陈萍萍没忍住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陈萍萍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先出去吧。”

  朱格自然是乖乖的退下,眼角的余光扫到屋子里的陈萍萍,发现原本阴沉暮气的陈萍萍此刻眼角眉梢都堆着笑意,看上去倒是慈祥了不少。

  其实赵以浔放飞的那十几只信鸽,腿上的信筒里都放着同一句话,用龙飞凤舞,几乎是鬼画符的字大大咧咧地写着:

  

监察院的人应该不会蠢到,认为真的会有人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段在监察院的眼皮子底下传什么重要信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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