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饮（下）

等吉田次郎把煮好的东西搬上桌，我拿着酒赶紧凑了过去。

吉田次郎从前都是洋子煮饭给我吃，也不知道我煮的东西能不能吃？

吉田次郎给了我一只碗。

张云雷那……我开动了？

我把筷子夹在横在两手虎口上，虔诚祷告。

吉田次郎看看我，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动手纠正了下我拿着筷子的拇指。他抓着我的手的瞬间，我故作惊慌，佯装往回抽手。

吉田次郎见我惊慌，更放肆地笑着，过来把他的双手分别放在我的胸口和后背，纠正我的坐姿。

吉田次郎洋子对你的餐桌礼仪还真是宽容。

吉田次郎感叹着，正襟危坐在餐桌边，给我示范了个正确而标准的祷告姿势，而后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吉田次郎去把酒倒满！

推杯换盏，总要有些话题，吉田次郎眯着眼睛问我。

吉田次郎喂，除了唱戏，你还会什么？

张云雷我呀？我会打快板！还会唱大鼓书呢。

吉田次郎没意思。喂，唱段《思凡》来听听？

张云雷你还知道思凡？

我倒了杯酒吉田次郎。

吉田次郎是洋子以前的男朋友唱给我听的。你的前任是关东名伶，

张云雷你……很喜欢他？

吉田次郎我只是很愤怒。

吉田次郎喝了口酒，接着说。

张云雷看来洋子并没有抹黑你吓唬我。

我吃了口菜。

张云雷他比我唱得好？

吉田次郎自然是比不了当年金陵红极一时的张老板，不过我看张老板这半年从不早起练功，怕是这一身武艺全都荒废了吧？

张云雷我们有句话叫“一日不练功，自己知道，两日不练功师傅知道……”

我说到一半，抬头看看吉田次郎，帮他补了半杯酒。

张云雷三日不练功，观众知道。

吉田次郎有趣！

吉田次郎喝着酒，瞥了眼我，用他那并不是很灵光的中文重复了一遍，仿佛是觉得我说的很有趣。

两个人喝了半箱啤酒，我就喝了一瓶，吉田次郎可是真有酒量，半箱下去，仍然思路清晰。

张云雷这酒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从前李胖子就是这种人，只要你说不能再喝了，他一定站起来喝他个天翻地覆。没想到我这话音刚落，吉田次郎就直挺挺地站起身来，还唱起了日本小调。

我也不知道他唱的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有点耳熟，便跟着附和了几句。

吉田次郎听我唱，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冲我笑了笑。

吉田次郎江源君，你怎么来了？

我回头四下寻找江源介的踪迹，也没发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吉田次郎你不要怕，我们的事，我是不会告诉洋子的。

吉田次郎说完坐到我的身边，伸手拉起我的手放到他腿上，眼神迷醉地凑到我耳边。

吉田次郎江源君，明早一起去军部吧？

你个变态！流氓！你还挺文艺？还明早一起去军部？我忍着恶心，又给吉田次郎倒了杯酒。

吉田次郎江源君答应了？

吉田次郎看着桌上的半杯酒，松松衬衫衣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我震惊江源介和吉田次郎的关系的时候，吉田次郎放下酒杯，起身拉着我要上楼。

吉田次郎江源君，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