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了断因果

“今日你若选了她，便不要再叫我母神。”

但润玉却坚定地站在簌离身前，甚至上前一步，将云宁和簌离都挡在了身后，不发一言。

“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说着，荼姚便祭出琉璃净火。

然而，荼姚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一道金光打破了，金光落地，显出人形来，云宁认得这人，是黄龙师兄。

“你是谁？”荼姚警惕的看着来人，莫名的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脱离了她的掌控。

“大罗天玉虚宫元始天尊坐下，黄龙真人。”

“什么！”荼姚正经的看着黄龙真人，不是说大罗天不管六界之事吗！“听闻大罗天众神，从不插手六界之事，不知真人来此，所谓何事。”

许是荼姚骄傲惯了，即使对方是大罗天的神仙，荼姚依旧扬着下巴，仿佛谁都不看在眼中。

“为了老夫的徒弟。”这下，不仅是荼姚，就连身为师妹的云宁都懵了，她记得，黄龙师兄没有徒弟啊。

“不知真人的高徒，是何方娇子？”荼姚瞥了一眼润玉和云宁，莫不是这二人。

黄龙真人看到荼姚看向云宁的眼神，表面镇定内心跳脚，这可是他的小师妹，整个大罗天最乖巧的娃娃，你凭啥这么看她，再看，你还看！

“咳咳，老夫的徒儿，是这位。”说着，指向了被润玉和云宁挡在身后的簌离。

“不可能！这个女人，乃是我天界叛逆，真人有何证据证明，簌离是你的徒弟。”

“证据，很明显啊。”说着，甩了一下浮尘，一道法诀将簌离变回了真身，只是，不再是当初的龙鱼，而是一条赤龙。

云宁眸光一闪，看来是净世青莲的莲子净化了簌离的血脉，又助她进化觉醒，褪去龙鱼之身，成为了真正的龙族，甚至，还有部分烛龙的血脉，尽管只有一丝，却也不凡了，难怪黄龙师兄要亲自下来一趟。

簌离也有些傻了，她，不是龙鱼吗，怎么变成龙了？润玉联想到自己应龙之身的来历，倒是有些猜测。

荼姚不甘心，她自己虽是凤凰，但因血脉不纯，需要涅槃来维持凤鸟之身，就连她的旭儿也是如此。

可是簌离，她不过是一条龙鱼，竟然能生下应龙，她自己更是成了龙族，还被大罗天的人看重，凭什么！

“既然天后无话可说，那老夫就先带徒儿回去了。”

说着，幼时浮尘一甩，带上簌离离开了。润玉和云宁见此，也跟了上去，徒留荼姚在原地跳脚，而另一边的彦佑早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一行四人回了黄龙真人的洞府，这才安定下来。云宁也终于问清楚了，这是师尊的意思。

而后润玉犹豫簌离叙旧了一番，他终究还是做不到无情，不过也是，血脉至亲，哪来的什么深仇大恨，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

不过有件事还要问清楚，“簌离仙上，云宁记得当日曾托鼠仙交于您一块玉佩，不知玉佩何在？”

“我将它给了小泥鳅。我本以为此次必死无疑，我亦抱着必死之心，可那孩子还小，天真烂漫，我已经对不起一个鲤儿，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

“娘亲……”

簌离看着润玉，不禁流下了眼泪，“我的鲤儿长大了，是娘的无情，害你幼年时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娘想着，既然你有翱翔九天的机遇，为娘又怎舍得将你拉入这场的污秽之中，我的儿子，光风霁月，本不该插手这些。是娘对不起你……”

“不，娘亲，是孩儿的错，若不是当初孩儿不听您的话，跳出水面，又怎会被天后发现，惹出这诸多麻烦，是孩儿的错……”

云宁无语的看着这母子两个相互认错，不过这错也认了，咱们是不是该说正事了，没看见我黄龙师兄快翻白眼了嘛。

“对了，”簌离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擦了眼泪，看着云宁，“还未请教，这位……”

云宁一愣，合着簌离还不知道她是谁，云宁不由得看了看润玉，眨了眨眼，你没跟仙上说吗？

忘了。润玉心虚的咳了一声，连忙向簌离介绍，“娘亲，这是云宁，是水神仙上的长女，也是孩儿的未婚妻子。”第一次这般正式的将云宁以他未婚妻的身份介绍给旁人，润玉颇有些羞涩。

云宁暗笑一声，她家的玉儿，真真是软萌好哄的一尾小白龙。

“洛湘府云宁，见过簌离仙上。”

“还叫仙上，你是鲤儿的未婚妻子，也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疏呢。”真好，我的鲤儿不必像我一样，他可以和心上人在一起。

“伯母。”

“好，这才乖。”簌离开心的一手拉着润玉一手拉着云宁，至于黄龙真人，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润玉和云宁在大罗天仅仅待了一天，就回转天界了，临走时，云宁传信给哪吒，让他帮忙照顾下簌离，哪吒与生母分离已久，簌离一腔母爱无处施展，正巧让他们相互照顾。

二人匆匆返回天界，才得知荼姚竟说动了太微，要以叛逆之名处置洞庭的三万六千四百水族生灵。

云宁一惊，与润玉一同赶往九霄云殿，只是，润玉却在九霄云殿前，将云宁定住。

“玉儿，你做什么！”云宁看着润玉，眼中满是恐慌，她永远不会忘记剧中润玉在天雷电火之下受了多大的苦，她本想替他承了，谁知他竟然……

“宁儿，听话，留在这。”润玉那会不知云宁的打算，好在他早有准备，也早有打算。只是，他说过不会让他的宁儿流泪的，可是这次却是他将宁儿惹哭了。“之后无论宁儿怎么罚润玉，润玉都认罚，但润玉不后悔。”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玉儿，玉儿！润玉！润玉你给我回来！润玉——”

云宁又气又急，暗暗运转灵力，想要突破润玉设下的禁锢。她知道叫不回他，那就尽可能快一些，进去帮他。想到这，云宁沉下心来，专心的破解定身术。

而殿内，润玉看着空荡荡的九霄云殿，和本该在刑场却出现在这里的雷公电母。

润玉二话没说，一撩衣袍，向荼姚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第一拜，谢母神当年，带润玉离开苦海。

第二拜，谢母神，这近万年的养育之恩。

第三拜，这是润玉最后一次叫你母神，从此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今日以这天雷电火了断你我之间的因果，往后，润玉不会在手下留情，你，不再是我的母神。

荼姚看着润玉，润玉冷静得让她发慌。但想到润玉的那个娘亲，为了她的旭儿，她必须除掉润玉。

还不等荼姚发话，润玉便先开口了，“润玉已知晓母神要做什么，母神尽管来，润玉受这便是，但也请母神从此之后，莫再以叛乱之名，侵扰洞庭水族。”

润玉毫不避讳的直直盯着荼姚的眼睛，荼姚将然在不知不觉中答应了，回过神来，更是恼怒不已，直接命令雷公电母动手。

受刑期间，润玉牙关紧咬，不发一声，他怕在外面的云宁担心，殊不知，从雷声响起的那一刻，云宁的心就开始疼，当初剧中的景象放映在脑海，眼泪唰唰的往外流。

终于，一个猛力，云宁拼着反噬将禁锢解除，片刻不停的冲进九霄云殿。

正好看见润玉倒在地上，而荼姚正祭出琉璃净火，眼看着就要打在润玉身上。云宁不在留手，直接召出承影剑，直冲荼姚而去。

荼姚大惊，连忙躲闪，云宁陈记到了润玉身边，小心地将他扶起来。

“玉儿？玉儿！”

润玉勉励的睁开眼睛，看到泣不成声的云宁，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润玉还是，让宁儿难过了。”

“你明知道会让我难过，为什么还要过来，你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无妨，日后，润玉便没有忌讳了。”润玉的声音很轻，仿佛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