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心之所向

天外天

元始天尊等人坐在一旁，喝茶的喝茶，下棋的下棋，看热闹的看热闹，谁也不说话。但是他们的余光都飘向了正在另一边转来转去的小团子身上。

那小团子背着手，明明是张娃娃脸，非要做出一副老成的表情，实在是有些搞笑，好在他们定力好，都忍住了。

“好了，你也别转了，又不是没办法了。”鸿钧老祖看不下去了，落下一子，开口说道。

“你说的轻松，爹爹自己没有夺位的心思，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团子十分不满，说得容易，有本事你们来帮他想主意啊，哼！

“我记得，还有个子世界，与此间世界相同，不过那里的润玉似乎……”鸿钧老祖的话并为说完，便饶有深意的停了下来。

小团子顿时反应过来，古怪的笑了笑，爹爹在这个世界有娘亲陪着，不会孤单，没有那么多苦难，但其他的世界的爹爹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可以……嘻嘻。

璇玑宫中，云宁心疼的拉着润玉的手，小心的输送灵力，九霄云殿时，润玉最后一句话让她明白他为何这么做。

因果。这世间凡修行之人，最忌留下因果牵扯，润玉今日，怕是想要以这三万天雷电火，还了荼姚这近万年来少的可以忽略的养育之情。

饶是她知晓缘由，却也不赞同，还因果的方法何其多，为何非要伤害自己。

但这是他的选择，她不能阻止，也无法阻止。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疗伤。

润玉在昏迷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口中一直在喊着不要，神色不安。云宁忧心忡忡，只能唤来魇兽，将润玉的梦境吞噬。可当云宁看到魇兽吐出来的蓝色所见梦时，僵在了原地。

…………………

云宁独自站在院中，看着眼前漂浮着的蓝色梦珠，心渐渐凉了下去。

这里面的场景何其熟悉，诞出她可是一边看剧一边吐槽的，那是，没有她的世界。

在那里，润玉爱上了锦觅，一切都按照原剧发展，兄弟背叛，爱人离去，生母惨死，压垮了那个原本温润如玉的他。

可当他终于开始为自己而活时，却换来了声声指责，最后，只能孤独的坐在最高处。

“啪！”云宁气愤的轰碎了梦珠，闭上眼睛，努力的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不同，润玉爱的不是锦觅而是她，锦觅爱的也不是旭凤，而是太子长琴。

虽然不知道为何玉儿回梦见这些事，也不知是好是坏，她只知道，那是她的玉儿，是她永远都不会放弃，不会离开的玉儿。

突然，云宁周身徒然一松，似乎有什么破裂了，云宁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似乎又有了提升，隐隐的，云宁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那个境界。

就在这时，锦觅满脸是泪，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还不等云宁说什么，拉着云宁跌坐在地上，哭着问云宁。

“阿姐，阿姐，长琴，长琴在哪？你告诉我长琴到底在哪啊阿姐？”

“锦觅，你怎么了，你先冷静一下，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长琴，我找不到他了，他就在我面前消失，我找不到他了……”

锦觅一边哭一边将这些年发生的断断续续的告诉了云宁，云宁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锦觅的经历颇为耳熟啊，这不是……

“锦觅你先起来，听我说，那只是一场劫。”

“不是的，我能感觉到，他是长琴，是真的长琴。”

“锦觅，去你们初见的地方吧，也许他会在那里等你。”

锦觅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顾不得与云宁告辞，转身就往瑶山去。

云宁叹了口气，她本以为太子长琴已忘记过往，现在看来，是又记起来了，不过，看锦觅这样，长琴应该会好好待她吧。

经过锦觅这么一闹，云宁的注意到是被分去了不少，摇了摇头，转身回了玉衡殿。

坐在床边，拉着润玉的手，继续为他输送灵力，抚平他体内暴躁的雷火。

不多时，润玉就苏醒过来。本来还有些迷糊，转头看到身边的云宁，瞳孔一缩，猛然起身一把将云宁抱住，口中呢喃的她的名字。

“玉儿，你没事吧？”

“没有你，那个世界，没有宁儿……”润玉将抱得更紧了些，还有些颤抖。他不敢想象，若是没有宁儿会怎样。

“是做噩梦了吧，我怎么会不在呢，我答应过你，会永远在你身边的。”云宁轻轻拍着润玉的后背，慢慢的安抚他。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否则要他好看！

好一会儿，润玉才缓过来，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宁儿，若是，若是润玉想要争上一争，宁儿可会怪我？”

“为何要怪你，只要你的心不变，你就永远都是我的玉儿，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云宁一手抚上润玉的面颊，笑道。

被安抚下来的润玉低头靠在云宁的肩上，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云宁只能坐在这陪着他。

但润玉没有说，他在梦中见到了一个唤他爹爹的孩子，那孩子说，梦中的一切，才是他原本该经历的，是云宁的到来，改变了许多人的命格。

润玉这才知道，云宁，竟是为他改命而来。既然，坐上那个位置是他的命中注定，那他便为自己争一次，只是，要辜负云宁的一番好心了。

另一边，锦觅匆匆忙忙赶到瑶山，老远就看到一棵凤凰花树下，一位正在弹琴的黄衣仙人，看到他的一瞬间，锦觅的眼泪便又流了下来。

众人皆以为她历劫不过十几年，却不知，她走了整整一千年。

早先的几百年，她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的看着她记忆中那个温柔的仙人一步步被算计，一次次被伤害，最后遍体鳞伤，迷失了自我。

无论她怎么做，她都触碰不到他半分，一次次哭喊，所有的努力，都是泡影。

直到他又一次渡魂，是她最熟悉的面容，欧阳少恭。而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出现在他面前，陪着他，哪怕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她始终都在。

蓬莱岛上，他一身红衣，倒在她的怀中，那一刻，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释然，看到了轻松。她不懂，她只知道，她要失去长琴了。

“霜儿，回去吧，那个我，也是我，我在等你。”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的话，千年的经历，让锦觅更加成熟，灵力也愈发精进，不再只是花界中那个天真烂漫的葡萄精灵了。

明白了长琴的话，锦觅似有所悟，瓶颈终于碎裂，天雷劫降下，水神令认主。而后幻境破碎，天证水神，历劫而归。

不知不觉，锦觅已经走到了那人身后不远。正在弹琴的仙人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一笑，转过身来。

“霜儿。”

“长琴……”

锦觅颤颤的伸出手去，小心的碰触着，知道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锦觅才终于相信，这是她的长琴。

太子长琴也不动，任凭锦觅的动作，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千年的光阴，足够他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锦觅哭着普带太子长琴怀中，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统统哭了出来，长琴还在，他还在！

“霜儿莫哭，在下已将霜儿埋下的酒取出，如今正好百花齐开，霜儿可愿与在下共赏？”

“我愿意，当然愿意。”

这不仅是她答应太子长琴的，更是她答应了欧阳少恭的，只是，欧阳少恭不在了，但幸好，长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