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保全他

迷雾在这方天地中蔓延着，在雾中的勇者总是会迷失方向，脚底的土地冒出荆棘，勇者手中的短刀朝着荆棘砍去，刀刃刚刚接触，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断裂开来的铁链落在脚边，不远处早已熄灭的火焰却再次燃起，这灰烬一直都掺杂着余温。

身后是一片漆黑，目之所及却是正在燃烧的熊熊火焰，勇者朝着火光走去，攻击随之而来，锋冥的刀锋上闪烁着火光。

“叮！”

刀锋相撞的声响，敲响了勇者的警钟，相同的武器，相同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看不到光的眼眸，恍惚间，四周的情景变成了一片森林，四周都被荆棘围绕，勇者后退的动作与身后的少女重叠，橙色的发丝随风飘扬，身上或大或小的伤口刺痛着勇者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刀刃差点划过脖颈。

御风与锋冥相撞的声响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刺耳，勇者朝着火光的被面跑去，画面却在余光处不断重演，鲜血流到了脚底，耳畔响起那虚弱不堪的话语。

"带我回家。"

一阵难言的痛苦，就连心脏都要随之撕裂开来，一阵嬉笑声从身后传来，转过头，年幼的两个孩子交换着手中的东西，项链闪烁着的光使勇者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开眼睛，四周便只剩下一片废墟，对身体失去的控制权，倒吊在黑色的宫殿中，远处是在暮亭园的场景。

一切都恍若昨日，四周的画面忽然碎开，每个场景在顷刻消散。

一下子落入水中，半死浮沉，窒息感愈发重了，最后的画面是，从前每日看到的日出，在冰凉的水中，忽然被一只手推了一把。

“东方末，我们在等你。”

在东方末睁眼的那一刻，在极致的冰冷与痛苦中，蓝天画紧蹙着眉，手腕上的镯子忽然断裂开，碎片散落一地。

黎的目光停留在了碎掉的镯子上，撇过头发现江弦歌也看着镯子，等到二人目光相撞，黎摇了摇头，江弦歌则不屑的冷哼一声，“长老真是看重。”

慕容颜凑过来，弯下腰捡起碎片，消散的新生力尤为明显，轻笑一声，“这不巧了，看来死不了。”

凯风扶起了东方末，江弦歌则把蓝天画扶到一旁去让她歇着。

当嗜站在了梦妖之主的面前，就代表着属于梦妖的时代即将翻篇，嗜的嘴角挂着笑，眼底却是冰冷。

“九尾遗孤，真是想不到啊。”梦妖眉头压下，语气带着淡淡的不屑。

“法则要抹杀你，你认为，你斗的过我吗？。”嗜轻轻摆了摆手，铁链便从梦妖脚底禁锢她，“这才是这场闹剧的结尾，你以为我们是猫和老鼠的游戏，不。”

“这从来都是法则对于你们的降维打击。”

任何人都逃不掉这场游戏，在棋盘之上，你们都只是被吃掉的棋子。

蓝天画喘着气，声音带着虚弱，“保全他，才是关键。”

沙曼与半边月站在悬崖之上，沙曼环抱着手，抬眸轻瞥一眼半边月，道，“我想，你才是关键。”

“此话怎讲。”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名字，不是么？那种看破结局的从容，我们都是被命运裹挟的凡人。”

“或者，被法则驱逐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