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尽头

所谓的法则还是太危险了，沙曼好似已经感受到了窥探的目光，纤细的手指在桌上不断敲打，半边月低垂着眼眸将一切尽收眼底，手腕处的白蛇顺着半边月的动作落在的桌上，朝着沙曼爬去。

“那在法则内，什么才是善恶。”沙曼忽然发问，半边月勾起唇角，四周的烟雾更加浓了些，沙曼不经打了个寒颤，并不是来自于对神明恐惧，而是揭开真相后面对扭曲答案的害怕。

“你拿什么定义善恶？”半边月反问道，沙曼一时间愣住了，若是硬要说的话，其实他们谁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在他们眼里，梦妖便是恶，他们便是善，从来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

“在法则之下，代理者便是辨别善恶的指向标。”

“或是之前的梦妖，以自我定义了恶，或是未来的他们，人们总需要恶念，用来维系自己的正义，来保证这个世界的运行。”

半边月的手在沙曼的目光中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一双漂亮的手，纤细且皙白，如果忽略手心中的伤痕的话，大可以算一件艺术品。

“所以，穿透法则看到的，只有与自我对立的恶？”沙曼抬起头，对上半边月的眼眸。

“聪明的孩子。”

当天平再次归于平衡后，洛小熠的目光终于停留在了嗜的身上，嗜也看向了洛小熠，朝他伸出了手。

“我想，你明白了，自我与本我的意思。”语气中透露着嘲笑，洛小熠无视了嗜伸过来的手，冷淡的看着他。

“你究竟何时与法则勾搭上的。”有些不满的言论。

“我？不，一直都是你，子宇的复活，择回的重聚，梦妖的消散，甚至就连胜利，不都是你自私的换来的吗？”嗜的手放在了天平的一端。

“我代表的是你最真挚的意志，一直都是你啊，就连如今，也是你的选择啊，为了你所谓的伙伴。”

模样依旧，仿佛一如当年，在过往的岁月中，他意气风发，城府深沉，残忍，单纯，运筹帷幄。

洛小熠忽然自嘲般的笑出了声，“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吗。”嗜再次朝洛小熠伸出手，洛小熠抬手握住。

嗜狠狠一拽，洛小熠踉跄一步，耳畔响起了嗜的声响，“你将属于我。”

蓝天画小心的捡起地上镯子的碎片，东方末站在她的身边，有些不解，“笨女人你捡这个做什么？”

没有回应。

等到最后一片碎片被拾起，蓝天画郑重的用一块布把碎片包裹住，塞到了东方末的手里，“臭东方，收好啦，这是我送给你的新生。”东方末把它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抬手抚上蓝天画的右眼，那里暗淡无光。

“笨蛋。”

蓝天画不解，蓝天画不爽了，一把扯住东方末的头发，恶狠狠的道，“你说谁笨！明明你才是最笨的！臭东方，臭东方！”

不远处的几人看着打情骂俏的末画，不合时宜的开口，“我忽然觉得东方末死了挺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戏码的尽头，或许这是最欢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