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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邪神殿(下)

说誓说盟

  作者:鹭离森_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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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湾窝在张日山的怀里总算是缓过来一些神志。“湾姐,你没事吧。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你看你哭的,补充点水分吧……”苏万半蹲在她面前,把水壶的瓶盖拧开递给她。梁湾本来是拒绝的,但是苏万如此体贴,实在是盛情难却,抱着水壶喝了两口,喝得太着急,还呛了一下:“咳……咳咳……”梁湾被水呛得剧烈地咳嗽,弄得脸上更加狼狈,张日山用手将梁湾脸上的泪珠合着溅上去的水痕一起抹掉,理了理她额间凌乱的碎发,轻笑着:“慢点……”站在一旁的杨好也被梁湾孩子气的模样逗得笑起来,这一笑撕裂了脸上结痂的伤痕,不由得叫道:“疼啊,唏……湾姐啊,又没人跟你抢!”

  

  黎簇缓慢地走过来,扶着杨好的肩膀,还是有些腿脚不便,微微皱着眉,淡淡地说:“梁医生,你啊……真不让人省心……”梁湾朝黎簇努努嘴,吐了个舌头,还翻了个白眼,就继续把脸躲在张日山的脖颈下,看起来竟然有些像只小猫,张日山带着笑意低下头抱着她像摇晃孩子一般摇晃了两下。“哎呦,张副官啊,小姐姐啊,你俩不要一有精神就虐我们这些单身狗,好不啦!太不人道了!”白蛇不满地嘟囔着,旁边的王盟也跟着不住地点头,白蛇剜了一眼抱着梁湾的张日山,扶着自己还觉得天旋地转的脑袋,靠着坎肩往后仰过去。本来看梁湾大惊失色地叫着张日山的名字,还摔倒了,吓了周边几个人赶紧围过来,结果凑过来又被张日山和梁湾虐狗的行为给虐得嗷嗷叫。

  

  “湾姐,你能说说,你到……到底怎么了吗?”苏万有些紧张地问着梁湾,刚才梁湾的状态明显和刚进冰窟时那种失神有些类似。“我像是进入了幻境……然后听到了一个名字。”梁湾从张日山怀里探出身,皱着眉,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什么名字?”杨好靠着旁边的神龛盘腿坐下来,拆着一块压缩饼干,用力地啃了一口。“嘉洛……珠牡……”梁湾淡淡地开口,说出了这个令她印象深刻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坐在神龛另一边的贡布突然怔了一下:“呀……”失神的瞬间他被黄铜烟锅不小心烫了一下手指不由得轻轻吸了气,贡布侧过脸靠在吴邪耳朵边说着些什么,并没有什么人在意。三个小朋友和白蛇、王盟几个人正围着张日山和梁湾,笑着聊天,吴邪走过来拍了拍黎簇的肩膀:“你,跟我来……”黎簇狐疑地看了看吴邪,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表情有点像他们第一次在梁湾家见面时的样子,能感觉到吴邪要拉他过去说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把背包递给了苏万,跟着吴邪走了。

  

  “小东家,还有后生,你俩跟着我。”贡布说罢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径直就往右边的偏殿走过去,黎簇瘸着,小跑了两下,一把拽住贡布的肩膀。“等一下,他们不跟我们一起?”黎簇歪着脑袋看着贡布,对他这些行为有些摸不到头脑。“跟着我走就是了,一会儿还会回来的。”贡布说着就继续往里走去,吴邪走上前扶着黎簇,胖子跟在后面,警觉地看了看陆晓瑜和伊森,手里还拿着他那把92式手枪,轻声对路过的罗雀说:“盯着点他们。”

  

  “他们干嘛去?”梁湾抻着脖子看着,右侧那个偏殿总让她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湾姐……你还没说完呢。”苏万收拾好黎簇的背包,也盘着腿坐下来。“嘉洛珠牡听起来是个藏族女孩的名字。”黑瞎子站在不远处抽着烟,淡淡地说着。“我是听见……不,是看见这个地方有个女孩,一直在这里生活,我觉得……”梁湾说着突然垂下头,沉默起来。“你觉得她就是你,那么这个嘉洛珠牡是……”张日山如是接着梁湾的话反问她,那嘉洛珠牡是梁湾真正的名字吗?“我不太确定,我眼前出现过一个男人,对着我,呃,不,是对着女孩说,我的拉姆?所以我不太确定。”梁湾沉在张日山的怀里,被那些幻影和幻听搞得有些颓然。

  

  “拉姆在我们藏语里是仙女、神女的意思嘛。”藏族脚夫,啃着风干肉,又喝了一口烈酒,那酒壶是他从仁增老汉身上扒下来的。“原来是这样,那嘉洛珠牡是啥呢?”王盟一个劲儿地挠着自己手臂周围的皮肤解痒,龇牙咧嘴地说着。“嘉洛珠牡应该是个名字,但是感觉像是个很古老的名字。嘉洛在藏区似乎是古老的贵族才能有的姓氏。藏族人本身是没有姓氏的,只有名字,但是后来有了氏族封地所以就有了姓氏。珠牡意思是‘龙女’,是高贵之人。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格萨尔王的故事,他的王妃叫做森江珠牡……”藏族脚夫边吃肉,边喝酒,然后漫不经心地给他们解答着。

  

  “你是说森江珠牡,那是藏族史诗神话中的人物,英雄格萨尔王有一位名叫珠牡的王妃,有一天珠牡来到海子边,被秀丽幽静的水面深深打动,于是久久徘徊在那儿,流连忘返;因为对这海子太过眷恋,她的一颗心竟然就沉入到了那深不可测的海子里。为了纪念她,将那海子取名玉龙拉措,将这海子当做是珠牡化身,静卧在格萨尔王化身的雀儿山脚下。玉龙拉措意为,令神仙倾倒的湖泊。”张日山知道这个传唱千年的史诗《格萨尔》,这是一部篇幅极其宏大的藏族民间说唱体的英雄史诗,而森江珠牡恰好就是他的王妃。“这个森江珠牡,是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神女,我们藏族人有个说法,在每个女孩结婚的那天,珠牡都会把美貌借给她,所以结婚那天的女孩都会特别美。”藏族脚夫继续说着,格萨尔王的故事对于他而言比任何故事都熟稔,这是他额爸常给他讲的故事。

  

  “这样看来,嘉洛珠牡是个好名字喽。被寄予厚望?”黑瞎子沉吟着,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按在地上碾了碾,然后把烟头弹向远处的黑暗角落,淡淡地飞出几个小火星。“那湾姐,有可能就是这个嘉洛珠牡,也就是……康巴落族人的神女?”杨好听完挑着眉毛,上下打量着梁湾,确实可以算作是貌若天仙,但神女这身份也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吧。“有没有可能,会长夫人她,没准儿就是森江珠牡呢?”坎肩笑着看着发呆的梁湾,听起来调侃中有些正经。“神话中,格萨尔王生于公元1038年,殁于公元1119年,时间上不太可能。”张日山听他说完便皱着眉摇着头,梁湾的照片上写着1917年,那时候她最多看着十四、五岁的样子,推算一下梁湾再怎么早也不可能是森江珠牡。传说中森江珠牡身随格萨尔王而去的时候也应该是个妇人模样,又怎么可能会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呢,他有些不太满意地斜眼看了一下坎肩,然后就不说话了。大家也都跟着陷入了沉默。

  

  贡布一路带着吴邪和黎簇还有胖子三个人往右侧偏殿里面走,穿过一个窄窄的长廊,出现了一个掩着门的房间,从外表看完全是中式的,门上还有窗棂纹路。贡布将门轻轻推开,扑面而来的一股尘土味道,吴邪和胖子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吴邪还用另一只手给黎簇捂住,被黎簇一把挡开了。“不妨事……这里不像巴乃没有毒气。”贡布已经踏进房间,转过头看着吴邪他们谨慎的模样淡淡地笑着。三个人前后脚跟着进去,确认没有人跟来吴邪将门轻轻地合住,黎簇跟着贡布走到房间中央,环顾四周,看着就像是个普通少女的闺房,陈设很简单,右侧靠墙中间是一张木床,木床上挂着红色的帐幔;挨着床是一套款式非常原始的梳妆台,旁边的书案上摊着几本书,外表看起来很破旧,但是摆放得很整齐,想必是经常去反复翻看的。

  

  “开始吧……”吴邪走到书案旁边将椅子捞出来摆在中间,拍了拍椅背示意让黎簇坐过去。“哎,你又要干嘛!”黎簇一脸的不乐意,梗着头有些烦躁地说着。胖子走过去推了他一把:“叫你丫,坐这儿,死孩子磨叽个鬼呀!”这间屋子实在是没什么亮眼的东西,让胖子有些失望。黎簇很不情愿地坐下去,转过头看着默不作声的贡布,却发现他似乎陷入回忆,目光像是看着很远的地方有些迷离。贡布直勾勾地盯着那书案,耳边似乎传来一个女孩献宝一般的声音:“祭司额爸,你看看,我这样画好不好!”印象中自己看着她的画,只觉得线条落笔有些太轻了,太犹豫了,不由得轻轻摇头。女孩仰着头,嘟着嘴有些不高兴转向另一边:“不好?纳沐你觉得呢?”一个温柔得好像暖阳一般的声音回答着:“我的拉姆,你画什么都很好……纳沐都喜欢!”贡布突然觉得胸腔里有一种难忍的疼痛,心脏就像是被荆棘藤蔓包裹住一般,刺得鲜血淋漓,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向后趔趄了一下,才回过神。

  

  “嗯……抱歉!”贡布蹙眉将目光收回来盯着坐在椅子上的黎簇,背过手将腰间那个广口的玉葫芦拽下来,然后举到黎簇面前,隐约看到那玉葫芦薄薄的瓶壁内有个细小的黑色影子不断在扭动着。黎簇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转头盯着站在一边的吴邪,嚷着:“吴邪,你个王八……”话还没说完,吴邪单手一敲玉葫芦的瓶口,瓶塞“砰”的一声弹开了,一团黑色的影子迫不及待地冲出来,直奔黎簇的面门,那是一条熟悉的黑毛蛇,不过还在幼年体型着实不大,它突然飞出,黎簇不由得闭上了眼,心里恨不得连吴邪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黑毛蛇直窜到黎簇的肩膀处,照着他的脖颈就咬了下去,感觉那蛇的毒液似乎渗入了自己脖颈上的血管里,肿胀难忍,黎簇感觉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充斥着整个头颅,晃晃悠悠的连带着椅子整个人向后栽过去,被胖子一把扶住。

  

  黎簇昏昏沉沉地被胖子和吴邪扶着,平放在那张木床上,他嘴里有些像呓语,磨叨着:“又要睡了……什么时候可以不再管这些……吴邪……”说着就彻底昏过去了。画面里又出现了那个穿着一身黑,面带邪笑的中年男人,黎簇认得出,那就是吴三省!他心里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吴三省的脸,苦于现在自己不过是在读一条蛇的费洛蒙。吴三省坐在一把椅子上,在一个空荡荡的白色的空间里,那白色有些焦灼,有些刺眼;他的手指习惯性地点了点,然后笑着开口说道:“大侄子。还是那句话,三叔对不起你……估计你是不会原谅我了。”黎簇听到这句话,心里大声地骂了一句靠!臭老头……你丫的还没死!上次你还说你已经死了!接着吴三省继续开口说着:“梁湾,从张起灵受伤、你第一次接触到她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迟早会有一天。你会走到你现在所处的这座神殿里,这座神殿和巴乃的张家古楼,和长沙矿洞,以及长白山青铜门里面的东西,有着……某种很深的联系。”

  

  黎簇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青铜门,什么矿洞,都特么是什么鬼?“贡布是张家人,他一直在保护梁湾,而梁湾是这些联系当中最重要的一环,但她也很有可能会把你引向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黎簇听到吴三省这么说内心不由得咯噔一下。画面中吴三省站起身,走进了几步蹲下来,脸上逐渐失去笑容,死死地盯着黎簇,缓慢地开口:“关键的时候,解决掉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突然画面突然戛然而止,解决掉,这三个字在黎簇的脑子里、心里无限循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失去温度,冷得好像泡进了冰水里,但他知道,要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能从嘴巴里溢出去,头上的冷汗不断地往外冒,强迫自己猛地睁开眼睛。“天真,他醒了!”胖子坐在旁边抽着烟,见他醒了便对着吴邪喊了一下。吴邪迅速转身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俯下身和黎簇对视着,戏谑道:“傻儿子,醒了。”

  

  黎簇突然用力地推了一把吴邪,气得有些发抖:“王八蛋!”他知道自己不能让吴邪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决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掩盖了什么。“怎么,三爷都跟吴邪说了啥!”胖子一向性子比较急,再加上他本身就不喜欢黎簇冷言冷语的态度,所以根本不等黎簇缓过劲儿直接就问。黎簇白了一眼胖子,坐起身来,用手揉着脖颈,感觉脖子附近还是肿胀得不行,忍不住缩了下脖子,缓缓开口将吴三省告诉自己的内容一点一点地都告诉他们,唯独最后一句关键的时候解决掉她,黎簇把它改成:“梁湾是整个事情的关键!”黎簇说完冷着脸看着他们三个人:“这种传话的事情,他不应该对你直接说吗?你人都来了!非得弄什么蛇,什么费洛蒙!”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责备和不满,但实则是对贡布的一种试探,就算他是张家人,但是黎簇还是不放心。

  

  “无论是吴三省,还是我,我们都不会百分之百地相信任何人!”贡布说着将那条蛇卷起来塞进玉葫芦里,若有似无地看向盯着他的黎簇。吴邪并不是百分之百地相信黎簇,而是他觉得这些话实在不像是黎簇编造的,这些内容也不是黎簇能编造出来的,所有的地点,事物,人物黎簇都告诉了他,所以他选择相信。“所以……你是张家人。你的名字叫什么?”吴邪扭过头问贡布。“我从来没说过要回答你这个问题,所以你也不用问。”贡布说着,将床上坐着的黎簇一把驼起来,就朝门外走去。吴邪没再问什么,和胖子跟在他们后面也出去了。贡布背着黎簇又转身穿过他们二人折返回去,捡起一颗石子抬手将灯打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木门合上,黎簇明显能感觉到他摸着木门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想开口把吴三省让吴邪解决掉梁湾的话告诉他,但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他什么也不能说,谁都不能说……

  

  贡布背着黎簇走回到大厅,将他挨着苏万放下,他看了看黎簇,又看了看梁湾,伸出手拍了拍黎簇的肩膀,嘴角起了一点弧度:“歇着吧,缓缓就好了。”黎簇并没有看他只是沉默着点点头,扭过头看着靠在张日山身边酣然入梦的梁湾,他觉得自己的眼眶里有种热度充盈着,还有些模糊。有些事只适合收藏在心底最深处,不能说,也不能去想,但却又不能忘记。对于在意的那个人,对于喜欢的那个人,不要过多地期待,不要尝试去假想,更不要去强求,不管是自己亦或是她,你只需要顺从和陪伴。时刻记得你不是她的注定,但只要她幸福,她和谁注定根本不重要。护着她,让她活着,活得顺心,我就心安,这便是我活着最理想的状态了吧。梁湾,我没有金甲圣衣,更不会脚踏七彩祥云,我永远不是你的盖世英雄,但我会和往常一样拼尽全力去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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