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一幕—斯宾塞小姐的请帖（大修！）

十九世纪是法国甜点的黄金时代，巴黎和里昂等大城市涌现出许多的甜点师和甜点店。而法国资产阶级的生活乐趣其一就是在城市里闲逛、欣赏各种甜点店橱窗里的甜点，他们也会逛咖啡馆、服装店、书店和餐馆。人们把有着这种喜好的法国人民称作“漫步者”。

　　香榭丽舍附近的咖啡店里，有两位服装得体的青年以悠闲的姿态走了进来，左右张望，谈天说地。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上次我来到这里，那时候还没有涌现出这么多的“漫步者”，甜点店和餐馆。现在来到这里，看到的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感知方式。“

艾里德感叹，看着坐在周围零零散散喝咖啡聊天的巴黎市民。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这种生活方式使人与人相遇，人与甜点相遇，与商品相遇。不过我的好小姐，它会让我们拥有奇遇。”

约瑟夫补充了一句。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啊！可是现在都十点了，人飞到各家巢穴里安眠了，让人感觉不怎么愉快。”

她有些失望地再补充了一句，好似戏剧人物般做作地抬手捂嘴。

伙计，装得够像吧？就差莎翁本人从棺材里仰卧起坐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是的，快看橱窗外面，有一个男人在发什么东西，周围还围着很多人。”

　　约瑟夫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咖啡店，入眼的是一个咧嘴笑的贼头贼脑的男人，那个贼头贼脑的大男人向他们两个鞠了一躬，抬起头打量着他们的长相和着装，说：“先生，女士，这周的周四本市的贵族小姐赛丽娜·德·斯宾塞要举办一场沙龙舞会，这是请帖，请两位收好。”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我们为什么要去?”

她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那个男人。

咧嘴笑得像个贼头贼脑的瘦鸭子。

　　她不得不把舌头夹在齿间，免得笑出声。

斯宾塞小姐仆从“明日是是斯宾塞小姐满十六岁的芳辰，希望您们前去参加她的舞会。我是小姐的下人，是小姐派我来发请帖的，如果您们不去，就把请帖给其他贵族先生们吧。”

意思就是去不去都行，反正是小姐派他来发贴的。

瘦鸭子眼珠转了转，接着道：

斯宾塞小姐仆从小姐希望有年轻的绅士与她签订婚约，希望两位不要错过。”

话罢，那个男人接着搭理围在他周围的名门绅士和小姐了，仿佛从来没有注意到约瑟夫和艾里德他们两人一样。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在我们法国沙龙宴会里，大家都会尽情的发挥自己的才能，演奏音乐、唱歌、跳华尔兹，如果要举办一整天，还会有下午茶和晚餐。”

漂亮万事通微笑着为她讲解沙龙的趣味活动，但他故意没说沙龙宴会里男女嘉宾经常在宅邸里随地大小便的，诸如此类的乱七八糟的恶习，那就不是趣味活动了。

他把请帖的另一张交给了艾里德小姐，继续微笑着对她说—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贵族的小姐们一般喜欢接见漂亮的年轻男女或者精选政治家。小姐夫人们喜欢讨论最近开张的甜品店和甜品的制作方法，少爷先生们则喜欢讨论时事政治，而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从我每天定的时令报《两个世界》里的内容。”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这种报纸主要说的是什么?”

她问，眼里充斥了疑惑的神气，她现在估计像个白痴一样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这是欧洲上层社会所看的报纸，我们需要这份报纸里的政治信息，其中会谈一些下层市民的糗事，这种报纸在我的寝室里有很多，你可以拿回去看。”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明天要参加沙龙聚会吗？今晚我们在哪里睡?”

　　艾里德愁眉不展，这真是太令她震惊了，今天晚上遇见约瑟夫之后每一件事都没有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猜约瑟夫不会参加沙龙，但他们两人怎么回去?在哪里睡觉?如果禁宵时间到了，那她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夜莺小姐会责罚他们两人出来吗……因为带我出来约瑟夫会被责罚吗?

　　艾里德的心中浮现出一个个杞人忧天的问题，因为违反规则而连累别人的自罪感越来越大，大到扩充填满了整个心房。如果他们真的会受责罚，那么，为了漂亮万事通——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的脸皮，她会……

算了，她还是不够爱他，没有百分之百地热爱约瑟夫，舍不得为了他丢弃自己的利益。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明天——当然要去，我带您见识一下我们上层社会奢靡的生活。”

漂亮万事通用温和的表情面对着艾里德，他拖腔带调地说，漂亮的唇瓣贴近她的脸颊。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想。

　　臆想总是暗恋者的特权。

　　她的琥珀色瞳孔一缩，心中温暖冉冉升起。

现在应该有百分之五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