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巧玉“娘娘，皇上在元妃那儿歇下了。”

长乐宫里，巧玉正小心翼翼的回话。

小燕子“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

小燕子阖眸，玉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檀木桌子。

小燕子“昨儿个他宿在本宫这儿，左右今日也该去陪陪元妃。”

巧玉听了此话，便不敢出声了。织月却只在心里暗暗奇怪着，她是知道小燕子以前的性子的，所以就不相信小燕子真的不在意这些。

但小燕子心里却是明白的，永琪已为自己力排众议，若此时再不给元妃点甜头，往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只是小燕子却不知道景仁宫里发生了什么，若她知道，也就没有之后的一系列误解了吧。

……

翌日清晨，永琪下了早朝便按例去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此时正在园内修剪着花草。

爱新觉罗·永琪“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珂里叶特氏“这花开的真好看，可惜……”

太后并不理会永琪，又细细端详了那盆栽一会子。

太后珂里叶特氏“可惜它在这儿，也太招人眼了，还是剪掉为好。”

爱新觉罗·永琪“皇额娘。”

永琪正了正神色。

爱新觉罗·永琪“这花好看，随随便便剪掉未免太过武断。”

太后珂里叶特氏“除非……”

太后笑了，又用手指着其余几处地方，鎏金护甲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太后珂里叶特氏“除非这些地方也开几朵，否则实在是不合时宜。”

爱新觉罗·永琪“儿臣有办法让它开。”

永琪的声音突然冷了起来，不带一丝温度。

太后珂里叶特氏“哦？”

太后侧目。

太后珂里叶特氏“进来说话吧。”

进了暖阁，永琪索性开门见山。

爱新觉罗·永琪“宸妃她从南国来，难免有些地方与宫里不合，请皇额娘多体谅着些。”

太后看了看永琪，自顾自的坐下后却是笑了。

太后珂里叶特氏“这儿没外人，皇帝说话不必拐弯抹角的。”

永琪深吸了一口气。

爱新觉罗·永琪“儿臣不希望小燕子受到任何伤害。”

太后珂里叶特氏“这你求哀家也无用。”

太后索性不去看他。

太后珂里叶特氏“哀家的手没这么长，伸不到后宫里去。”

爱新觉罗·永琪“皇额娘！”

太后珂里叶特氏“你不必冲着哀家发脾气！”

太后恍惚间又仿佛回到了当年她还是愉妃的时候，那个时候永琪也是如此的为小燕子不惜与自己吵架反目。

太后见永琪不语，又叹了一口气。

太后珂里叶特氏“哀家是太后，总不会害了你。这后宫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皇帝讲究制衡，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制衡？”

太后珂里叶特氏“虽说这后宫女子都道后宫寂寞凄苦……”

太后的眸色暗了几分。

太后珂里叶特氏“可她们也是期待这些个荣华富贵，期待帝王身侧的位置的。”

爱新觉罗·永琪“儿臣明白，可儿臣不能……！”

太后珂里叶特氏“你不明白！”

太后的眼神狠厉了几分。

太后珂里叶特氏“你若想随她浪迹天涯，早该在接了这皇位之前便一走了之！”

太后珂里叶特氏“如今你想走却也不成了。”

太后珂里叶特氏“再者，你纳了个南国公主，若是不尽快纳其他妃子却专宠她一人，她的身份……迟早会被有心之人挖出来的。”

良久，却只是沉默。永琪却认命般的笑了。

爱新觉罗·永琪“若不曾有人挖出她的身份，想必皇额娘也会散布出去的吧。”

太后珂里叶特氏“你……”

太后气结，又像是被戳穿了心事。

太后珂里叶特氏“你没的选！”

太后索性将之前那本名册丢在永琪面前。

慈宁宫冷的像冰窖一样，这便是帝王的妥协吗，皇阿玛曾说的责任果真也要用这么大的代价才能担当吗。